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箱“糖果”(1 / 1)

秘戰 沉默似鐵 1071 字 1個月前

雷朋的臉色變了,強笑道:“新禹,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乾那種事……”

薑新禹說道:“去秋月樓之前,我去了一趟你家,你父母說你好幾天沒回去了,而且家裡根本什麼事都沒有,你請了一周的假,要乾什麼?還有,豁牙子到十八街打聽一些緊俏貨的行情,是你讓他去的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雷朋知道瞞不住了,說道:“新禹,你不是來抓我的吧?”

薑新禹:“我要是想抓你,就不會一個人來。”

雷朋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兄弟,夠意思!我保證,隻要你替我保守秘密,等這批貨脫手之後,我分你三成!”

“這就是你說的生意?”

“……我也是沒辦法,巫瘸子漫天要價,我不搞點外快,怎麼替她贖身?”雷朋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小桃紅。

“你這是鋌而走險……”

“篤篤!篤篤!”院子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雷朋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薑新禹。

薑新禹擺擺手,說道:“沒事,是跟小桃紅一起來的那個家夥。”

小桃紅急忙忙從屋子裡出來,看了薑新禹一眼,對雷朋說道:“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沒事,這是我哥們兒,跟我開玩笑呢。”雷朋故作輕鬆的說道。

小桃紅走了之後,薑新禹指著那間上了鎖的屋子,說道:“那批貨是在裡麵吧?”

“是。”雷朋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鑰匙打開門鎖。

屋內沒有任何家具,堆放著足有一卡車的貨物,品種之多讓人眼花繚亂,大部分都是市麵上緊缺的物資。

“新禹,我這些貨看著眼饞吧?讓你當初跟我乾,你不乾,要不然咱倆一人一半多好。”雷朋洋洋得意的說道。

“彆美了,你惹了大麻煩知道嗎?”薑新禹踢了一腳身旁的木箱子。

雷朋咧了咧嘴,說道:“我知道……問題是,在堰津除了日本人手裡有這種值錢的玩意兒,彆的地方也弄不到啊。”

“要錢不要命?”

“沒那麼嚴重吧?”

“憲兵隊服部少佐親自過問,讓我嚴查這件事,你說嚴不嚴重?”

“你就說沒查到不就完了嗎?”

“豁牙子已經被盯上了,我說查不到,服部少佐就該查我了!”

雷朋恨恨的說道:“該死的豁牙子,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小心一點,到頭來還是壞了我的事!”

“埋怨他沒用,是你太心急了。”

“不是我心急,小桃紅見天兒的催我……唉,這可怎麼辦!”雷朋急的團團轉。

“事到如今,隻能保命要緊,貨就彆要了。明天一早我帶人來查抄,然後就說偷盜者畏罪潛逃,佐藤商社沒有損失,這件事也不會太深究。”

“新禹,這批貨可不是小數目,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最少值這個數!”雷朋伸出兩根手指。

薑新禹搖了搖頭,說道:“再怎麼值錢也沒用……對了,你讓豁牙子找地方躲兩月,我就當是找不到他了。”

雷朋悻悻的說道:“老子等於是白忙活一場,盛到碗裡的肉,給人家送回去了!”

“這房子是租的吧?”

“是。”

“從房東那能不能查到你?”

“查不到,是豁牙子出麵租的房子。”

“那最好了,就算有什麼事,都摞到豁牙子身上,你趕緊走吧。”

雷朋也知道,這筆橫財自己是無福消受,他拍了拍薑新禹的肩膀,無可奈何的轉身走了。

從看見這批貨開始,薑新禹的心裡就一直很納悶,雖說都是緊俏商品,但是服部彥雄親自過問這件事,還是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難不成這些貨裡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薑新禹的目光在貨物外包裝上逐一掃過,肥皂、火柴、大豆油、白糖、精鹽、白酒、煤油等等,基本上都是日偽實施配給製度的緊缺物資。

其中一個紙箱吸引了他的注意,從包裝上能夠看出來,紙箱沒有被打開過,這麼多的貨物,雷朋也不可能挨個查看。

紙箱上沒有產地,沒有商標,沒有任何標記,隻用中日兩種文字手寫了“糖果”兩個字,最讓人奇怪的居然是用火漆封口。

火漆封口一般都用於機密文件,一箱子糖果雖然很值錢,但是也沒必要用這種麻煩的方式。

薑新禹踩著貨物,從貨堆上麵把紙箱搬下來,掏出鑰匙劃開封口,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

紙箱裡麵還有一個小紙箱,他把小紙箱再拿出來,外包裝上打印著英文字母。

這是一箱子藥品!

薑新禹明白了,多套一個紙箱是為了掩人耳目,用火漆封口是為了不讓藥味散發出去!

小紙箱裡麵碼放著玻璃瓶包裝的西藥,薑新禹在冀中特科受訓的時候,在衛生隊見過幾次這種藥瓶。

——這是比黃金還要貴重的磺胺!

整整五十瓶,每瓶十片藥,一共是五百片磺胺!

一片磺胺都能救回一個戰士的生命,更何況是這麼多,這簡直就是撿到了一所醫院!

把紙箱重新封好,薑新禹仔細查看了其他貨物,沒有發現同樣的紙箱。

佐藤商社的貨物裡,怎麼會有這種違禁的藥品?

薑新禹來不及細想,他現在隻考慮一件事,怎麼才能把藥品提出來!

事情已經很明顯,服部彥雄之所以過問這件普通的失竊案,並不是因為失主是日本人,而是他知道貨物裡夾帶著一箱磺胺,至於他為什麼沒對薑新禹明說這件事,還不得而知。

如果最終查獲的貨物裡沒有這箱磺胺,要想在服部彥雄麵前輕鬆蒙混過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薑新禹在屋子裡等到天黑,然後鎖好房屋門院門,抱著紙箱快步走了出去,他的車就停在胡同口。

上車後,薑新禹沒有任何猶豫,開車直接趕奔衛津南路。

當薑新禹把一整箱磺胺放在桌上的時候,陳達生驚訝的嘴都合不上。

他是部隊出身,深知這箱藥的重要性,在冀中根據地,藥品是最稀缺的東西,而藥品中最稀缺的就是消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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