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山川間,一頭碩大的白狐微微顫抖。
直至生息斷絕。
漫山死寂,隻餘沉重的呼吸聲。
他們齊齊盯著那道青衫身影,看著對方將妖丹收入儲物寶具,隨即朝著那群狐妖走去。
吳道安飄至夜叉法相身旁,深吸一口氣:“這還是咱們那位沈師弟嗎?”
對方剛才祭出了道嬰,化作離火大日。
一拳鎮殺化神狐妖,展露了強悍無匹的橫練肉身。
就是沒有施展過任何與陰神相關的手段。
祝玨沉吟一瞬,感概道:“這不就解釋了他為何一直要離開大乾,因為他跟我們走的完全就是兩條路啊。”
“你是不是忘記了他的金身法相?”吳道安抬頭看去。
“想不通,不理解。”
祝玨仍舊盯著那道身影:“但我知道沈師弟是我們這邊的,這就夠了。”
“不愧是在武庫呆了這麼多年,還是師兄你活得通透。”
吳道安按捺著眼底的震撼。
青州到底給武廟送來了一尊怎樣的妖孽。
沈儀的表現,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世間難道真的有能做到兩者兼修的存在?
對方能將神魂分作兩份?
還是說通過某種手段,壓製了道嬰或者陰神的意識。
不僅沒有反噬其主,就連逃跑都不願,就那麼乖巧的聽從沈儀命令。
這還是那高傲無比,天地蘊育的生靈嗎?
吳道安隻覺得大腦都在顫抖,他已經用最高的期望去看待沈儀,卻仍舊發現低估了對方。
“……”
飛舟之上,許鴻德徹底陷入沉默。
他和六祖皆是盯著那道身影。
看著沉默寡言的青年,動起手來卻是這般狠辣果斷。
本以為阿清在家裡述說經曆的時候,肯定是帶了些誇大其詞的吹噓,現在看來,這丫頭還是太收斂了一點。
兩尊化神境狐妖,就這麼輕易的隕落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許家六祖忽然長舒了一口氣。
“什麼?”許鴻德回頭看去。
卻見六祖指了指下方:“他說等出來以後,我們就會知道他是誰,並非想讓我們看他的靠山是大乾,而是想說大乾的靠山是他。”
“所以,我們的靠山也可以是他。”許家六祖神情複雜。
“就憑這個實力,還不太夠吧?”許鴻德怔了一下。
他承認沈儀的實力已經有了成為一方巨擘的資格。
但許家得罪的可是玄光洞啊。
那是在這片地方隻手遮天的存在。
“你是不是忘了,他還那麼的年輕。”
許家六祖歎口氣,指尖微微顫抖:“他需要的是時間,而尋上我們的緣故,就是替他爭取時間,若他真成了聶君那般的強者,還要我們作甚。”
“那我們現在……”許鴻德皺了皺眉。
“可以考慮出手了,就像你妹子那樣。”
許家六祖的手掌放在了儲物袋上:“他帶著我們過來,或許就是給我們一個展示的機會。”
彆忘了,青丘有一位真正的老祖還未過來。
老五聯姻的想法定然是不成了,想要合作,靠的不是送沈儀女人,而是向其展現許家的真實底蘊。
就在山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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