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咎由自取(1 / 1)

秘戰 沉默似鐵 1182 字 1個月前

薑新禹的話音剛落,李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薑隊長,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求求您救我一命。”

看著腳下這個搖尾乞憐的家夥,薑新禹心裡沒有半分憐憫,說道:“沒那麼嚴重,最多也就是關幾年……”

李鍇苦著臉說道:“您就彆給我吃寬心丸了,其實,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月底之前,所有人都會被秘密處死……薑隊長,我又不是共黨分子,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薑新禹心想,可能是看守故意嚇唬李鍇,於是說道:“彆聽他們胡扯,沒有的事兒,明天提審的時候,你隻要據實交待就行了。”

李鍇默然片刻,說道:“我承認,當年在偵緝隊的時候,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對您是有點不太尊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彆記恨我了……”

薑新禹覺得有些好笑,蹲下身說道:“李鍇,不管怎麼說,你也做過特務工作,真話假話還聽不出來?”

“那位站長親口說的話,還能有假嗎?”

“站長?”

“就是和你一起去過八號碼頭的那個人。”

“他跟你說,月底要秘密處死所有人?”

“那倒沒有,他不可能當著我的麵兒說這種話,當時,我尿急憋不住了,心想在那邊解決一下算了,反正牢房裡就我一個人。”李鍇回手指了一下。

他指的位置恰好凹進去一塊,從牢房外麵看進來,那裡是視線上的盲區,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牢房裡沒有關押犯人。

薑新禹點燃一支香煙,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鍇說道:“我剛解開褲子,就聽見外麵有人說話,哦,就是你們那個站長,他對另一個人說,月底之前,所有犯人一個不留,全部秘密處死,這件事就由你負責。那個人說,要是家屬鬨起來怎麼辦?站長說,讓警察局跟家屬解釋,就說另一個我們從來沒見過這些人,他們既然心向共黨,肯定是跑去共區了。”

薑新禹心裡暗暗吃驚,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說道:“你怎麼能斷定,說話的人就一定是站長?可能是看守和你開玩笑也說不定。”

李鍇苦笑道:“看守長著一張撲克臉,怎麼可能和我開玩笑,那位站長是南方口音,我聽一遍就記住了。”

“另一個人是誰?”

“我當時貼牆站著,一動都不敢動,心想這要是讓他們看見我,還不立刻就把我崩了……薑隊長,這事兒您不知道啊?”

薑新禹不置可否,盯著李鍇看了一會兒,說道:“想要活命,就要學會把嘴閉嚴了,懂嗎?”

李鍇連連點頭:“我懂我懂。薑隊長,您得替我說句話,判個三年五載我都認了,彆上來槍斃就成。”

薑新禹安慰著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也共事一場,放心,沒事。”

“有您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多了。”李鍇心裡如釋重負。

他屬於那種性格毛躁的人,要不然就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無意中聽到這樣的秘密,保密局怎麼可能容他活下去。

…………

下午兩點鐘。

此時的陽光充沛,是一天裡最暖和的時候。

薑新禹站在窗前,不時的看一眼大門方向,他派麻克明去皿煮路抓趙三,按說也該回來了。

十幾分鐘後,一輛黑色轎車開進院子裡,緩緩停在樓門口。

車門打開,在特務的催促聲中,一個三十多歲、麵相凶狠的男子邁步下了車。

薑新禹立刻快步下樓,來到那個人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就是趙三?”

麻克明在一旁說道:“沒錯,他就是趙三。”

“過程順利嗎?”

“我們到他家的時候,這小子正在呼呼睡大覺,估計可能是自己知道犯了事兒,抓他的時候也沒反抗。”

薑新禹點了點頭:“先關起來,明天一早提審。哦,對了,彆把他和那些正直犯關在一起,他們的性質不一樣。”

“明白。”麻克明把趙三帶進了牢房。

不和正直犯關在一起,就隻能和李鍇關在一起。

這倆人都是金老虎的手下,雖說平時沒什麼來往,但是也混了一個臉熟,李鍇驚訝的說道:“趙三,你咋進來了?”

等到看守走遠了,趙三說道:“金爺讓我給你捎句話。”

“啥話?”

“金爺說……鍇哥,你到門口看看,外麵有沒有人。”

金老虎特意安排人進來,肯定是傳達非常重要的話,當然要提防在萬一的情況下,有人在暗地裡偷聽。

李鍇沒有絲毫懷疑,起身來到門前,隔著厚厚的鐵柵欄門,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趙三從腰裡抽出一根鐵絲,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趁著李鍇全無防備,猛然用鐵絲勒住了他的脖子。

趙三乾這種事得心應手,而且他的手勁兒很大,李鍇猝不及防之下,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手刨腳蹬掙紮了幾分鐘,李鍇眼白上翻,舌頭吐出老長,小便失禁導致褲子濕了一大片。

又過了幾分鐘,確定李鍇停止了呼吸,趙三把兩人的腰帶接在一起,挽了一個豬蹄扣係在房梁上。

他踩著桌子,把李鍇的屍體掛上去,製造了一個自殺現場。

…………

兩個小時之後。

會議室內。

喬慕才沉聲說道:“我不在站裡這段時間,站務工作由馮處長代責,希望各部門團結協作,全力配合馮處長的工作。”

馮青山說道:“站長,我建議您,這次去南京多帶些人手,要提防何雲健那些老部下劫車搶人!”

喬慕才點了點頭:“你提醒的很有必要,我這次派憲兵押解,何雲健的那些部下要是敢來=胡來,正好給他們來個一勺燴!”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轉臉對薑新禹說道:“趙三怎麼說?”

薑新禹說道:“哦,趙三交待說,李鍇情緒很差,一直在說活著沒勁的話,後來,趙三靠在床上打了一個盹兒,再睜開眼睛時,就看見李鍇上吊自殺了。”

喬慕才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究竟悲觀厭世,還是畏罪自殺?看起來,這又是一起無頭公案。”

沈之鋒忍不住說道:“站長,趙三的話漏洞百出,一個剛進來的犯人,怎麼可能說睡著就睡著了?另外,李鍇脖子上的勒痕,更像是鐵絲列出的痕跡,趙三有謀殺嫌疑,還有……”

喬慕才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李鍇的死活不重要,對他來說,本就是要隨時做好當替死鬼的準備。”

“這麼說,您也看出來了不對……”

“金老虎這個人,看著文質彬彬,實際上,人如其名,那可是一隻吃人的餓虎,李鍇跟了這樣的主子,算是及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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