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嗚嗚嗚……”
灰須老者抱著血河王的大腿哇哇大哭,眼淚鼻涕一起流下,死死地抱著,怎麼也不肯鬆手,把血河王的血袍都弄濕了。
“唉!”
江定歎氣,任由這個小家夥痛哭流涕。
與一般人想的不同,鎮山宗這個實質上的血道魔宗內部,是很溫情的,至少在師徒關係上是如此,並不存在師徒之間的爾虞我詐,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內耗極少,可謂是亦師亦父,亦徒亦兒。
那種典型的內部爾虞我詐魔宗,在人族昌盛的界域很常見,無傷大雅。
若是在角冥域裡,還是這樣的內耗,師徒算計,不信任,那這個宗門早就滅了,根本沒有什麼戰略緩衝的餘地,一步走錯就死。
鎮山宗走到今日,在險惡的角冥域中誕生了化神天君,可謂是奇跡,內部建設自然做得極好。
血河王的師傅就曾經如待親子一樣對待血河王,血河王也如親子一般對待自己的弟子,血河王的弟子又是如此對待他的弟子……一代代傳承下來,堅石真君的師父就是如此對待他,他也是如此對待當代太上長老紫石真人的師父。
如今,一看到血河王,堅石真君才會如此失態,情緒一下子宣泄下來,像是被丟棄的孩子終於找到了父母。
江定沒有著急什麼,一直等到堅石真君哭聲小了了,才輕輕摸著他的頭,歎道:“這些年,你們受苦了。”
“不苦,不苦。”
“哪有老祖宗辛苦。”
堅石真君抹了一把鼻涕眼淚,站了起來,道:“這些年老祖宗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直被人追殺,躲藏,一直在生死廝殺,隨時都有可能被角魔帝族的王者圍殺至死,可比弟子難太多了。”
他難受道,沒有什麼怨恨。
在這個角魔帝族的秩序之中,大家都過得太苦了,沒有誰不是在負重前行中。
“來,紫石,過來。”
堅石真君招了招手,把當代鎮山宗的太上長老紫石真人叫過來,自豪道:“這,便是本宗老祖宗,第七十六代祖師,在四千餘年前就已經晉升化神天君的血河天君!”
“你這小娃娃可是有福了,老夫年輕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大的機緣。”
他傲然道,又瞬間切換回了元嬰真君,宗門老祖的樣子,互相之間轉換得流暢至極。
‘化神天君!’
‘天君!’
紫石真人瞬間呆了。
天君!
這在人族修仙者中根本就是傳說,想都不敢想,甚至元嬰境界都不敢想,覺得自己終生就能晉升金丹中期而已。
“拜見老祖!”
“拜見師祖!”
紫石真人心下嗡嗡的,但這不妨礙他的動作,先是咚咚給血河王磕頭,然後給他的師祖磕頭,尤其是他的師祖堅石真君,小時候都是見到過的,接受他的教導,儒慕無比,絕對不會有錯。
他心中一陣的狂喜,仿佛腳踩在雲端一般,軟綿綿的。
他瞬間,就擁有了天君老祖,真君師祖!
“不錯不錯,”
“小家夥的根基還算可以。”
江定勉勵幾句,賜下一些合用的丹藥,法寶,以及諸多功法秘術,將紫石真人瞬間砸暈了,都忘記感謝了。
江定也不管他。
一百多歲的金丹初期修士而已,就是一個孩童,關心可以,失禮也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