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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有風吹動樹稍嘩啦啦作響。

克萊恩拿著一杆墨水筆寫著信件,在他右手邊的不遠處有一個相框擺放在書桌上,裡麵有一張裱好的照片。

照片上,一位氣質神聖不可侵犯,任何溢美之詞在她麵前都會黯然失色的女性正雙目無神的注視著前方,她的眼神就像一具人偶沒有任何靈動,但她的存在本身就象徵著最美好的生命。

「尊敬的阿茲克先生」

「戰爭已經逐漸來到尾聲,人們的生活漸漸恢複正常,看見熱鬨的街道,我又想起了在廷根的時期,那時我剛剛加入值夜者小隊」

「這個世界有了很大的改變…」

「我猜測,等到屏障解除之後,那些強大的存在依舊會降臨,但星球的末日應該不會到來,祂們不敢肆意妄為」

「可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災難,除非祂們不在這顆星球,否則祂們或許隻是在夢中翻了個身就能毀滅一個國家」

「我有時在想,作為超凡者究竟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我們整日對抗著瘋狂在混亂扭曲的道路上早已不成人樣,但如果沒有超凡能力,我們又如何保護那些親朋好友」

「無論哪個時代,大眾往往被裹挾隨著潮流前進,他們創造曆史,卻並沒有書寫曆史,對大多數人來說,死不知因誰,生不知為何。」

「未來明朗並不意味著我能夠停下腳步享受悠閒的生活,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明了價碼,我欠下了一個世界的未來,所以我會努力去償還,儘我所能」

「我即將遠行,前往比這片宇宙儘頭還要遙遠的地方嘗試成為序列一的詭秘侍者,那裡很精彩也很危險。」

「如果可以,在您醒來之後我想邀請您一起前往」

「您永遠的學生,克萊恩莫雷蒂亞。」

克萊恩吹響銅哨將這封信交給信使之後,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事情。

來自靈性的預兆並不會無緣無故,但克萊恩始終想不起到底是什麽事情,很重要?也不甜重要。

『我好像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是誰來著』

克萊恩決定做一做占卜。

他將二十二張塔羅牌放在桌上,隨意打散然後根據靈性的指引抽出了其中一張。

「皇帝牌?路明非不對額。「

哪怕已經是序列二的天使了,克萊恩也產生了自己頭上正在冒冷汗幻覺。

克萊恩「蘇霖,你恐怕得回來一下有個家夥還關在籠子裡」

蘇霖「誰?」

克萊恩「魔女的滋味」

蘇霖「好」

隱秘的小島上,已經複活的羅塞爾正在陵寢內眼巴巴的望著黑壓壓的金字塔頂部。

「有人嘛?啊?有人嗎?」

「有人沒有啊啊啊啊啊!!」

羅塞爾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屏障,他試圖篡改規則卻依舊難以逃出,為了確保能把他鎖在這個地方,當時他主動成為了這座封印的核心。

在自己定下的最高規則以及兩位神靈和源堡力量的囚籠麵前,他隻能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囚徒。

「老鄉!俺錯了!可那是墮落母神逼我的!我做不了主啊!」

「喂~聽得到嘛!」

「不放我出去也行啊!給我加點遊戲和零食啊!要是再來一個魔女就算了,我戒色了。」

「喂!有人嘛?!再不放我出去我要失控成卷毛狒狒了!」

「呼呼丶呼呼~!咦咦啊啊!」

這都快多久了,羅塞爾感覺自己體內的汙染早就一點都不剩了,可就是沒有人把他從這裡放出去。

在每日的固定呐喊之後,他利用黑皇帝的律令法則把自己的身體素質短暫變回普通人,打算嘗試一下最高難度的遊戲,但卻不小心看到遊戲庫裡有個遊戲叫懲戒魔女

道德淪喪,世風日下。

為什麽現在才注意,一定是之前墮落母神的影響太深了,導致他注意力都沒有集中。

這種害群之馬的遊戲就該刪掉,統統刪掉。

刪之前我要先驗證一下,作為一名仁君可不能錯殺良民。

就在屏幕上亮起白光,羅塞爾正等待加載完成的時候

「爸爸。」

轟隆!

在這一刻,羅塞爾以凡人之身一拳乾碎了眼前的64寸等離子電視機。

手上滴落的鮮血和肅殺的眼神亦如數百年前那般,端坐於黑鐵王座之上,製定規則的因蒂斯帝國君主,羅塞爾大帝。

祂!歸來了!

「爸爸,你怎麽了?沒事吧!」貝爾納黛的言語中滿是關切之意,她的聲音略帶焦急,很難想像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到冷靜應對局麵的神秘女王也會有慌亂的時候。

「我沒事。」羅塞爾咬著牙,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區區小傷而已。」

「你來了啊,貝爾納黛。」羅塞爾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這幾日放縱帶來的淩亂發型,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總算能夠好好看看你了,我的小公主。」

「你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剛剛你學狒狒叫的時候。」貝爾納黛的眼神中滿是擔憂,她看向一旁的陰影處,詢問道「叔叔叔,我父親沒事吧,我看他的精神好像不是很正常。」

羅塞爾眼神一凝,他赫然發現在後方的陰影中,鍾離和蘇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裡。

鍾離神色平靜的回答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祂體內的汙染早已清除。」

「那他現在」貝爾納黛不解的看向羅塞爾。

「還有一點汙染!邪神的汙染就在我體內!在我的靈魂深處!」羅塞爾艱難的坐回高背王座上,他想要用右手撐著頭,但是常用的右手太痛於是隻能用左手「還差一點,麻煩你們了。」

「貝爾納黛,你先出去,等我體內的汙染徹底清除之後就來找你。」

歸零

一百萬乘以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

蘇霖一邊拿著一個計算器在上麵按著一邊對貝爾納黛說道「沒事,很快就好。」

貝爾納黛見狀也隻好點點頭,不舍地看了羅塞爾一眼後離去。

「那可是古代留下來的唯一一件電視機。」蘇霖淡淡說道「整個世界也就隻有這一台。」

羅塞爾沉默片刻後,捂著受傷的手臂說道「抱歉,我能修」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乾什麽?」蘇霖挑了挑眉頭,打了一個響指將那些由光明秩序之力組成的禁錮一一消除。

「那」

「過段時間幫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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