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問季青柏,“季叔叔,您有落腳的地方麼?”
季青柏也才回過神來,隻是心中仍舊久久不能平靜。
他隻聽人說,通仙城現在不同往日,日漸興盛,卻沒想到,竟能興盛到這個地步。
心中既是震撼,又是羨慕。
聽了墨畫的話,季青柏微怔,想了下,道:
“有個老前輩,和我爹是世交,他那裡可以暫時落腳。”
墨畫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麼難處,可以去找我爹。”
季青柏目露感激,“這一路上,多謝你關照了。”
“沒什麼的。”墨畫道。
他也就嚇嚇人,帶帶路,舉手之勞而已,也沒費什麼功夫。
大家平平安安就好。
那個名叫傅蘭的年輕女修,服了丹藥,傷勢好了一些,雖還是麵如白紙,行動不便,仍舊特意向墨畫行禮,感激道:
“多謝小兄弟!”
墨畫見她雖是女子,孤苦一人,一路波折,身受重傷,仍舊神色堅定,暗暗佩服,便道:
“姐姐,你會做菜麼?”
墨畫問得清奇,傅蘭一時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道:
“我娘是開店賣豆腐的,我也會做一些膳食。”
豆腐!
墨畫眼睛一亮,道:“那你傷好了,若沒事做,可以去街南邊的福膳樓,做些豆腐,賺些靈石。”
傅蘭微怔,心中一暖,柔聲道:“謝謝伱,隻是福膳樓是膳樓吧,家大業大,未必肯收留。”
“沒事。”墨畫自信道,“你報我的名字就行。”
畢竟福膳樓一半算是他的。
墨畫口氣頗大,傅蘭也愣住了。
墨畫也不再說什麼,和他們揮手道彆了。
他們奔波勞碌,傷勢未愈,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個安身的地方。
道彆之後,墨畫便和俞承武並排,往城裡走著。
走了一會,俞承武便皺眉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沒跟著你,我隻是去找俞長老。”
俞承武愣了下,心道不會吧。
墨畫和那些獵妖師熟也就算了,不會真的和他爹也熟吧。
可是墨畫真的和他走了一路,一直到了俞長老家裡。
俞承武推開門,墨畫也跟著進去了,像進自家院子一樣,熟悉得很,一點也不拘束。
俞長老在客廳喝茶,見了兩人,眼睛一亮,迎了出來。
時隔一年多,俞承武見到父親,心緒有些起伏,正要迎上去,卻見他爹俞長老直接越過了他,和墨畫聊了起來。
“墨畫啊,有什麼事麼?”
墨畫點了點頭,“是有事的……”
墨畫把路上遇到的事說了。
外來修士越來越多,身份不明,無法管束,獵妖師們獵妖的危險就大了。
現在還好,他們不敢對本地獵妖師下手。
但若長此以往發展下去,紛爭和事端是難免的。
搶奪獵物,殺人越貨這種事,以後估計會越來越多。
紛爭越多,就越影響墨畫汲妖血攢靈墨。
少一份靈墨,便少畫一副陣法,墨畫神識增長便慢一點,也會延誤他築基的進度。
俞長老點了點頭,“這件事我之前聽說了,也和道廷司的掌司談過了,過些時日,應該會想想辦法解決……”
墨畫和俞長老說了半天,得了俞長老的答複,便告辭離開了。
俞長老親自將墨畫送到門口,還叮囑他“路上小心。”
在一旁站了半天的俞承武,終於忍不住道:“爹,我回來了!”
俞長老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回來就回來了,我又不是沒看到。”
俞承武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片刻,他小聲問道:“爹,我是您兒子吧。”
俞長老聞言眼睛一瞪,當即罵道:“說什麼屁話,你不是我兒子,還能是我撿來的不成?”
俞承武想到適才他和墨畫說話時的和顏悅色,對比一下現在的態度,頓時有些心累。
不過他也鬆了口氣。
這暴躁的脾氣和這罵人的語氣,熟悉而且親切,的的確確是他爹沒錯,他也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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