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公元1492年的尾聲,我們是上主賜福(1 / 1)

第1192章 公元1492年的尾聲,我們是上主賜福的夥伴啊!…

「讚美上主!我,德拉科薩,蒙受仁慈上主的指引,承擔伊莎貝拉女王的使命,接受過格蘭納達大主教的親手賜福!」

聖誕日的祈禱宣告結束,加勒比海的海麵閃耀波光。高聳的桅杆停泊在天然的良港,低矮的茅屋就沿著綠色的海岸錯落。樹立的木頭十字下,船長德拉科薩舉起脖頸間的銀十字護符,環顧著所有的卡斯蒂利亞水手。大聲宣告。

「我發誓,會帶著你們所有人,順利的返回家鄉,蒙受女王的恩賞!…」

趁著剛才祈禱的威勢,德拉科薩再次扯起了女王的「虎皮」,又明確透露了大主教的背景。而這他一切的言行,都是為了在艱難漫長丶有叛亂危險的遠洋航行前,儘可能的在水手中提高威望,重建不斷叛亂後丶早已崩壞的船隊秩序。

「上主見證!回歸的遠航就在眼前,卡斯蒂利亞的家鄉就在眼前,而發現新航路的榮耀與財富,也就在眼前!…我以瘟疫的鳥嘴起誓,不會虧待每一個追隨我的水手,不會少了任何人的王室賞金!否則,就讓我染上黑死病,被教會審判的火焰,活活燒成灰燼!…」

船長德拉科薩目光灼灼,一邊許諾回鄉的財富,一邊以水手們相信的巫俗發誓。他仔細看著水手們臉上的表情,追尋著眾人敬畏又渴望的目光。

眾人的目光彙聚在銀十字上,敬畏的似乎不是船長殺人的權力,而是著「天主世界」的宗教與法律,是「文明的森嚴秩序」。直到這一刻,他才慢慢的點了點頭,確定水手們心中的野獸被暫時束縛,已經到了能夠返航的時候了。

「上主庇佑!七天後,是新年的第一天,是上主指引的好日子!…所有人都做好準備,重新檢查船艙的雜糧和肉乾,裝滿所有的水桶!我們會在新年的第一天啟程出海,穿過已經走過一遍丶沒什麽風險的航路,回到塞維亞的港口!…從新年再往後,每一天,我們都會離家更近一截!…」

「啊!讚美上主,讚美德拉科薩船長!回家,歸鄉!!…」

聽到明確的回歸日期,僅剩的十八個水手,都激動地歡呼了起來。就連眺望台上的了望員,都興奮地在十多米高的桅杆上抓住纜繩,跳起吉普賽人奔放的弗拉明戈舞。

「真是上主庇佑!這一場如同噩夢般,持續了三四個月的航海探索,終於要結束了!…」

「聖母啊!那麽多人都死了…可我們竟然能活下來,從可怕的西潘古土人手中活了下來!…」

「讚美上主!我們發現了東方的新航路啊!回去以後,肯定會發許多錢,許多王室的賞金!…」

卡斯蒂利亞水手們歡呼慶賀,周圍的泰諾村民也淳樸的笑出聲來。雖然他們聽不懂,這些友善的白膚部族在說什麽。但這些遠方的「朋友」這麽高興,他們也發自內心的覺得高興。畢竟,泰諾部族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的熱情丶善良與淳樸。他們沒見過戰爭,更從不知曉,不同人種間的奴役與屠殺,究竟是何等的殘酷!…

「哈哈!都下去準備吧!…」

船長德拉科薩笑吟吟的,不僅向每一個水手揮手,也同樣笑著對土人們問候。他甚至熱情擁抱了一下土人的老村長,感謝對方贈予的糧食補給。而當眾人散去後,他才瞬間收起笑容,走向微微低頭的領航員佩德羅。

「哥倫布司令怎麽樣了?」

「頭兒,土人們給他敷了奇怪的草藥,也一直很用心的照顧…現在,他已經熬過了發燒,傷口也開始愈合…實際上,他不僅有力氣叫嚷喝罵,我昨天還看到他,偷偷的下床慢慢走動了…」

「哦?病的那麽重,居然被土人們治好了?…隻是用了草藥,甚至沒有經過放血治療?…」

聞言,船長德拉科薩眯起眼睛,下意識握住腰間的刺劍。片刻後,他倏忽一笑,對領航員佩德羅點了點頭。

「走!讓我們去看望一下,王國傑出的海軍上將…」

明亮的熱帶陽光,落在村長的木屋中,讓飛舞的浮塵都清晰可見。領航員佩德羅笑嘻嘻的,引著土人的老村長,到遠處一起吸菸葉。而簡陋開闊的屋子裡,就隻剩下了一躺一站丶沉默對視的兩人。

「Vaffanculo!德拉科薩,你終於忍不住了,要在離開前做掉我嗎?!…」

片刻對視,哥倫布咬著牙,惡狠狠的看向德拉科薩,忍不住先開口罵人了。

「Merda!你這條陰狠的毒蛇,不是早就想乾掉我,獨占發現新航路的榮耀,搶走我的司令位置了嗎?來啊,動手啊!還猶豫什麽?!…」

「鐺!」

德拉科薩麵無表情,一把拔出刺劍,目光冰冷的盯著哥倫布脖頸。和對方的目光一碰。哥倫布渾身一顫,在草床上縮成一團,臉上色厲內荏的喊道。

「你…你敢過來?!老子是女王親自任命的海軍上將丶艦隊司令!…你在這裡殺了我,等回到王國,絕不會有好下場的!…不!彆過來…」

「嗬嗬!…」

德拉科薩輕蔑的揚起嘴角,陰冷的盯著半蜷縮的哥倫布,卻並沒有腳步靠近,更沒有得意洋洋。他隻是陰著臉,用審視的目光,掃過哥倫布半曲蓄力的左腿,還有暗中藏在茅草裡的右手,冷冷說道。

「行了!彆裝了!…哥倫布,你是愛踢人的犟驢,是管不住嘴的野狗。但你從來不是暗算的毒蛇,更不可能在我麵前偽裝成功!…把你的右手拿出來吧!想突然偷襲殺掉我?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 Diamine!你這該死的丶擅長偷襲的毒蛇!…」

看著腳下紋絲不動,緩緩舉起刺劍的德拉科薩,哥倫布憤怒又絕望的大罵出聲。而隨著刺劍的逼近,他也無可奈何的從草床上坐起,露出握著石匕的右手。

「德拉科薩,你!…」

「尊敬的海軍上將,請把你手中的土人匕首丟過來…這是在保護你,免得你激動之下,又做出什麽暴躁的舉動…讓我忍不住傷了你,或者割掉你僅剩的另一隻耳朵!」

「Vaffanculo!你敢威脅…」

「丟下!!…」

「砰…」

「好!這樣就很好嘛!…」

德拉科薩垂著刺劍,臉上的陰冷消失不見,變成親切和煦的笑容。他這才靠近一步,俯視著頹然坐在草床上丶手無寸鐵丶大病初愈的哥倫布,笑吟吟的念叨道。

「司令啊,我早就說過…您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急了!…哎!您怎麽不相信我呢?我說過不會害您,哪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下,都會留您一條性命…可您始終不相信,反而想著害我!…」

「嘖嘖!您看您這臉色,又氣的發紅了,還急出這麽多汗來…明明才剛好一點點,連刀都握不穩當,就急著要動手呐!…可是啊!司令,您是商人的孩子出身,又不是騎士家的孩子…您可從沒學過刺劍,也沒學過彎刀喲!…真要動起手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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