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處難以騎行。
猴子戀戀不舍收起自行車，仔細擦拭無比愛護，對從旁邊路過的劍修視而不見，塗抹豬油潤滑連車輪都認真擦乾淨，最後舔舔手指豬油收起自行車。
與猴子相反，白雨珺倒是對那個劍修多看幾眼。
“居然是位高手，修行圓滿即將渡劫成仙，咦？不對！”
皺眉，白雨珺麵露鄙夷似乎不願多看，神色冷漠欲拔刀砍人，那劍修原本從旁路過不願生事，聽見對方說透自己修為又欲言而止，猜測可能無意間得遇真正高人急忙停住，背負寶劍上前見禮。
能修煉至渡劫無論天賦還是心智皆為上乘。
相貌年輕留一撮胡須，一身樸素長袍，一把劍柄多年包漿上品寶劍，氣息沉穩淩厲毫無破綻。
隻是……他氣運令白雨珺反感。
劍修抱拳施禮。
“在下東山劍君，見過二位道友，請問閣下是否懂得推演之術。”
白雨珺麵色淡漠隨意拱拱手，人家講禮儀咱也不能跌份。
“略懂一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當年所作所為惡了天地自然，雖借此得利看似風光實則氣運跌損，此生，便這樣罷。”
說完一揮手麵色不耐煩。
那劍修張了張嘴終究黯然歎氣告禮後退，悔之晚矣，一言不發去往寶物方向。
猴子撓撓頭不是很懂，很少見到白龍拒人千裡之外模樣，不明白劍修哪裡惹怒白龍遭到嫌棄，話說那家夥確實不討喜。
“吱？”
白雨珺斟酌一番，講出推演看見的內情。
“猴哥，當年南荒十萬大山生機盎然，你肯定見過天生地養自然誕生的特殊靈物，或是巨木滋養或是泉眼孕育，山精樹靈，非人非妖非鬼，喜好種樹栽花草庇護山林，萬物受其恩惠除非大奸大惡否則都會本能保護其免受傷害。”
“吱吱~小丁點精靈，很好~”
“奈何許多人將其視作煉丹寶物，費儘心思捕捉煉化提升修為，殊不知精靈乃山林所生靈胎心思純善，牽扯萬萬飛鳥走獸樹木花草生機福祉，抓去煉藥？嗬嗬，注定此生冥冥中運勢多磨難，除非墮入魔道做個腦袋混亂隻知殺戮的白癡。”
“呔！俺一棍砸死他！吱吱吱！”
“算了，隨他去吧，以服食有靈智生物增進修為天賦，乾脆早早去後山自掘墳墓將前途好生安葬，再刻碑言吾之前途葬於此，卒年等等。”
隊伍裡五個菜鳥驚訝的無以複加，原來服食靈物也有講究，值得注意。
忽然遇見的劍修就像是旅途中的插曲。
猴子扛棍在前開路。
碰見尋常精怪不會無故打殺，恐嚇一番放任離去，遇著惡物乾脆利索一棍叫它歸地府，撿起獵物撒點鹽巴留待中午燉煮，不快不慢往寶光出沒區域靠近，偶爾難免與其他修士相遇，或遠遠瞥一眼離去，或上前尋事打死。
劈裡啪啦！
幾棍子敲死三個劫道修士，太弱，索然無味。
金箍棒將三具屍體掃到菜鳥組合身前，堂堂三位中階修士，身上必然藏有寶貝以及儲物袋。
“吱~送你們了，吃不吃肉無所謂~”
“多……多謝前輩……”
五人自動忽略後邊那句，興衝衝上前剝好處，對他們來說即使與神秘寶物無緣亦不虛此行，心底暗歎沒白來。
剝了個乾乾淨淨不顧衣物沾血儘數收起，依舊扛包裹。
“吱？為啥還帶著？儲物袋多省事？”
張克嘿嘿憨笑。
“前輩見笑了，我等法力低微若無包裹，會被人懷疑攜儲物袋藏寶，到時候自身難保可能殞命，自然得藏好，再說了，蒼蠅腿再細也是肉不是。”
猴子回頭看向背負雙手邁八字步的某白。
“白，他們比你更吝嗇。”
“哦？是嗎？”
丹鳳美眸掃視，五人隻覺一股寒意自天靈蓋覆蓋至腳踝，完全不知白姓女前輩為何忽然冷若寒冬……
小手掐腰向上吹氣掀得發絲亂飛，霸道囂張。
“哈，我白某自認燕口奪泥針尖削鐵，更有刮神像斂金箔之美名，從來沒人比我更吝嗇貪婪，你們，可要比上一比？”
五人頓時滿頭冷汗，想不到遇見一位奇人。
“誤……誤會，我等不如前輩。”
聞言，白雨珺點點頭甚是滿意，這才對嘛，貪婪方麵咱可是行家，要不是修為不夠高早就將神魔最值錢器物收集起來建個藏寶室，入內參觀每次收費用以糊口。
繼續往前摸索。
遇見幾名高階修士脅迫中低階修士探路，以武力威脅他人探路掃清障礙，一眾修士敢怒不敢言，對方摸不透猴子和白雨珺高低不願多事，驅趕眾人繞過去加快速度尋寶，看樣子像修仙世家。
某白總覺得脅迫弱者並非純粹探路……
人越聚越多，再拖上幾天極有可能引來大型宗門甚至散仙，或者很快就能趕到，有些修士自知寶物無望還不如將消息賣給大宗門或強者，能換些好處。
熱鬨起來肯定有意思，待場麵混亂換上官服執法。
望了望前方。
“就快到了，我就說來得早也沒用，看看，全聚在一起乾瞪眼，真當寶物是天上掉餡餅撿好事兒呢，若想收獲必須付出代價，都是交易。”
翻過矮丘穿過密林，前方是一片空地，數不清修士按照法力高低占據不同位置，最中間空空蕩蕩無人霸占。
“裂穀？以前也有這條裂穀麼？”
白雨珺看向張克，而張克和幾個同伴亦感到迷茫。
“附近我們來過，並無裂穀地縫。”
“有點兒意思……”
離開密林，徑直走到裂穀地縫跟前觀望，寬約一裡，約莫七八裡地長短，邊緣不斷有樹木裹挾泥土墜落應是突然開裂並非早就存在，不遠處大樹根部暴露在外吃不住力轟然倒塌，帶著泥土墜入裂穀，人群紛紛後退免得塌方掉進去。
沒法飛行，掉進去後果難料。
裂穀內部白色水汽彌漫看不真切，倒是與頭頂瘴霧相似，偷偷施展真實之眼模模糊糊看不清多深，在側麵發現條殘破石階小路。
蔓延上來的氣味兒……
“好濃的妖氣，還有股……龍族氣息？不太像，可能又是一條半龍。”
抬腳踢下去一塊巨石，感知震動計算深度。
“水汽濃鬱，古湖泊該不會沉到下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