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仙宗登門請見。

不少心思活絡的弟子,都是隱隱察覺到了異樣。

桃源山莊慘遭滅門,南洪七子的執事和外門長老離奇隕落,這本是要讓南洪動蕩的大事。

但包括天劍仙子在內,那幾位前往南陽宗詢問的修士,竟是眉尖緊促的回到了各自宗門。

不僅沒有像眾人想象的那樣,與南陽宗產生什麼矛盾。

反而乾脆利落的又抓了好幾位弟子和外門長老。

“混賬。”

天劍宗劉長老緩緩握掌。

他並不關心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隻知道如此難得的機會,居然就這般輕拿輕放了。

這位天劍仙子還真是大方啊。

拿自家外門長老的性命,去做她的人情,真是讓人好生歎服。

“……”

身為白玉京修士,劉興山很少會將喜怒表現在臉上。

但此刻,他眼皮微跳,眸中卻是湧現出了不久前的一幕。

當得知南陽寶地重現的時候,他立刻祭出道牌前往,隨即便是看見了那堆修為低下的凡夫俗子。

昧著良心稱讚了一句身俱龍相。

猶記得當時,那姓沈的青年才什麼實力,整個南陽寶地內最強的兩人,也不過返虛一層而已,他能身穿南陽白袍,估計要比那兩人稍稍強些,但肯定強的不多。

放在天劍宗內,頂多也就是個內門弟子。

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劉興山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南陽宗從一堆修為低下的土著,莫名變成了能滅門桃源山莊的存在。

當然,在劉興山眼裡,桃源山莊算不得什麼大勢力。

但南陽宗駭人聽聞的崛起之勢,卻是讓人感受到了一抹深深的恐懼。

這可不是一句積累深厚能敷衍過去的。

如今的沈儀,讓劉興山想起了曾經的玄慶,而且是一個擁有合道寶地的玄慶。

要來不及了!

當這個念頭從心底掠過的刹那,劉興山額頭上竟是滲出了汗珠。

他居然從一個返虛境中期的小修士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念及此處。

劉興山緩緩起身,朝著光幕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踏出去之時。

一隻纖細的小手忽然探了進來,屈指撣了撣他的肩膀。

“嗬。”

劉興山垂眸看向從自己肩上抽回的小手,額上的汗意忽然又多了幾分。

“我說,你腦子裡裝的是大糞嗎?”

伴隨著話音,一道嬌小身影飄了進來,看上去僅有七八歲年紀。

她背著雙手,踩在一個玉葫蘆上麵。

身著一身明顯寬大許多的長衫,滑稽中更顯幾分稚嫩可愛。

但這般乖巧的麵容上,卻帶著盛氣淩人之勢。

哪怕麵對的是天劍宗僅有八位的白玉京長老,仍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我讓人來點你,你聽不懂是吧?”

說著,她伸手擰住劉興山鬆弛的臉皮,然後輕輕拍了拍:“在這種時候,彆給我惹麻煩,能聽懂嗎?聽懂就點頭。”

喀嚓,喀嚓。

劉興山五指緊攥,那雙眼眸中近乎湧出火來。

頗有股莫欺老年窮的憤慨。

但很不巧,七八歲的模樣,輪回正值巔峰,乃是此女最強盛的時候,神劍出爐,鋒芒難擋。

“老夫隻是想出去散散心。”

劉興山閉上眼眸,沉聲道。

見狀,那嬌小姑娘挑了挑眉尖,唇角揚起,嗓音清脆:“誰在乎?”

留下這句話,她將拍過老人臉龐的手掌,不急不緩的在他衣衫上擦了擦,隨即徑直轉身離開了光幕。

隻留下劉興山立於原地,呼吸略顯紊亂。

眼中對於合道寶地的渴望又濃鬱了數倍。

……

南陽宗。

玄慶捧著冊子,用指尖將上麵傀宗和桃源山莊的名字逐一抹去。

宗主剛剛接手這本冊子,一百八十二家就沒了兩家。

換到任何盟宗,這都是需要拿人問責的大事。

可惜在南陽寶地內,還沒有人能管的住沈宗主。

至於玄慶自己,他甚至都懶得多問,就憑這些日子對沈宗主的觀察,他相信對方做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多加小心。”玄慶隻是朝旁邊看去,再次提醒了一句。

所謂樹大招風,沈宗主這棵樹還不算大,但長得實在太快了。

盟宗的寶地繼承人,都有他們各自的手段去震懾彆的白玉京修士。

沈宗主顯然還沒有這個實力,更何況對方要麵對的,可不止一個宗門的白玉京修士。

“好。”

沈儀看著眼前的祖師像。

這應該就是每個仙宗僅有的那位合道境巨擘,可惜南陽宗的如今已隻是一座普通的雕像。

要是完全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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