「讚美維齊洛波…平塔號上有三根桅杆,前桅和主桅都是橫帆,後桅是三角縱帆。在這樣狹窄的河道裡,橫帆要儘量收起來,依靠靈活的三角縱帆…這麽調」
「Coo!該死!這些土人水手,根本聽不懂!他們難道從來沒操過船帆嗎?要是我的手下,我一巴掌呼死…咳!尊敬的西潘古勇士,我慢慢來,你們仔細看啊…就這樣…」
陽光燦爛,水波輕搖。海灣的魚群跟著頭魚遊曳,大群的小舟也跟著大船,經過狹窄的河道,劃入寬闊的「大水灣」中。水手長恰楚低頭躬腰,在「灰土號」(平塔號)上忙碌著,而金匠卡羅與木匠安東尼奧,則在「石矛號」(尼尼亞號)上操帆。雖然隻是依靠三角縱帆,依靠寥寥幾個水手操縱,但這兩艘卡拉維爾輕快帆船,仍然表現出了驚人的靈活與輕便。
「謔!米奎,這兩艘邪魔的大船,之所以不用船槳劃,原來是全靠船帆,藉助了風神的力量!…隻需要三四個人,把帆調好了,就能自己動起來…」
紅發親衛茶波踮著腳,仰著頭,打量著造型奇特丶拉長的大三角帆。他眼中閃動著睿智的思考,低聲道。
「莫非…這白帆才是真正的邪魔法器?!有著先祖的祝福,被邪魔薩滿施加了法力?…要是偷…摸下來,賣給王國裡那些有錢的貴族祭司…」
「哈?!邪魔的法器,你也敢賣?蠢!這麽大的帆,你怎麽偷?…」
紅發米奎撇了撇嘴,抬手要給茶波一巴掌,卻被對方靈活的閃過。他瞪了茶波一眼,看了眼乖乖操帆的水手長恰楚,感慨道。
「這麽看來,這兩艘邪魔帆船,要比我們追的那艘大船輕快,要更厲害些!…」
「如果不是提前埋伏,等著這兩艘船入了河口…想要在近海上捉住它們,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嘖嘖!這些邪魔的快船,就像會飛的禿鷲一樣,卻不是那麽好射的…」
「不錯!聽說這隻是第一批先鋒的邪魔斥候,所以不算能打。後麵還有邪魔戰士和勇士,都是披甲的那種…也不知道那些邪魔部族的披甲勇士,究竟是什麽個樣子?弱點在哪,好不好殺…」
兩名紅發親衛湊在一起,議論著丶想像著注定會到來的漫長廝殺。而在船尾處,被俘的警備長阿拉納雙手綁緊,艱難的趴在甲板上,一拱一拱的湊到恰楚身旁,沙啞的低聲哀求道。
「仁慈的聖母啊…恰楚,我們也都是老朋友了…我胸口受了傷,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一口吃的都沒有…你行行好,給我點吃的吧!哪怕是一口土人吃剩的白糊糊…」
「」
水手長恰楚瞥了阿拉納一眼,又看了下船頭處的兩位紅發親衛。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隻是繼續守在尾桅前,裝模作樣的調帆。
「恰楚!…這一路航行過來,兄弟我都是帶著你,一起發財的!…我從沒有對不起你過…看在上主的份上…」
警備長阿拉納餓的眼冒金星,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大夠了。他結結巴巴,說一句喘兩下,不停的哀求道。
「上主啊!你現在跟了土人首領,管著開船…那一點吃的總是有的吧?…再不吃點,我就要活活餓死了…看在我姐夫的麵子上!…他可是逃了出去,隻要回到卡斯蒂利亞王國,有了發現新航路的功勞…一定能被封個爵位的…」
「哈?看在哥倫布那蠢貨的麵子上?他把水手長巴托洛梅扔下海,不把弟兄們當人看…他就是個該死又多嘴的褐頭鵝!…」
水手長恰楚眼冒凶光,狠狠罵了幾句,然後抬起手,「啪啪」就是兩個巴掌,呼在阿拉納的臉上!
「你也一樣!阿拉納,你個隻會玩火槍的蠢貨!…平日裡和大夥兒稱兄道弟,彆以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麽想的!…仗著自己家在岸上有點錢丶有葡萄園,你心裡根本就看不上弟兄們!…我們喝過的酒瓶,你非要擦一擦再喝,也從來不跟我們一起蹲坑,用同一根纜繩擦屁股!你這顯擺的蠢貨,竟然用軟和的草紙,真是該死!…」
「呃…恰楚…我…呃!…」
「啪!…」
水手長恰楚又扇了阿拉納一巴掌,這才罵罵咧咧的起身離開。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卻多了一團白糊糊,正是煮透了的木薯粉。
「捧著!舔乾淨!一點也不許掉!…」
「啊!唔…嗯嗯…唔…」
警備長阿拉納大喜過望,接過「白糊糊」就一頓狂啃,甚至都咬到了自己的手。好一會後,他才喘著氣,艱難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