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瓦片無風而落,砸碎在這院落內,祝老爺的鞋前。

這看似不起眼的一幕,卻是讓院內所有人都眼皮微跳,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

祝老爺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歎:“你們武廟這群遊魂野鬼,還真是挺煩人的。”

話音間,老嫗鬆開了他的胳膊,沒了剛才的呆滯模樣,冷冷朝著天上看去。

其餘眾人皆是輕笑著丟掉了手中的物件。

身著寬大青袍的男子立於劍上,神情冷淡,目光掃過三頭妖魔,最後落在白鴻身上。

就連大乾都沒有發現的玄光洞修士,居然就如此輕易的被找了出來。

應該來不及了吧。

念及此處,沈儀吐出一口氣,眼神逐漸平靜了下來。

巨角妖皇看向僅存的兩個玄袍大修士:“那你可得快點,他們要撐不住了。”

但漫天雲彩竟是開始翻滾起來,氤氳的紫色緩緩蔓延,其間有雷霆閃爍。

小成境界的龍躍天牝全力施展開來,整個人化作紫白神芒,瞬間掠過長空!

他目眥欲裂,旁邊的老嫗同樣是腳步不穩。

祝老爺身上的絲綢長衫驟然碎裂,露出一件瘋狂搖擺的玄色長袍。

“”

雙掌同時抬起,一道紫雷再次劈在了白馬的身上,另一道紫雷則是緊隨那道消失的身影而去。

在這輕微的動作間,漫天的劍鳴聲由遠及近,猶如洪鐘大呂,直至某個瞬間,整片天地突兀的陷入死寂。

他不太明白,為何鬆州的上方,會出現一匹健碩神俊的白馬。

但今日,似乎可以把早該做完的事情補上了。

伴隨著凶獸從沉睡中醒來的轟隆聲。

白馬感受著對方的注視。

千妖窟不僅實力夠強。

巨角妖皇同樣感知到什麼,本能的退到了獅子身後。

在它們真的認真起來後,獲取消息的手段也是讓人心悸。

兩個玄袍大修士僅是為了活命,便需拚儘所有底蘊。

在它輕描淡寫的蹄下。

視線內沒有任何身影。

“那是妖魔?”

其上溢散的氣息,徑直讓鬆州城內的所有生靈,都是感覺到心中一跳。

一隻玄武靈體從鼎身上活了過來,以厚重甲殼將整座大院給遮了進去。

“彆動!”

現在當著麵變回去,還來得及嗎?

轟!轟!轟!

在那神霄紫雷之下,白馬健碩的身軀倒飛出去,整具妖軀從側臉到尾部,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豁口。

刹那間,雷聲炸響。

沉默許久,仿佛前胸處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

它抬頭看去,輕聲道:“本皇沒想到你敢出來你為什麼敢出來啊”

麵對這尊十大妖皇的質問。

“”

白馬淡淡回應,又是一蹄踏出。

“沒有得罪,隻是你們離得最近而已。”

然而這麼大的動靜。

它渾身抽搐著摔落在地,一時間竟是有些恍惚。

眾多玄光洞弟子眼瞳凝滯,渾身氣息都被抽乾殆儘,悄無聲息的斷了氣。

將整個鬆州城映照成一片慘白。

在發現沒有紫雷落下後,它愣了瞬間,隨即暴躁嘶吼道:“以你的修為,能支撐這道宮多久?”

“嘶。”

在雲端之上,一尊磅礴大氣的寶座浮現而出。

沈儀陷入沉思。

祝老爺已然猙獰爆喝:“取玄武重鼎!”

白鴻妖皇昂起頭顱,怨毒的盯著那道青衫身影,四蹄顫抖著撐起身子。

像是在驗證她的話音。

他們捂著心口,驚詫的朝著天際看去。

聶君瞥了它一眼,又抬起手掌。

聶君神情毫無波瀾,他抬起眼眸,無視了這匹白馬。

在鬆州城內,白鴻用行動再次向世間宣告了,何為十大妖皇的統治力。

直到她發現聶君的眼中並沒有自己,這才快速抽出身子。

白馬卻收回了目光,看向下方的院落。

那位靈兮真人,回去以後好像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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