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風下意識離童心釧遠了一點,就對方這陰陽怪氣的本事,自己再跟著他,遲早得被人打死。

果然,正準備灰溜溜走進人群的馮彥,聽了這句話以後,本就漲紅的臉上近乎溢出血來。

三兩步衝回桌前,捏著拳頭。

他雙目圓瞪,大口喘氣,最終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顏師兄。

“呼。”

顏文成沒有理會他,而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隻見許清兒滿眼期待的撥弄著手指頭,哪裡有半分畏懼。

炫技啊

回頭看一眼沉默的羊長老,顏文成收回目光,低頭笑著搖搖頭,隨即揮手打亂了已經布下一半的陣法。

那是一道普通的化神境困陣。

隻見其手掌再次揮動。

比先前更加複雜數十倍的陣符,悄然落於陣盤之上。

同樣是返虛境大陣,同樣是大陣的一部分。

而且與鐵畫銀鉤這道鍛神天絲刻意留下的試題不同,顏文成是靠著自己的經驗,出手改動了陣符,學著童心釧的樣子,將此陣的難度再次翻倍。

“”

童心釧緊緊盯著陣盤,瞳孔微縮,隨即有些懊悔起來。

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過了。

但是麵對清月宗這般龐然大物,他也隻有鐵畫銀鉤的殺陣可以拿出手,若是換了其他陣法,還真不一定能敵得過這群盟宗修士穩固的硬實力。

說是險勝,也不算陰陽怪氣。

他尷尬的瞥了眼阿清,所幸這小姑娘的心思都在陣盤上麵。

“這算什麼事啊。”

殿外,柳倩雲聽見了動靜,不由朝其中看來。

她略感頭疼的扶額。

隻不過想要尋點安靜罷了,沒成想還能鬨出事來。

她悄然入殿,來到羊長老旁邊,又是耳語一番。

然而這一次。

羊長老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無視了這位有長老親爹的漂亮執事。

他絕不可能主動去打擊自己最看重的弟子。

勝就是勝,負就是負。

放放水算怎麼回事?

難不成一個剛入返虛的所謂“宗主”,他的麵子要比自家弟子的道心更重要?

“你等著受罰吧!”柳倩雲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柳長老最看重規矩,老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羊長老壓根不懼威脅,整個宗門都知道柳長老的性格。

話音間,顏文成已經停了手,將陣盤推至那小姑娘麵前:“請。”

無論神情還是動作,都與先前的童心釧如出一轍。

說他不是故意的,哪有人會信。

馮彥豬肝似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顏師兄今日是打算替自己出了這口惡氣!

然而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睛。

隻見那小姑娘認真的點點頭,然後便將神魂灌入了陣盤之中,連思考也無,迅速凝出諸多破陣之物。

“”

顏文成在心中歎了口氣。

同樣是當著麵布陣,馮彥就隻知道瞪大眼睛盯著,而這小姑娘竟是在自己布陣的時候,就已經在思索如何去破。

這差距不可謂不大。

當然,思索歸思索,無論是見識經驗,還是陣法造詣,這些東西都不是靠心性能夠彌補的。

許清兒很快就陷入了困局。

但她臉上的興奮之色卻愈發濃鬱,好似遇到了什麼珍惜佳肴,正在細細品嘗。

隨著時間流逝。

她額上被汗珠布滿,小臉也是漸漸蒼白起來。

其餘弟子茫然的看著,隻能從顏師兄的神情來推斷情況如何。

顏文成神情專注,分放於桌上的雙掌緩緩握攏。

羊長老也是站起身子,步步朝著下方走來,立於許清兒身後,不自覺的開始捋起了胡須。

終於,一隻手掌搭在了阿清的肩上,徑直打斷了她的破陣。

“呃?”

許清兒呆呆的回頭看來。

“就到這兒吧。”沈儀推開了她麵前的陣盤。

顏文成倏然抬眸,緊緊盯了過去。

羊長老也是略有些不滿足的搖搖頭,破陣的思路全對,可惜礙於練氣境界,神魂強度太差,根本不足以支撐下去。

“哦,好的。”

許清兒擦擦汗水,正想起身,卻是腳步微晃,摔進了沈儀懷裡。

她本能的想要站起來,猶豫了一下,身子好像突然就徹底脫力了。

“彆裝啊。”

沈儀白了她一眼,將其拎到位置上坐下。

以他現在的實力,哪裡看不出這小妮子的消耗,完全是卡著那條線將其打斷的,再繼續下去,可能就真的會損傷神魂了。

“哦”

阿清撇撇嘴,乖巧的坐下。

其餘弟子仍舊是一頭霧水,怎麼都不說話,這算怎麼回事?

但陣法肯定是沒有破開的,那應該就是顏師兄贏了吧。

童心釧臉色古怪的瞥了顏文成一眼,隨即忍著笑,故作平靜的坐了回去。

“”

顏文成吐出一口氣,緩緩站起身子。

陣法如此嚴肅的事情,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親昵的氣氛。

他重新看向阿清:“隻差最後一步,勞煩再堅持一下。”

話音未落。

沈儀忽然隨意的看了過去。

羊長老沉默將目光投至了這位弟子身上,頗為有些無奈,那小姑娘確實看穿了小顏刻意添加的無用陣符,所謂最後一步,也不代表真能破陣。

但隻要走出這一步,剩下的也就是時間問題了,或許數月,也可能幾年,但結果是注定的。

這樣的打擊,可能有些太突然了。

“算了,回去坐下吧。”

羊長老伸手將其拉至身旁,拍了拍顏文成的肩膀:“境界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本身心思也在返虛陣法上,並未在化神境刻意鑽研過,可以勉強算個平手。”

此話一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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