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練手對象,當然還是張全的祖師圖,也就是張家那一群僵屍老祖宗。
墨畫現在神念殺伐之法大成。
除了張家那個道貌岸然的老祖宗,圖中其他“人”,無論是座下的弟子,還是座上的長老,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張全的老祖宗,應該也不是對手。
但據被墨畫“吃”掉的那個鐵屍長老說,張家老祖宗活得久,心眼壞,手段多,墨畫也不敢太托大,所以要想辦法徐徐圖之,不能急於一時。
現在的問題就是,圖在哪?
墨畫托著小腮幫沉思著。
自己當時,將這圖還給了張全。
那應該在張全身上?
張全會放在哪裡?隨身帶著?再建個祭壇供著?
又或者……他給了陸乘雲?
墨畫記得自己拿出祖師圖的時候,張全神色興奮,陸乘雲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絲垂涎。
祖師圖是觀想圖。
神識是陣師的命門,而觀想圖,是能增強神識的。
但凡是觀想圖,無論圖裡有著什麼,是正是邪,是好是壞,對陣師有著極大的誘惑。
陸乘雲不可能不動心。
而且他和張全狼狽為奸這麼久,未必就沒看過這幅觀想圖。
隻不過煉屍要用到張全,這圖還是張全的祖師圖,陸乘雲不好硬奪罷了。
墨畫想了下,覺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跟蹤張全了。
看看這圖,是不是還在他身上。
如果在,他藏在了哪裡。
如果不在,他又給了誰。
墨畫學會了十二紋的靈樞陣,如今的神識,是十二紋巔峰,距十三紋,隻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是門檻前的一步。
要邁過去,還要花些時間,或者需要些機緣。
十二紋巔峰,神識已經很強了。
隱匿也更不易被識破。
若是跟蹤陸乘雲,他還要小心點。
跟蹤張全,基本不費吹灰之力。
隻是時間點要找好,要避開陸乘雲的神識,還要小心一點,避開石殿中的顯塵陣和顯影陣。
顯塵陣和顯影陣還好,問題是陸乘雲。
陸乘雲神識不弱,懂陣法,疑心也重。
不過好在墨畫構建好萬屍陣的陣眼後,陸乘雲對墨畫,就多了一點信任。
而自從墨畫見了靈樞陣圖,神色“震驚”,說了“好難”,“我看不懂”,“我學不會”之類的話後,陸乘雲對墨畫的戒備就大減。
也不會時不時地,就以神識窺探,提防墨畫。
墨畫“自由活動”的時間,也就多了起來。
此後四五日,墨畫一有空,就隱身盯著張全,漸漸摸清了張全的作息。
張全的作息很規律,做的事也都很明白。
每天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構建萬屍陣。
萬屍陣需要大量煉屍棺,這些棺材,都是張全自己煉製的,然後讓一些邪陣師,或陸乘雲畫上邪陣,再布置於萬屍陣之中。
低端陣法,由其他邪陣師來畫。
高端點的,譬如煉鐵屍的鐵棺,就由陸乘雲親自動手畫。
而棺材就全由張全全權負責。
他本就是棺材鋪的,製棺煉棺養棺這種事,也算是老本行。
張全定時也會在石殿巡視。
巡視一下,石殿之中,煉屍的木棺和鐵棺有沒有問題,僵屍有沒有屍變,有沒有失控,有沒有屍氣不足,有沒有其他異常等等。
反正成天和屍體打交道,做的事,也都離不開僵屍。
張全也有一間石室。
這個石室更寬敞些,但陳設布置,遠沒有墨畫的石室好。
石室周圍,擺放的全是煉屍的物件。
室內的氣味,也帶些死屍的腐臭。
張全成天煉屍,久而不聞其臭,所以也不在乎。
張全在自己的石室中,要麼睡覺,要麼打坐,要麼狀若癲狂地發癲,精神狀態堪憂,完全不知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有時也喃喃自語,脾氣暴躁,又失聲大喊。
一副心神失常的樣子。
墨畫看著很是迷惑。
“莫非是成天煉屍,腦子被僵屍吃了……”
墨畫心裡腹誹道。
但想了想,又覺得沒這麼簡單。
這更像是入魔後,人性漸漸消失的跡象……
不知自己是不是人,不知自己在做什麼,隻有邪念盈胸,心神滿是汙穢。
張全一會發癲,一會好轉,幾次三番後,就會安靜下來,隻不過眼神會更殘虐一些。
偶爾,張全也會拿出一張圖來看。
剛開始,墨畫很激動。
他還以為,張全拿出的是祖師圖。
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
這不是一張圖,而是一個圖冊。
圖冊上麵,有男有女,不穿衣服,變著花樣在打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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