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拖延這些許時間,楊統領也已經追了上來,長槍之上金光大盛,一槍刺穿了孔家家主的左肩。
其餘散修又拚了命似地往他身上撲,一刀一刀往他身上砍。
孔家家主,築基期的修士,就這樣被活生生砍死了。
孔家家主身亡,之後的局麵一度失控。
暴怒的散修衝進孔家,見人就殺。
楊統領帶領道兵,花了好久時間才控製住局麵。
隻是此時的孔家,已經是一片斷垣殘壁。
孔家青壯修士幾乎死傷殆儘,隻留一些老幼婦孺,被道兵護住,這才不至於喪命。
屠了孔家修士的散修,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們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複仇的快意,而是麻木和痛苦的淚水。
血染白牆,死屍遍地。
楊統領看著這一幕,心中震動。
孔家這到底是……造過多少孽啊……
……
墨畫聽著這些,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這件事會怎麼處理呢?”
墨畫有些為青玄城的散修擔心。
“還能怎麼辦呢?”楊統領歎道:“法不責眾,況且這種事,本也是情有可原,孔家落到這個下場,也算是罪有餘辜了。”
“道廷司不會再為難他們麼?”
青玄城的道廷司與孔家暗通曲款,沆瀣一氣,孔家行事才能如此肆無忌憚。
如今孔家雖沒了,但青玄城的道廷司,未必會善罷甘休。
“道廷司?”楊統領冷笑一聲,“他們自身難保了。”
墨畫眼睛一亮,“道廷會追究?”
楊統領點頭,“孔家忤逆,散修暴動,再算上孔家勾結黑山寨這筆賬……治下生出這麼多的亂子,青玄城的道廷司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會有什麼下場呢?”墨畫很是好奇,刨根究底地問道。
楊統領道:“一般來說,上麵追責,青玄城掌司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若是再翻一些貪汙受賄,貪贓枉法的舊賬,他的命都未必能保住。”
“下麵典司或是執司,手腳必然也不乾淨,或多或少,都要去吃牢飯。”
墨畫點了點頭,這下他就放心了,又問道:“孔家的人被殺完了麼?”
楊統領搖了搖頭,“青壯修士和修為高點的修士都死完了,散修怨氣太重,道兵攔都拉不住,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幼婦孺。”
“這些人也不可能再在青玄城待下去了,道兵會安排,讓他們前往彆處謀生,但是會被剝奪‘孔’姓,孔家算是徹底完了……”
墨畫聽著,心中有種莫名的感慨,但也覺得理所當然。
壓迫越重,反噬越深。
吸散修的血壯大起來的家族,傾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
道兵抄了孔家,大部分的靈石被運到了通仙城,準備用來建大陣。
其餘的一些靈石,就分發給了青玄城的散修,讓他們的日子,不用這麼辛苦。
墨畫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了,誰知過兩天,季青柏帶著季禮和傅蘭又上門了。
季青柏見了墨畫,感激道:
“青玄城的所有散修,托我向你道個謝。”
墨畫連忙擺手道:“我也沒做什麼……”
季青柏搖了搖頭,喊著季禮和傅蘭,一起給墨畫行了個大禮。
傅蘭的眼睛紅紅的,她爹在她年紀小時,就死在了孔家手裡,她與娘親相依為命,好不容易長大,娘親也被孔家逼死了。
現在孔家覆滅,她終於算是報仇了,隻是可惜,這個仇不是她親手報的。
墨畫隻能在心裡歎了口氣。
隻希望從此以後,通仙城也好,青玄城也罷,都不再有這種仇怨和痛苦。
靈石大概籌集夠了,下麵隻剩最後一件事,就是找陣師幫忙畫陣法了。
大陣的陣樞,墨畫可以自己畫,但陣樞統籌下的繁多的單陣,就要其他陣師幫忙了。
不然兩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建成大陣的。
想到這裡,墨畫歎了口氣。
建個大陣,實在太麻煩了。
資源籌備,人力募集,各項調度……真的是耗時耗力又費心思。
不過即便如此,也要一步步堅定地推進下去……
陣師的事,墨畫去找了洛大師。
他是通仙城最有名氣的一品陣師,交遊廣闊,左右逢源,在通仙城的陣師中最有聲望,也最有話語權。
墨畫登門拜訪,將事情簡單說了。
洛大師有些躊躇,略作思索,最後道:
“我會將小墨先生的意思,告訴通仙城的所有陣師,但願不願意幫忙,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了。”
洛大師麵露歉意,“陣師地位特殊,不受管轄,我雖有些名望,但也強迫不了他們。”
這點墨畫是知道的,便拱手道:“那便多謝洛大師了。”
洛大師願意幫忙就好。
建造大陣,最核心的是陣樞,其他單陣,隻要按規格畫好就行,難度並不算太大,對陣師的要求,其實也不算高。
最後畫完,主陣師仍需要統一勘驗,調控。
最難的部分,其實都會由墨畫來做。
其餘部分的陣法,隻要有陣師能幫手就好。
墨畫離開後,洛大師召集了通仙城的陣師喝茶,簡單說了大陣的事。
年輕些的陣師大多神情激動,紛紛想參與構建大陣。
對許多陣師而言,參建大陣,就是畢生的追求了。
上了年紀的陣師,大多並不表態,隻是在回家之後,冷笑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不知天高地厚……”
“一群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