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妖穀,一處監牢前。
一具妖修屍體,四肢扭曲地倒在地上,雙目凸出,鮮血流了一地。
旁邊幾個妖修神色凝重,語氣帶著寒意。
“不過兩日,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他媽的,撞鬼了。”
“彆他媽胡說,撞什麼‘鬼’?”
“不是撞鬼是什麼?無緣無故,突然就發瘋了一般,又啃又咬,最後爆體而亡……”
一個妖修臉色發白:
“我總感覺,我們這大獄裡,進來了什麼‘臟東西’……”
另一個妖修冷笑,“真他媽的孬種!自己嚇唬自己,我們是妖修,修的是妖力,本就不走尋常正道,風險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幾個妖修,都是妖力逆行而死,要麼是修煉出了岔子,要麼是吃多了妖肉,一時壓不住血氣……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可死了五個……”有妖修質疑道,“是不是有點多了?”
“還有,”另一妖修道,“管事也死了。”
“管事那是被妖獸吃了。”
“他膽子太大了,二長老的熊掌血也敢偷喝,結果自己倒黴,反倒被黑熊妖掙脫鎖鏈,吞進了腹中,不然少不得……”
這妖修一頓,寒聲道:“……要在那煉妖圖裡走一回,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一提起“煉妖圖”,其他幾個妖修都心中膽寒。
似乎這煉妖圖,是個極可怕的東西,令他們談之色變。
正在偷聽的墨畫,還想再聽一些煉妖圖的事,這群妖修卻不敢再聊了。
氛圍一時有些壓抑。
冷場了片刻,又有妖修道:“不過,話說回來,熊管事執管萬妖獄近百年,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死了?”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都有陰溝翻船的時候……”
“更何況,修界凶險詭譎,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遇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隻要有一點疏忽,命就沒了……”
……
妖修低聲私語,一會又有人問:
“你們說,熊管事死了,萬妖獄怎麼辦?”
“這是你操心的事麼?”一個妖修冷哼一聲,往上指了指,“往上有長老,長老不在,公子可都還在呢……”
公子?
墨畫一怔。
下麵有妖修問道:“公子……究竟是誰?”
墨畫豎起耳朵偷聽著。
誰知另一個妖修立馬麵露厲色,壓低聲罵道:
“你想死?公子的事,你也敢打聽?”
“我不是打聽,”那妖修皺眉,有點犟脾氣,“我隻聽你們說過公子,但從未見過,不知這‘公子’,究竟是何身份,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還敢問?真他娘的不知死活!”
“你還以為你是世家子弟,被家族慣著,可以口無遮攔?在這裡,多嘴是要死的!”
“我……”
“閉嘴!”一個氣場明顯強了不少的妖修冷冷道。
他的目光,宛若虎豹,掃視一圈,警告道:
“萬妖穀的一切事,由公子說了算。”
“彆管公子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你們隻要知道一點,但凡見到‘公子’,就要低頭。‘公子’的一切命令,都要遵守。公子哪怕是讓伱們死,你們也不得不死!”
一眾妖修神色凜然,有人畏懼,有人漠然,有人不甘。
但一切的心思,他們都隻敢藏在心裡,不敢絲毫表現出對‘公子’的不敬。
“好了……”
見眾人不敢再多言,氣場最強的妖修微微頷首,淡淡道,“把地上的血洗了,把這妖修的屍首,拿去剝了皮,挖了心,用來煉丹。”
說完之後,這群妖修便散了,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
墨畫目光微凝,微微沉思。
這萬妖穀裡,藏著“公子”?
就是不知……是真公子,還是假公子。
恍然間,煙水河畔,富麗花船,輕歌曼舞,靡音繚繞之間,那一道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公子”的身影,又浮現在腦海。
船簾之上,剪影重重。
著衣冠,似禽獸,披著一身華麗的人皮,卻如妖魔一般……
墨畫微微皺眉。
這萬妖穀中,秘密恐怕還真不少。
還有那個“熊管事”……
熊管事已經被自己坑死了,死在了妖獸肚子裡,死得平平無奇,渣都不剩。
但他好歹是個“管事”,而且聽這些妖修說,這管事在這萬妖獄中,已執管百年了。
現在他死了,不知萬妖獄上麵,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派個新的管事過來?”
那自己要不要,把這新管事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