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筆一般從小到大分為微毫、小毫、中毫和大毫。
陣筆越大,畫出的陣紋圖案越大,陣法規模也越大,但陣法的效用不會有質的變化。
大型煉器爐上需要以大毫畫陣紋,所需靈墨更多,消耗神識也更一些。
這是墨畫第一次畫這麼大的陣法,剛開始落筆,尚覺得生疏,但靜下心來,按照之前規劃的陣圖,一筆一畫地畫下來。
漸漸地,墨畫運筆就從容了起來。
雖然陣媒不同,但本質上的陣法還是一樣的。
而這套複陣陣法,墨畫已經在陣紙和道碑上摹畫過很多次了。
俞長老在一邊看著,屏氣凝神,不打擾墨畫。
陳師傅同樣大氣也不敢喘,他之前還懷疑,墨畫是不是真的能畫一品陣法了,現在看到墨畫親手在如此巨大的煉器爐上畫陣法,震驚之餘,也心生感慨。
這麼大的煉器爐,畫上這麼大的陣法,那這爐火得有多大啊……
陳師傅光是想想,內心都激動不已。
墨畫這邊陣法卻畫得並不順利。
他已經可以在識海的道碑上畫出一品熔火控靈複陣了,原本以為自己的神識已經足夠了,但此時將陣法畫在煉器爐上,所需神識又增加了一點。
便是這麼一點點,恍若壓死駱駝的稻草,讓墨畫前幾次陣法都畫失敗了。
墨畫隻能讓人幫忙,用消靈液洗去失敗的陣樞,重新再接著畫。
他自己則在一邊打坐冥想,將神識恢複至滿盈。
墨畫繼續畫,然後又失敗了。
就這樣來回折騰了一天,陣樞畫了又洗去,洗去後又畫上去,反複多次,仍舊沒什麼進展。
俞長老見天色不早了,便安慰墨畫道:
“好好休息,明天再畫吧,不必操之過急。”
墨畫畫了一天,毫無進展,也確實覺得有些疲憊,神識也不夠清明了,便點了點頭。
墨畫走後,陳師傅便問俞長老,“這陣法是不是特彆難?”
他還沒見過墨畫畫陣法連續失敗這麼多次過。
“墨畫畫了這麼多次都沒成功,肯定很難!”
陳師傅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夜色剛剛降臨,天色還不是特彆黑,陳師傅還能見到煉器爐上殘留了的陣紋,這些陣紋不僅巨大,而且複雜,還很深奧。
反正他是一點也看不懂。
陳師傅搖了搖頭,他不畫陣法,隻是在旁邊看了一天,都覺得神識疲憊,更彆說畫了一遍又一遍的墨畫了。
墨畫確實覺得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墨畫回家後,吃了娘親做的晚飯,然後回屋閉目養神,休息了一會。
精神充沛之後,墨畫不斷在腦海中複現白日畫陣法的過程,思考著自己的得失。
子時一到,墨畫往床上一倒,兩眼一閉,神識便沉入識海。
識海中的道碑浮現。
墨畫開始在道碑上繼續練習複陣的陣法。
因為白日畫得艱難,而且在煉器爐的內壁上畫陣法,還是畫大型的陣法,算是“負重”訓練了,所以此時再在道碑上畫,就明顯輕鬆了不少。
原本還有些生澀的陣紋,此時再畫起來,就流暢了許多。
墨畫又在道碑上練了一晚陣法。
除了將陣樞結構和陣紋樣式記得更熟外,也讓神識增強了一點。
就是這麼一點,足夠墨畫邁過臨界的門檻,將熔火複陣畫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墨畫早早起床,又吃了柳如畫做的清香可口的早飯,然後便出發前往煉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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