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老邱(1 / 1)

秘戰 沉默似鐵 1081 字 1個月前

咖啡館對麵是一家五金雜貨行,灰布短襖以為車主在雜貨行裡,他走到轎車駕駛室一側,蹲下身眼睛看著雜貨行門口,手上一把改錐撬著車門。

服部美奈順著薑新禹的目光看過去,開始還很納悶,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在幫著擦車嗎?……噯呀,新禹,他好像是在偷車!”

薑新禹已經走出咖啡館,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噯!”

做賊都心虛,灰布短襖手一哆嗦,趕忙收起改錐,站起身回頭蹬著薑新禹,目光裡帶著恫嚇威脅之意,他顯然沒認出來喊他的是車主。

薑新禹四處看了看,四周還有兩三個形跡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他慢慢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灰布短襖,說道:“青幫?洪門?斧頭幫?”

“關你屁事,識相的彆多管閒事!”灰布短襖亮了一下揣著兜裡的改錐。

薑新禹指了一下車,笑道:“這是我的車。”

灰布短襖臉色驟變,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薑新禹沒阻攔他,因為對方不認識自己,明顯不是衝人來的,而是衝車來的,這個年頭敢偷日本人的車,即使是賊,也算是盜亦有道。

不過很快薑新禹就發現自己錯了,這夥人不太像是普通的幫派人物,灰布短襖先走,附近幾個人並沒有一哄而散,而是交替掩護,陸續離開了現場。

服部美奈從咖啡裡出來,望著灰布短襖的背影,說道:“現在的賊都這麼凶嗎?像是要明搶一樣。”

“外麵太冷,進去吧。”

“你是警察乾嘛不抓他?”

“這種人十個裡麵有九個是青幫的人,我今天抓了他,明天袁文魁一張帖子,警察局還得放人。”

“說的也是……”服部美奈想起自己那次遭遇,心有餘悸的說道:“真不知為什麼要縱容這些壞人!”

薑新禹沒有回答她,縱容壞人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為了利用他們鎮壓老百姓,侵略者才會允許黑惡勢力越做越大。

服部美奈的心情很愜意,在溫暖舒適的環境裡,喝著香醇的熱咖啡,有心愛的人陪伴身側,這是多麼美好的時刻!

因為日偽當局對新聞審查十分嚴格,為了生存下來,堰津時報、堰津商報、現世報、東亞月刊等等都做了妥協,時事評論基本倒向了日偽一麵。

新聞失去了自主性,也就失去了真實性,淪落成了洗腦專用的傳聲筒,銷量也一落千丈,以前每天能賣出幾千份的堰津時報,現在隻能靠著個人廣告版麵勉強維持。

四版的報紙居然有整整一個版麵都是廣告發布,薑新禹目光在上麵瀏覽著,一則“尋友啟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尋閨中密友若冰,望看到啟事後,務必於周日午時,在集芳園茶樓相見。落款是:靑霞。

這類尋人啟事,報紙上最少有十幾個,內容上大同小異,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唯一讓薑新禹產生聯想的是落款名字!

老邱,青霞,老對靑,秋對夏!

即使隻是巧合,薑新禹還是決定到時候去試試,他又記下了另外幾個疑似老邱留下的接頭方式,準備一一去試試。

…………

周日,集芳園茶樓。

薑新禹最近兩天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是無功而返,今天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叫青霞的女子,整個堰津最少也有十個二十個,人家發啟事尋找朋友也在情理之中。

走進茶樓,要了一壺茶,一碟點心,拿出那份堰津時報翻到個人廣告版麵,攤在桌子上漫無目的的瀏覽。

十幾分鐘後,樓梯傳來腳步聲,有人慢慢走上茶樓,薑新禹沒有回頭,依舊保持原來的坐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那個人從薑新禹身後走過,停頓了一下,說道:“薑警官,你好。”

“徐法醫,這麼巧在這遇見了。”薑新禹抬頭一看,站在麵前的是徐法醫。

夥計過來打著招呼,說道:“徐先生,您還是老一套唄?”

徐法醫笑道:“對對,老一套……噯,大春子,茶點送這桌來,我遇見一個熟人。”

“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夥計大春子答應著去準備徐法醫的“老一套”。

薑新禹說道:“看來你是常客。”

徐法醫拉開椅子坐下,說道:“是啊,我經常來這喝茶,集芳園的茉莉花茶好喝還不貴,最適合我這種人了。”

薑新禹點了點頭,說道:“我是路過,坐一會就走。”

徐法醫看了一眼桌子上報紙,微笑著說道:“薑警官,報紙是幾天前的了。”

“報紙買了忘了看,一直扔在我車裡,今天想起來了,就拿上來消磨時間。”

徐法醫看了看四周,說道:“我最近總是失眠,聽說用柏子仁七錢,遠誌三錢,合歡皮六錢,研磨成粉,每天早晚各煎服一次,能夠治療失眠,薑警官,你聽說過這樣的偏方嗎?”

薑新禹心裡又驚又喜,他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從哪得來的這個藥方?”

“家父以前用過這個方子,但是他囑咐我,用藥因人而異,還是要多請教大夫才行。”

兩個人一問一答,其實是薑新禹和孫世銘的接頭暗號!

徐法醫低聲說道:“你好,刀鞘同誌,我就是老邱!”

薑新禹平複著內心的激動,說道:“真想不到,老邱竟然是你……”

難怪孫世銘和老邱的接頭地點是在橋西路,因為臨近的五福裡是警察局宿舍區,老邱自然也是住在那。

“徐先生,您的茶點來了!”夥計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壺濃茶,一碟瓜子和一碟乾棗。

徐法醫把乾棗倒進茶壺,對薑新禹說道:“喝完了一壺茶,再吃泡軟了的乾棗,補血養胃又健脾!”

等夥計走遠,薑新禹說道:“所以,當初陳達生遇害,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徐法醫黯然歎了口氣,說道:“對,他忽然沒了消息,我就猜到他出事了,隻是沒想到是死在家裡,唉……”

薑新禹說道:“基本可以斷定,因為老陳要調查常紅綾,所以軍統才會殺人滅口,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軍統的人是怎麼知道老陳要調查常紅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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