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洪七子,天劍宗。
光幕之內,乃是一片鋒芒畢露的劍山,數不清的神兵林立山巔。
劉興山盤坐在山巔。
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道牌,像是達成了某種約定,與天劍宗內另外幾道身影,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中的茶盞。
“敬天地。”
劉興山眼眸中精光畢現,整個人都好似化作了一柄殺氣衝霄的神劍。
枯坐白玉京數萬年,幾乎要磨滅了他們的心氣。
“敬我等大道!”
伴隨著一聲低喝,劉興山與剩下的幾道身影,同時將茶盞往唇邊送去。
就在他們準備一飲而儘的瞬間。
耳畔卻是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南陽玄慶,來訪天劍宗主。”
這古井無波的話語,在整個天劍宗內回蕩不休。
劉興山手掌微顫,指間的茶盞下意識跌落,喀嚓一聲碎在了劍山之巔。
他下意識的朝光幕外看去。
整個天劍宗內,諸多弟子皆是麵露疑惑,不知是何人敢在宗外叫陣。
而且上來就要訪見宗主?
然而,但凡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的,皆是境界強悍之輩。
他們個個神情驚愕,隨即猶如狂蜂彙集,朝著宗外掠去!
宗外那霸道銳利的天劍浮雕之上,很快便是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其中不乏親傳弟子,皆是目光凝重的盯著遠處。
在唯一空蕩的地方。
一具心口破碎的木頭身軀,安靜的垂手而立。
在說完那句話後。
李玄慶便是保持著這般姿態,沉默等待著天劍宗的回應。
直到八道身影近乎同時從光幕中湧現。
八位白玉京長老全都露麵。
包括劉興山在內,其中有四人臉色難看,緩緩朝前方踏出一步,拱手道:“玄慶前輩,此行為何?”
麵對八位白玉京長老的問話。
李玄慶目不斜視。
眼中根本沒有這些人的位置。
他隻是平靜的注視著天劍宗,在心裡默數了三十息後。
那張木訥的臉上,忽然多出三分譏誚的笑。
在看見這抹笑容的刹那。
那些親傳弟子和白玉京長老們,像是忽然回憶起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果然,下一刻。
從木頭人口中吐出的話語,便是讓他們眼神大變。
李玄慶略微抬首,整個人身上的氣質瞬間變得囂張跋扈起來,灑脫中又略帶幾分痞氣:“林師叔,彆給臉不要臉,玄慶給的台階,你最好自己下。”
“你!”
劉興山心中暴怒,卻被旁邊人一把攥住。
其他人同樣是驚怒不定,卻又強行把腳掌粘死在天劍浮雕上麵。
“……”
劉興山感受到渾身氣息被禁錮,悄然咬牙,不忿的朝天上看去。
最後卻隻能有些失落的垂下頭。
李玄慶確實落魄了,而且還犯下了大錯。
但沒人懲戒他,並非對他寬容,而是除非南洪七子合力,否則真的很難抗衡他的人脈,所以這十萬年來,一直都是他自己在懲戒自己。
沒錯,就是人脈。
按理來說,都到了返虛這個境界,所謂的關係,更多在於利益的牽扯。
實力境界跌落以後,提供不了曾經的價值,在漫長歲月的考驗下,再緊密的關係也會逐漸淡薄。
但玄慶是個例外。
他提供的……乃是情緒價值!在洪澤有一大幫人,可是枯等了他許多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人脈竟是比十萬年前還要恐怖!
她們隻是老了,還沒死。
“我以為這許多年,你的性子會稍微變一變。”
很快,天劍宗內傳出了一道渾厚的嗓音,仿佛天地在低語,充斥著玄奧的味道。
“行了,彆廢話,以前我就不愛聽你嘮叨。”
李玄慶揮手打斷了那人的話語,轉過身子:“今天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沈儀執掌宗主之位,重啟南陽宗,三日之內,把我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