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驚天動地的戰鬥並未引起餐廳內顧客的注意,室內仍然播放著輕鬆的古典音樂,廚房的工作人員正有條不紊的為顧客準備著美味的料理,甚至從玻璃窗朝外看去,街道上還有行人來往走動。

路明非坐在椅子上,從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並不是很開心。

「其中的利害關係已經跟你講清楚了,明非。」路麟城切下一塊三文魚塞入嘴裡,他的聲音溫和富有磁性,和外麵發福的叔叔不同,這個男人花白的頭發,戴著厚厚的膠框眼鏡,眼角添了不少皺紋,但仍是清雋儒雅的。

路明非跟隨昂熱來到那扇屏風後麵,卻發現有兩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偶爾翻看照片時他會告訴自己,這個兩人是他的爸媽。

雖然到現在,路明非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兩個人類怎麽可能生出一個『怪物』,他又有一個路鳴澤這樣的弟弟,但這些並不妨礙路明非始終抱有期待,因為喬薇尼毫無疑問是愛著他的,至於路麟城,他有感情,卻理性的讓人覺得可怕。

還有一個叫吳榆香的女孩,路明非不認識,據昂熱所說,那是他今晚的相親對象,但那小姑娘臉都快紅透了,甚至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女孩都不敢跟他對視。

「我還以為你們今天是來和我一起吃晚飯,給我一個驚喜。」路明非的語氣有些失落。

「我也想咱們一家子好好的聚一聚,但是全世界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路麟城認真地看著路明非,語氣中帶著勸導,「戰火現在還隻是在混血種之間,可不久之後就將席卷全世界。」

「因為我麽?」路明非拿起玻璃高腳杯,杯中的紅酒倒映著天花板上掛著的吊燈,還有他自己的臉,耷拉著眼皮,與杯中的自己對視。

「確實是因為你,但那是未來的伱。」喬薇尼細聲說道:

「未來已經改變了,明非,現在已經不會變得那麽差了。」

諾諾和零沒有出聲,除了蘇曉薔和繪梨衣,她們早已知道腦海裡多出來的那些記憶是怎麽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有個未來的我穿越回來了?」路明非問道。

「不,絕大多數人隻知道至尊與你共存,認為你是被寄生了。」昂熱說道。

「其實我是讚成一夫多妻製的。」路麟城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當初在建立尼伯龍根避難所的時候我有提出男少女多的人員比例安排。」

「兒子,如果這些姑娘願意…」路麟城話說道一半看到喬薇尼的冰冷如刀的眼神瞬間啞了,「我是說,為了世界的和平。」

「另外一個世界,未來,真夠亂的。」蘇曉薔說道,她突然覺得這一桌豐盛的晚餐讓她提不起興趣,「我還以為我是特殊的那一個。」

「我們都很特殊。」諾諾打量著路明非,「對那個他來說,我們都是特殊的。」

通過側寫能力,記憶中的那個路明非與自己是真正相愛的,很奇怪,記憶中的自己居然會為了路明非做出很多不符合自己現有思維的事情。

隻有繪梨衣,她從開始坐下到現在都隻是半知半懂,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不是他,你們不會到這裡來,不是麽。」路明非晃動了一下杯子,「那些話是想告訴他吧,而不是想對我說的。」

「你們知道麽,我也知道未來的一些事情,包括你們在那個尼伯龍根做什麽,還有那群委員會。」

「我也知道原本的未來會發生什麽事,老爹。說實話,就算他不出現,我早晚也會有一天踏足你們所在的地方,將那群長老給宰了。」路明非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沒人懷疑他說的是假話。

「明非。」昂熱出聲說道:「未來已經改變了。」

「校長。」路明非抬頭扯出一絲笑容,「外麵是有狙擊手用賢者之石的彈頭瞄準我麽?」

「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我保證。」昂熱切開盤裡的牛排,「他們不敢,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傷害你。」

「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跟這些女孩分開一段時間,前往尼伯龍根,等我們想出辦法,解除他的煉金矩陣,因為你是樞紐,她們是錨點。」

「現在她們之所以可以與你相聚,是因為以賢者之石為核心的乾擾矩陣在發揮作用,可賢者之石早晚會有用完的一天。」

繪梨衣拿出本子,上麵寫著:

「sakura要和繪梨衣一直在一起。」

「可愛的小姐,我當然讚成你們一直在一起,嗯,我好像說錯話了。」昂熱掃過其餘幾位女士,無奈的笑了笑,「事實上,今晚也是你的相親會,明非,咱們可以好好為你的人生大事謀劃謀劃。」

「說真的,我不想統治世界也不想開什麽後宮。」路明非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這個時間是多久?」

「無法確定。」昂熱如實說道:「我們沒法給你保證。」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幾年,當然,我更建議你與體內的祂好好聊聊,這能省下不少時間。」

路明非心裡有很多疑問,昂熱和他的父母們說,未來的他在這些女孩體內放置的除了記憶還放入了煉金矩陣,但繪梨衣為什麽沒有未來的記憶?

路明非看了一眼繪梨衣,要和她分開麽?為了所謂的和平?

繪梨衣的眼神有點慌亂,路明非朝她笑了一下,轉頭看向昂熱和自己的父母,說道:

「直到現在,你們都沒有把一切都告訴我,不過我也不那麽在意就是了。」

「那群家夥現在很害怕吧?杜登,還有那幫長老,正帶著他們圈養的珍珠雞們顫抖著?」

「末日派和秘黨一起聯合起來抱團了,聽說還有龍王,讓我想想,愷撒他老爹?校長,我聽說你們可是仇人來著。」

昂熱拿著刀叉的手微微握緊,隨後釋懷的笑道:「我早晚會切斷他的脖子,但不是現在。」

「可失去了我這件武器,你們該怎麽做?」路明非笑道:「我受夠這種生活了!也受夠了那幫在陰暗角落裡匍匐的老鼠!」

「等到未來的我消失之後他們又會怎麽做?」

未來的他已經將自己的獠牙暴露了出來,哪怕這次事件順利過去,這些人也會寢食難安,路明非如果睡得好,這些人就睡不好,如果這些人睡得好,那他路明非肯定不會好。

昂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路麟城也是,他們都知道,到那個時候路明非肯定會成為重點監控的對象,甚至

喬薇尼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她的想法來說,相比起那種結局倒不如就讓自己兒子統治世界得了。

路明非放下杯子,站起身子說道:「我會儘力去阻止他統治世界,但我不會聽從你們的安排!」

說到這裡他一下子帶著些許愧疚和討好的笑容看向另外幾名女孩:「各位,記憶的事情對不住了,都是這個世界沒發生的事情」

「你說呢?」諾諾斜著眼看著路明非:「親愛的。」

當然,這句話是她開玩笑的。

「老大聽到這話會和我拚命的。」

「沒事,反正在那條世界線,我也是被你搶過去的。」諾諾毫不在意的吃著晚餐,她和繪梨衣確實很像,因為這個時候隻有她倆還在若無其事的將食物一掃而空,「隨你開心吧,加油,路明非。」

「做你想做的吧。」蘇曉薔歎了一口氣,反正隻要還沒結婚,沒有撬不動的牆角,後宮?嗬嗬,想屁吃。

「無論有沒有那份記憶,我都會陪著你。」零對路明非說道。

路明非看向幾位『深明大義』『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女豪傑,正想拋出來一句感謝,侍者忽然拖著銀色帶蓋的盤子來到路明非身邊,輕聲耳語:「先生,有人送了一封信給您。」

銀盤裡真的是一枚素色的信封,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

路明非從信封裡抽出信箋來,同樣沒有署名,隻是幾個娟秀但潦草的鋼筆字:「快走!鴻門宴!有埋伏!」

「我先走了!」路明非慌張的告辭,拉起身旁的繪梨衣沿著走廊朝外走去,他走時剛好有一名侍端著甜點走來,與其擦肩而過。

他不知道的是,那位侍者在屏風後放下托盤,露出金色的黃金瞳,與先前那位傳信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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