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多吃點(1 / 1)

墨畫將僵屍弟子滅殺,“吃”了它的邪念,便開始打坐煉化。

邪念中,存在著一些斑駁的記憶。

都是煉屍、養屍、控屍的事。

張家曆代傳承,行的都是鬼祟之事,明著賣棺材,暗地裡煉屍。

這弟子也是如此。

他也算是張全的先人。

但他天賦一般,隻是煉氣,而且沒接觸僵屍多久,就屍毒攻心,成了行僵。

張家人怕他暴露,就將他殺了,然後神念封存在祖師圖中。

和張家許多其他先人一樣。

它活著的時候,成了僵屍,死了之後仍是僵屍,所以死後顯化的邪念,也是僵屍。

張家一族,本身也都是這樣半人半屍。

墨畫將其邪念煉化,與此同時,一股冰冷的,帶著腐味的,死朽的欲念,也汙染了他的神識。

墨畫的心中,生出嗜血的欲望。

仿佛自己也變成了僵屍,渴求血肉,欲擇人而噬。

邪念入心,墨畫立馬入定,靜心冥想,摒棄雜欲。

墨畫心中並不慌張。

如莊先生所說,每次邪念入心,都是對自己道心的一次考驗。

能否在物欲橫流,和邪欲纏身之中,秉承初心,堅守道心,這對修士而言,至關重要。

一旦道心失守,初心泯滅,很容易就行差踏錯,與天道悖離。

人不是生來就萬邪不侵的。

道心也需要一點一點鍛煉。

墨畫打算從小的邪念入手,磨煉意誌,明心漸悟。

一點點地,堅定道心。

直到將來,萬邪不侵。

縱使邪神入腦,天魔亂心,也心如明鏡,一塵不染。

僵屍弟子很快就被墨畫煉化了。

它的些微邪念,也被墨畫摒棄。

墨畫的神識,也明顯有了增長。

這是這幾個月來,墨畫神識,增長得最明顯的一次。

但還是不太夠。

墨畫砸了咂嘴,有些意猶未儘。

僵屍弟子隻是煉氣,神念不算強,再煉去邪念,得到的神識,就沒多少了。

這點神識,還不夠塞牙縫。

墨畫有些可惜,便睜開了雙眼。

白子勝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見墨畫睜眼,立馬問道:

“怎麼樣?”

墨畫道:“沒事。”

白子勝鬆了口氣,又問:

“接下來呢?”

墨畫想了想道:“我再看一眼,你還是跟我之前說的那樣……”

“嗯嗯。”白子勝點頭道,“打暈你,喊師父,燒圖畫,把灰也揚了……”

雖然跟墨畫說的有些出入,但也算大差不差。

墨畫便又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幅,明麵上是“祖師圖”,其實是“僵屍圖”的觀想圖。

他又看了一眼。

圖上的同樣有人,回頭看他一眼。

露出的,還是僵屍臉。

也同樣有僵屍離席,從畫中跳出,跳入了墨畫的識海。

這次墨畫放了兩隻僵屍,之後便又將圖合上了。

這兩隻僵屍,仍舊隻是煉氣,按人的身份來算,是張家的弟子,按僵屍的身份來說,隻是行屍。

這兩隻僵屍弟子,跳入墨畫的識海後,互相對視一眼,同樣麵露狂喜。

這個識海,太寬廣了。

裡麵的神識,太豐厚了。

夠它們吃很久。

甚至有可能,直接吃成築基!

想不到這年紀輕輕的小修士,識海之內,竟是個進食的寶地。

可沒等它們高興多久。

一個火球術,便呼嘯而至,轉瞬炸開。

直接將一個行屍轟飛,鮮紅的火焰,焚燒著它的全身,讓其受著苦楚,在地上掙紮。

另一個行屍愣住了。

剛剛那是什麼?

火球術?

識海裡麵,哪來的火球術?

很快它便知道,哪來的火球術了。

因為在不遠處,一個眉目如畫的小修士,正目光深邃,不見喜怒,小手並指指著它。

沒等這行屍反應過來,小修士的指間,便凝出了火球。

這火球極快,極準,又極狠。

刹那之間,便飛到它的麵前。

行屍死白的瞳孔,被紅色的火光占滿,而後整個身子,也同樣被火球術炸飛,倒在地上,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

這個痛苦非常真實。

行屍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死了,已經沒有肉身了。

它心中惶恐。

這個小修士,究竟是何方神聖?

墨畫卻不打算廢話了。

時間有限,速戰速決。

他這次就不玩躲貓貓了,煉氣期的行屍,也試探不出張家老祖宗的底細。

墨畫簡單粗暴,直接以火球術,將這兩具行屍轟殺。

轟殺之後,煉化邪念,增強神識。

之後墨畫又如法炮製,開圖放屍,火球轟殺,煉化邪念。

雖然煉氣邪念不強,但積少成多,“吃”了幾個行屍後,墨畫感覺自己的神識,又有了明顯增強。

但還是有些不夠。

這次他把主意,打到了張家前排的幾位先人身上。

座次靠前,在張家的先人中,也是排得上名號的,至少也是張家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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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的邪念,應該也會強些。

可怎麼把它們引到自己的識海呢?

墨畫想了想,眼睛微亮。

他取出兩張紙,一張將張家老祖宗遮住,一張將末座的徒子徒孫遮住。

隻留著中間一排,看著像是長老的張家修士。

墨畫隨機挑了一人,直勾勾盯著他看。

沒幾息的時間,那“人”也轉過頭,看向了墨畫。

同樣是僵屍臉。

鷹鉤鼻,吊梢眼,麵容陰鷙,臉色鐵青。

是個鐵屍!

它見了墨畫,神情狠毒,隨後灰白的眼中,貪婪之色一閃,隻一閃身,便撲入了墨畫的識海。

進入墨畫的識海後,鐵屍便是一怔。

哪怕它是長老,見過世麵,但也被墨畫的識海震驚了。

隨後便是桀桀狂笑。

它笑聲嘶啞,喉嚨破敗,刺耳而難聽。

隱身在旁邊的墨畫,點了點頭。

看來鐵屍長老,也識破不了自己的隱匿……

墨畫又拎著棍子,躡手躡腳摸到鐵屍身後,千鈞棒高舉,照著鐵屍的腦袋就是一棒子。

千鈞棒砸在鐵屍後腦勺上。

墨畫甚至聽到了“鐺”的一聲。

像是鐵器交擊的聲音。

墨畫的手掌,也微微震得發麻。

而那鐵屍長老,也被砸得一個踉蹌,麵容猙獰又有些發懵,轉過頭來,見了墨畫,神色更是吃驚。

片刻之後,它回過神來,目光愈發貪婪。

看著墨畫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株千年人參。

墨畫卻有些可惜。

看來鐵屍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打悶棍傷害不大。

這鐵屍長老,身影凝實,不像尋常行屍,一棍子下去,身形都會有些渙散。

它被墨畫打了一棍子,也隻是踉蹌了幾下,神情痛苦,卻沒什麼傷勢。

兩人對峙起來,都沒輕易動手。

鐵屍長老摸不透墨畫的底細,儘管它心存覬覦,但也心有忌憚。

他仔細打量了墨畫,又環顧四周,忽而恍然,聲音嘶啞道:

“我說為何,有好幾個弟子,進了你的識海,卻出不去了,原來是遭了伱的毒手!”

神念顯化,神識深厚。

比起它這個鐵屍長老,都毫不遜色。

那幾個行屍境界的張家子弟,根本不可能是這小修士的對手。

死在他手裡,也無可厚非。

墨畫不置可否。

鐵屍長老厲色一閃,“你殺我張家子弟,該當何罪?”

墨畫心裡嘀咕道:

“我不光要殺你張家子弟,還要殺你張家老祖宗呢……”

不過明麵上,他隻是無所謂道:

“它們想吃我,我殺了它們,也算是它們咎由自取。”

鐵屍長老冷笑,“它們隻想吃你幾口神識,你卻殺了它們,小小年紀,手段未免太狠毒了。”

墨畫驚呆了,“你是不是變成僵屍,腦子也爛掉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鐵屍長老冷哼一聲。

它在心裡盤算著墨畫的實力。

這小鬼神識顯化,應該是先天的天賦。

可神念交鋒,沒這麼簡單。

這小鬼縱使有些天賦,又怎麼能與張家傳承數百年的屍道手法,相提並論?

一兩個小弟子,這小鬼或許能撿撿漏。

但既然讓自己進來了,那這小鬼,便是張家滿門弟子的,一道大餐!

鐵屍長老看著鮮嫩可愛的墨畫,忍不住舔了舔舌頭。

墨畫也明白了它的心思,心裡冷哼道:

“誰是誰的大餐,還不一定呢?”

鐵屍長老看著墨畫,根本忍不住了。

它陡然張開大嘴,露出森森的獠牙,獠牙之上,淬著腐臭的屍毒,身子化成一道青光,直接向墨畫咬去。

它的攻擊看似快,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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