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未曾料到,率先出手的人會是沈儀。
他雙掌緊握儀刀,刀身上的烏光迅速褪去,化作攝人心魄的漆黑。
這是踏入玉液境圓滿後第一次全力出手。
臻至化境的貪狼誅邪,在雄渾境界加持下,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鋒芒。
鏘——
儀刀猛然斬下,沒有先前劍罡的浩大聲勢,悄無聲息,僅是最純粹的鋒利。
鼉龍惱怒之下早有防備,但對於這樣的刀法也實在提不起警惕。
直到那烏刃靠近,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頭頂,它麵露驚色,腳掌踏地,以布滿鱗甲的手肘朝刀身轟砸而去。
以肉身硬碰刀鋒!
喀嚓喀嚓——
並非切肉聲,也沒有金屬碰撞音。
隻見鼉龍手臂上的鱗片全部立起,猶如長滿了一道道弧形利刃。
儀刀並未能觸及它的皮肉,而是硬生生刮下了一層鱗片。
借助這刹那反應時間,鼉龍豁然轉身,隻見那寬大布衫掀起,一條粗壯有力的尾巴順勢甩出,似精鋼渾鐵鑄就,狠狠拍向青年的手臂。
麵對著妖魔提前藏起來的殺招。
沈儀雙眸泛冷,境界圓滿的刀法收放自如。
呼吸間便是再次斬出。
就在即將觸及之時,精鋼般堅硬的尾巴倏然變得柔軟靈活,剛才的生猛力道隻不過迷惑敵人的假象,它壓根不與儀刀較勁,徑直纏上了沈儀的胳膊。
下一刻,尾巴上的鱗片同樣立起。
嗤啦!
僅是一個轉身,就暗藏三次殺機。
綢緞袖袍被撕裂,染著些許暗紅。
鼉龍臉色並不好看,它身上的乃是蘊養千年的鱗甲,看上去隻是長在身上的鱗片,實際上早就被煉化成了攻守一體的寶甲。
是它賴以生存的珍惜之物。
然而僅是一個照麵,便被那詭異黑刀削去好幾十片,心裡早已叫苦連連。
哪裡是對方一點皮肉傷能比得上的。
鼉龍眼中迸發凶煞,再度發力,要趁此機會一次性絞碎青年的整體手臂。
就在這時,它忽然發現沈儀張開手掌,五指緊緊攥住了自己的尾巴。
“你一介武夫,敢與我角力?”
鼉龍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即覺得好笑,又有種被挑釁的惱怒。
武者要是能靠肉身與天生地長的妖魔硬碰硬,也就無需再去琢磨什麼武學技巧了。
這念頭還未消退。
下一刻,它視野中的一切忽然來了個倒轉。
沈儀攥著那條鱷魚尾巴,竟是直接將其掄至半空,毫無阻礙的摔砸出去!
嘭!
鼉龍翻滾而出,粗糙的手爪如耙子般陷進石地。
甩了甩扁平的腦袋,兩隻凸眼有些發懵。
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什麼,昂起頭顱,滿臉激動。
本以為對方是無意煉化了一絲蛟丹中的血脈,沒成想……嗬……竟然,竟然吸收的如此完美!
“吼!”
它雙眸猩紅,俯身發出咆哮。
如此興奮的銳利刺耳之音,也是吸引了另一側人的注目。
就在沈儀動手的刹那。
二十幾個金雕校尉反應迅速的拋出了手中鎖鏈,將怒劍長老困在其中。
所謂鎮魔大陣,並不是純粹的武學,除了手法以外,主要在鎖鏈的材質上,能極大效用的阻礙氣息的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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