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蘇哈亞韋利第五天,也就是10月18日的晚上。
柳德米拉執勤歸來,一進門就看見王忠正在奮筆疾書。
涅莉拿著燭台站在旁邊。
柳德米拉好奇的問:“你在做什麼?”
“寫經驗總結。我本來跟巴甫洛夫他們做過口頭總結了,但是現在想一想,還是寫成文字分享給更多的人比較好。”
柳德米拉來到王忠身後,念出筆記本上的文字:“‘炮兵是唯一一種我軍和敵軍沒有決定性差距的兵種,敵人使用的重炮我們一樣老舊……’”
“沒有。”柳德米拉聳了聳肩,“那我的大軍事家,這次我們會有多久的平靜期?”
“封凍?”副官驚訝的問,“為什麼會提到封凍?”
“就是因為這裡隻有我們兩個,我才這樣直說的,陛下。”吉爾艾斯說,“而且我一直在思考羅科索夫給我的電報。我們繼續進攻,就會踏入陷阱。現在我們的補給已經很困難了,勢必導致沒有運力運送冬裝和其他防寒物資,等冬天來了……”
皇帝:“他隻有一個師……”
很快整個病房就剩下皇帝和吉爾艾斯。
沒有人敢說話,都在等著這位大將怒火自然平息。
吉爾艾斯:“鐵壁的羅科索夫?”
“半履帶車的情況同樣糟糕,最糟糕的是那些卡車,隨便就會陷在泥巴裡,然後就要把卡車上的東西卸下來,不然就算用拖拉機來拖曳也沒法把車拽出來!
“大將閣下,再讓我們前進,我們就該變成步兵了,您真的希望坦克手像步兵一樣衝鋒嗎?”
“我們在阿格蘇科夫獲得的榮耀,已經儘數失去了!你明白嗎?師長大人!”
作為大將叫一位少將師長“大人”,諷刺意味拉滿。
王忠:“看情況吧。公主殿下說過,要在卡戎建立一個臨時學校,專門傳授對普洛森作戰的經驗。”
“不止了!下遊的卡舒赫,還有他們後麵的第六十六集團軍的基裡年科,敵人已經在大浪淘沙之下已經出現能乾的將領了!而我們幫助他們完成了篩選!”
王忠隻是想當然的把這些狀況照搬過來了。
王忠自己接過去念:“敵人的炮兵教材,也很多年沒有更新了。我們在炮兵方麵和敵人處在同一起跑線。
吉爾艾斯趕忙放下本子和筆,從病床上站起來。
王忠:“這有什麼問題?”
吉爾艾斯頭上纏著繃帶,正在寫給費利茲父母的信:“尊敬的叔叔阿姨,展信佳。我寫這封信是為了告訴你們,費利茲犧牲的詳情。首先我要對你們表示歉意,費利茲的犧牲主要是因為我的大意……”
吉爾艾斯:“陛下!我沒有能在規定時間奪取紹斯特卡……”
吉爾艾斯:“我們突然撕毀互不侵犯條約,也沒有比他高尚到哪兒去。”
吉爾艾斯沒有說下去。
副官:“空運隻能通過空投,因為現在就算工兵修野戰機場,空軍飛機也不敢降落,全是泥濘。實際上空軍已經暫停了那些情況不好的野戰機場的使用,現在都是用阿格蘇科夫的永固機場跑道。”
地球的三德子,因為小古是大紅人,所以權力很大,一度想把所有用履帶行駛的東西都納入裝甲兵名下。
吉爾艾斯:“不合適。感覺應該叫他炮火的羅科索夫,轟炸的羅科索夫,或者……或者送葬的羅科索夫。畢竟隻有他的部隊和我們能有這麼好的交換比,如此高效率的把我們的士兵送去地獄。”
“現在是泥巴讓我們寸步難行,但封凍了地麵被凍硬了,那不就可以進攻了?我們現在距離葉堡還有兩百公裡多一點,隻要十天——不,五天,我就能衝到葉堡!”
王忠:“皇太子殿下啊,殿下一直在研究普洛森的情況,為抵抗侵略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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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滿臉愁容:“我隻在你麵前露出這種表情,齊格。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利用封凍之後到寒潮來臨這段時間,衝到葉堡去。”
毛奇大將在司令部裡來回踱步,沉默了有一分鐘,才問副官:“後勤部門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擔任前鋒的第十六裝甲師師長說:“我們師現在戰備的坦克隻有三十輛,其他坦克都因為機械故障扔在泥地裡了。
終於,毛奇歎了口氣:“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接受命運了。各部隊停止前進,努力收攏和修複被拋棄的坦克,積攢補給。等封凍再發動進攻。”
毛奇勃然大怒:“後勤部隊這些飯桶!飯桶!在勃艮第的海灘上,也是後勤導致我們必須停下來!然後是那該死的空軍吹牛,說隻靠空軍就能行!”
“備件上不了,維修工廠也被困在泥巴裡動彈不得,這些坦克現在每天修複的數量是零,是零啊!
其實這些情報來自另一個時空,外加王忠的一點點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