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中尉爬上一輛半履帶車,來到機槍手旁邊:“阻攔射擊!快!”
機槍手右手握著槍,左手托著彈鏈,突突突的點射起來。
約瑟夫中尉:“標尺!打低了!標尺調500!”
普洛森的半履帶車不是所有型號都帶機槍支架,約瑟夫中尉上的這輛機槍就架得比較隨意,屬於隻能靠曳光彈校正射擊的款式。
而機槍手也明顯缺乏訓練——好吧,能補充到後方機動旅來的新兵一般也不怎麼樣。
最好的補充兵都被編入裝甲訓練營,成為後備裝甲兵,次一等的去裝甲擲彈兵和各種獵兵師,再下一等的就去普通步兵師。
而後方機動旅啊、國民警衛師啊,得到的要麼是二等民族兵,要麼是訓練中表現非常差的歪瓜裂棗。
約瑟夫中尉看著機槍手在笨拙的調整標尺,歎了口氣上前一把推開他,自己抄起機槍,調整好標尺,對著敵人就開始點射。
很快他就發現點射對騎兵不太好用。
而且安特騎兵用信號彈槍打出了煙霧彈,掩護後續騎兵部隊衝擊,讓精確射擊變得更加困難。
約瑟夫中尉一咬牙,開始掃射。
於是兩名騎兵被打倒在地上,其中一匹馬努力站起來,然後繼續奔馳,騎手卻被拖在地上,上半身都被草叢擋住了。
約瑟夫中尉對著滾滾而來的騎兵浪潮潑水,又打倒了幾匹馬。
剛剛被他推開的士兵喊:“中尉!槍管!再不換槍管就會故障的!”
約瑟夫中尉罵罵咧咧的停止射擊,一把拆開槍管部分的卡榫,然後用雙手抓住滾燙的槍管。
馬上就有油鍋裡下了肉的滋啦聲,青煙從約瑟夫手與槍管之間冒出來。
劇痛像閃電打中了他的大腦,然而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怒吼一聲,把槍管拔了出來,扔在地上:“快!換槍管!”
被取代的射手趕忙抽出槍管,插進機槍裡。
射手操作的同時,約瑟夫看了看手心,和槍管接觸的皮膚已經完全被撤下來,露出的肉也處於熟了的狀態,接觸麵兩邊全是濃汁撐起的泡泡。
“好了!”射手喊。
約瑟夫脫下上衣,在手上裹了一下,繼續架著機槍掃射起來。
這時候騎兵已經殺到了陣地跟前。
除了約瑟夫這挺機槍之外,還有另外一挺機槍在射擊,但是兩挺機槍怎麼可能擋住席卷而來的騎兵大隊。
騎兵就像巨浪,散落在草原上的半履帶車就仿佛礁石,巨浪一下子湧過了礁石,把散落各處的步兵全給卷走了。
約瑟夫的大腦已經被腎上腺素逼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一門心思的射擊射擊再射擊!
突然,他聽見哐啷一聲,低頭一看半履帶車地板上有一顆安特製手雷。
中尉立刻彎腰想要撿起手雷,結果這玩意爆炸了。
約瑟夫中尉高高的飛起。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看到瓦爾基裡女武神來迎接自己了——啊,我要去英靈殿了嗎?
真好啊——
約瑟夫中尉摔在地上,腦袋先著地,緊接著他的脖子在慣性和重力的作用下折斷了。
————
騎兵20軍33師一團長哥羅科夫猛收韁繩,拉住跑得有點發狂的戰馬,隨後扭頭看著剛剛衝過的普洛森軍防線。
看起來這群普洛森軍想要依托半履帶車做環形防禦,但是突然遭到襲擊。
哥羅科夫扭頭問副團長:“是我們的炮擊幫著撬開了敵人的防禦嗎?”
副團長拿出地圖看了看:“不能吧,我們已經離開炮火能支援到的範圍了,會不會是空軍炸的?”
哥羅科夫扭頭喊團裡的參謀:“斯捷潘!”
“到!”戴眼鏡的參謀騎著馬跑過來,“怎麼了?”
“去問問俘虜,他們被什麼東西炸成這樣的?”
“是!”
參謀調轉馬頭,向著正在繳械投降的敵人跑去。
哥羅科夫則在馬上站起來,舉起望遠鏡看向遠方:“蘇卡不列,什麼都看不到,全是草原!”
副團長:“這不是好事嗎?跑起來沒有人能抓得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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