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章三八 遁入深山(1 / 1)

第807章章三八遁入深山

此道劍氣本向著老嫗頭顱,卻是被她閃身躲下,隻斬下了一邊臂膀,趙蓴目光微暗,喚起長燼入手就要追擊!

而在斷臂落地的那刻,桃源村附近光景頓時為之一變,再瞧不見什麼家家閉戶之相,隻有殘破房屋被晚風吹灌,仿佛哭嚎聲音一般,許多矮屋已成斷壁殘垣,映著無邊夜色,更顯陰森蒼涼!

那斷臂離了肩頭,又立時膨脹到原來的數倍大小,乾癟肌膚瞬間飽脹起來,許多黑毛迅速覆蓋其上,末了的爪牙奇長無比,頂處微微彎曲,不僅顯露出寒意,且還有一股野獸身上常見的腥臊氣息。

便也是同時,那脊背佝僂,體型矮小的老婦身軀暴漲,直化作足足三丈高的女子來,其雙目微微泛黃,爆射出可怖的凶芒,被趙蓴斬下一臂後,迅速就奪門而去,啞聲怒道:“該死,你是如何瞧出來的!”

趙蓴卻不答她,提著劍便殺了上去。

心道,村子附近這些靈田,實則是百姓生存之根本,如今靈田久未有人耕種,隻可能是早無百姓在村中,而她入村時機又正好是黃昏之際,即便有妖作亂,引得家家閉戶不敢開門,可這正是該要生火做飯的時候,桃源村內竟一縷炊煙都無。

而等到她被老嫗叫住時,心中猜測便也徹底落實下來。

一位七旬老婦,家中又無青壯,值此山妖作亂的時刻,竟敢開門邀生人入內,隻怕這桃源村裡的人,都已被其吃了個乾淨!

豹妖見趙蓴不答話,心頭實是極欲拾回自己那斷臂,當即是又氣又怒,衝上去就要咬斷來人身軀!

哪知趙蓴劍氣一蕩,周遭山林就如海浪一般撲倒下去,她受不得這般手段,胸腹處頓被斬出一道巨大裂口,血腸臟腑噴湧而出,險些就要斃命當場!

憑一劍,趙蓴便大概摸清了這豹妖的底細,忖道對方修為不算多麼精深,更不像真正的妖修那般手段頗多,隻怕是山中精怪修煉而來,而非有族群有血脈的妖怪。

如此一來,要對付就會容易許多了。

她眼露寒光,趁那妖怪肚腹破開,氣虛力乏之際,便欲直接摘了頭顱下來,不想就在這一刻,豹妖驟然發出一聲哀鳴,一股頗為強大的神念之力忽向趙蓴猛撞過來。她連忙護住識海,奮力把此擊擋了下來,而這眨眼的功夫,那豹妖就化為一道玄光,飛速朝著山上遁去。

趙蓴穩住識海,頓就朝著豹妖遁逃的方向追去,奇怪的是,方才還頗為濃重的妖氣,此刻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她欲以神識探查,竟也不得半點反饋,更莫說豹妖被她斬下一臂,又開膛破肚,堪稱重創其身,縱使潛行手段了得,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全身而退。

何況,以這豹妖顯露出來的道行,是做不到從她眼皮子底下溜掉的。

但如今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趙蓴鋪開神識,神念之力如海洋一般浸透整座山頭,卻仍是毫無所獲,一點豹妖的蹤跡都沒探得。

她細細思索,心中也有疑念種下。自古妖修壯精血,比起人族修士而言,他們多是先天肉身強健,後天修行便靠壯大體內血氣來進行,而若不是血脈強大的大妖,就極有可能在元神一道上疏於錘煉,畢竟尋常妖修可接觸不到高深道法。

像豹妖這種山野精怪便更是如此,趙蓴與其交手後能知,此妖幾乎沒有什麼對敵手段,隻曉得撕咬撲殺,且戰鬥經驗也顯得過於粗淺,若換了其它妖怪被斬下一臂,立時就會曉得兩者間差距懸殊,在有退路的時候,多會選擇迅速逃離,而非像豹妖一樣負隅頑抗。

可知此妖應當是甚少與人交手,而如此一來,她就不會是從外地流浪到羅峰山的妖怪,至少修行到如今,豹妖是沒吃過什麼苦頭的。

一隻土生土長的山野精怪,卻幾乎沒有什麼對敵經驗,這說出去怕是誰也不會相信。更何況,方才她攻擊趙蓴時,乃是使的神念之力,其上也不像經過打磨錘煉的樣子,應當是光憑元神的強悍,就能用神念之力衝撞趙蓴!

這在既成體係的妖修當中都極難見得,更莫說是出自山野精怪的手段,趙蓴覺得,此妖的肉身與元神極不相符,乃是肉身太弱,元神又十分強大,而這般征兆,多會出現在奪舍之後。

但這又無法解釋豹妖對敵手段粗淺了……

不經她繼續思忖,此處有真嬰修士動手的事情,已是將附近宗門的人給引了過來。

趙蓴沒有避著他人的想法,故也沒有收斂劍氣破空時的陣仗,她把長燼收起,見東西兩方各有來人,便負手而立,大有在此等候多時的模樣。

來的是霓山與庾羅兩宗的真嬰修士,各有一人。其中霓山派的是個衣袂飄飄,麵白無須的中年道人,他神情略顯複雜,望向趙蓴的目光多有審視之意。而庾羅教的真嬰則是個冷若冰霜的年輕女子,此刻驟然被驚動出山,臉色亦不見得有多好。

“貧道霓山派鞏安言,不知這位道友從何而來,緣何要在我羅峰山地界動手?”

見中年道人先一步開口,庾羅教真嬰便也樂得不說話,她看了眼趙蓴,隻覺得對方無比陌生,以前定然不曾來過此地。

聽鞏安言問話,趙蓴隻冷冷一哼,將下巴高高抬起,寒聲道:“原來是霓山派的道友,那另一位,想必就是庾羅教的人吧!

“在下趙蓴,乃是咎王嶺礦場新任督事,前段時日才從宗門走馬上任而來,哪想落腳還沒幾日,就聞底下人上稟,說羅峰山有妖物橫行,逼得不少流民渡江過來,擾了城中百姓安居。

“便想過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妖怪,竟欺了周遭百姓數十年之久,若是貴派無力誅除此妖,不如讓在下代為斬殺,也好還我咎王嶺一個清靜!”

看她氣焰如此囂張,庾羅教真嬰的臉色無疑更為鐵青,倒是一旁的鞏安言神情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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