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築基不出手,是因為怕被消耗,然後被圍殺至死嗎?”墨畫問道。
“是,但也不全是。”俞長老道,“一方麵,錢家築基修士的確怕被消耗,到時候隻要我出手拖住他,他跑不掉,就必然會被殺。”
“所以這種混戰中,築基修士一般都是互相製衡,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要麼一錘定音,決出勝負,要麼就是有其他重要目的,足以左右戰局。”
“另一方麵,錢家可不止一個築基修士……”俞長老輕笑道。
墨畫疑惑道:“對錢家而言,這不是優勢嗎?”
俞長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一個和尚有水吃,兩個挑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哦。”墨畫明白了,“他們都想讓彆人冒風險賣命,然後自己占好處。”
俞長老讚許地點了點頭。
“錢家勾心鬥角這麼厲害?”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何況他們雖是一個家族,但血脈分支太多,互相利益錯雜,勾心鬥角起來,未必真有什麼家族情分。”
墨畫點了點頭。
怪不得俞長老總罵錢家是黑心沒肺的一窩白眼狼。
對自己一族的修士尚且如此,遑論對其他修士了。
“那如果,錢家的築基修士都一起來呢?”墨畫問道。
“我倒是希望他們一起來呢。”俞長老挑了挑眉,“他們一起來,家族和產業無人看守,萬一有仇家知道,將他們的產業搶個精光,嫡係宰個精光,那就有樂子了。”
俞長老的神情頗有些幸災樂禍。
墨畫長大了嘴巴,“這種事也有的嗎?”
“怎麼會沒有,你還小,等你活個幾百年就知道了,這世上的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做不出來的。”
墨畫頗受震撼,“那道廷司會管吧。”
“搶都搶了,殺都殺了,道廷司管還有屁……有什麼用。”
俞長老想說幾句臟話,想到在墨畫麵前,就稍微收斂了點。
“嫡係弟子死個精光,就築基修士還在,那也是外強中乾的空架子,青黃不接,早晚會被排擠得沒了立身之地。”
“還有,錢家在外的那些重要產業,若無築基駐守,真有了閃失,那才是真的傷筋動骨……”
“家大業大,護持不易,所以,他們也不敢早早就讓築基修士過來參戰。”
原來如此……
墨畫恍然。
俞長老見墨畫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墨畫還在擔心,便道:
“你放心,錢家的築基看著凶狠,實則都是軟蛋慫包。來一個,我隨便打發,即便來兩三個,我也有辦法應付。”
墨畫驚了,俞長老原來這麼厲害。
“長老您修為很高麼?”墨畫道。
“倒也不是我修為高,”俞長老歎了口氣,苦笑道,“隻是我敢豁出性命去打,他們不敢而已。”
墨畫看了看俞長老。
俞長老精瘦的胳膊和脖頸處,有各種縱橫交錯的淺色傷疤,因為長老皮膚黑,所以不注意看分辨不出。
這些傷應該是拚了命廝殺而留下的吧……
墨畫默默想著。
錢家不進攻,獵妖師便集中全力開采靈礦。但俞長老知道,錢家不可能善罷甘休。
幾日後的晚上,錢家果然又來了。
這次他們有了增援,幾個身強體壯的土係靈根修士,身上還全副武裝,穿著鐵甲。
這是錢壯苦思冥想出來的破局之法。
地火陣威力不算太強,他找一些皮糙肉厚的土係煉體修士,穿著鐵甲,直接把地火陣趟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