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為眾生服務（22）
仙逆宇宙的起點是這裡，變數也是這裡。
繞來繞去，終究是一個圈。
化神道人素還真的身影隨風而散，鄉村私塾中一位落魄讀書人茫然抬起頭，喃喃道：“我是誰？誰是我。”
眼中神光一閃，前塵散去，靈光注入。
我化書生洛風。
歲月修正，時光回溯，王家村的村民茫然抬起頭，回想起一件事情。
村裡私塾的先生叫什麼來著，好像，好像姓洛。
對，是姓洛，在村子一待就是數年，一直都不曾離開，難得好人啊。
卷起破舊的袖口，將一卷泛黃的諸子經文塞其中。
洛書生拍一拍屁股起身，朝村西側走去。
王姓在四周幾個村落內算是大姓，祖上木匠出身，王林的父親自然也是一名精湛的木匠，憑借一門手藝討生活。
“啪，啪。”
王父聽見敲門聲，疑惑地抬起頭，看了看天時：“都這個時辰了……”
推開門，看見洛風。
王父有些詫異道：“洛先生，您怎麼來了，快進來。”
連忙找了一把椅子，請客人坐下。
洛風含笑道：“王老哥，你怎麼還在乾木匠活，你們家鐵柱不是拜入仙門了嗎？”
“有這個福氣，該歇一歇，好好享福啊。”
“鐵柱啊。”
說起兒子，王父眯起眼睛露出一絲笑容：“唉，他拜入仙門是他的福氣啊。”
“鐵柱這孩子，有出息了，不用做木匠，我替他高興。”
……
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出人，王父也不例外，絮絮叨叨說了半個時辰。
順便也感謝洛風。
王父感慨道：“也多虧跟洛先生學了點東西，機靈了許多，要不然仙人也不會要他。”
洛風含笑聆聽，聆聽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與自豪。
點點滴滴，沒有山河闊氣，沒有神仙絢麗，隻有鄉土間的雞零狗碎，點點滴滴。
洛風卻聽得入神。
人間有情，人道大愛，其中的精彩，絲毫不亞於仙道道果，諸天萬界的風景。
許多仙人得道登仙，不可一世之後，何時回首望一望人間。
“你說對吧，戮……王林。”
洛風以心聲，輕道
一維為點，二維為線，三維構建世界，在四維時空，有一尊戮默停留。
王父是真正的凡人看不見戮默，洛風卻能看見戮默動了，走到王父背後，搭上肩膀，默默無言。
或許此刻，他不是戮默，他是黑發王林。
良久，王父似乎心有所感，看了看背後，卻發現空無一物，搖搖頭歎息道：“其實，不回來也好。”
“不回來也好。”
洛風搖搖頭，怎麼會有父親不希望兒子回來，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戮默微微觸動，身體一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卻沒有感受濕潤，眼瞳依舊冷漠無情。
環顧滿院子的木雕，幾乎都是王林的模樣，從繈褓中的嬰兒，孩童的王鐵柱，少年的讀書的王鐵柱，離家的王林，喜怒哀樂的王林，應有儘有。
戮默一一走了過去，停下在最後一個雕像前麵。
洛風望了過去，最後一個雕像是王林拜入仙門，離家時候的模樣。
順則凡，逆者仙，從此王林是戮默。
察覺洛風在觀察雕像，王父摸了摸小刀，歎息道：“假的，終究是假的。”
洛風微微一笑：“那不一定，王老哥，你聽說過傀儡之術嗎？”
“傀儡。”王父錯愕地抬起頭。
戮默猛然轉身，盯著洛風。
洛風不慌不忙道：“傀儡就是活著的木偶，我曾經學過一點點，會製造幾個簡陋的傀儡。”
“王老哥不介意的話，讓我上上手吧。”
王父猶豫了一會兒，木雕是他兒子，寄托他的思念。
平日都是好生保管的，讓彆人動手。
“不會弄壞的。”洛風安慰道
王父想了想，釋然點點頭，木料不值錢，誰會圖一塊木頭。
洛風走到木雕前搗鼓了一陣子，按照經驗，製造傀儡。
一刻鐘，一盞茶，一個時辰過去了。
王父等得有些焦急。
“好了。”
洛風拍拍手，扛著王林的木雕走過來。
王父望去，刹那間木雕王林動了。
仿佛真正的王林，走到老父親的背後，為父親捶背。
一瞬間，王父老淚縱橫，王林還在家的時候，也常常如此
這個木雕除了不會說話，簡直跟王林一模一樣。
“洛先生……這……這……”
王父緊張看著木雕王林，語無倫次道：“這手藝……我付不起……”
作為木匠，他自然知曉，這是何等巧奪天工的手藝。
化腐朽為神奇，堪稱仙人手段，傳說中的木匠祖師爺才做到過。
看著激動的王父，洛風淡然一笑：“都是手藝人，談什麼價格，算我送你的。”
“真覺得過意不去，你也可以教一教我，你的木匠活。”
淳樸的王父沒學過什麼大道理，說不出幾個字，隻是激動地點點頭：“行，行……”
倒是戮默轉身來，審視洛風，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人。先前死要錢的奸商是誰？
洛風微微一笑，你一個殺戮機器，懂什麼。
大羅者，心懷天下，乃是人道表率。
大羅者是眾生代表，要為眾生服務。
什麼是眾生？
王父就是眾生，還是優質眾生！
王父的木匠活不算精致，但是勝在一個神字，每一尊雕像都是惟妙惟肖，將人物風景的神韻刻了進去。
技可進乎道，藝可通乎神，王林成就神，有他父親的一份功勞。
一處小院。
一尊大羅者靜心誠懇聆聽一位凡人的技術，聽他講解人生經驗。
“神，鬼，妖，魔，仙，羅天大域五尊超脫者。”
“這是一尊神，昔日走過的道路，他超脫的基石之一。”
洛風用心體會，從中體察出不一樣的道。
神·王林的幾分神韻。
仙逆道果流轉，汲取力量，呈現不斷+1，+1，+1……圓滿道果。
連續聽講三天後，洛風感慨一句：“懂了！”
他已經吃透了木雕之法，開始準備實驗。
第一尊木雕，洛風刻畫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動植物，也是一顆光球。
是光球，是主神，是零，亦是起點。
【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