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晉仙國眾人退去,蘇子墨等人輕舒一口氣。
葬夜真仙目睹整個過程,心中有些感慨。
他和風紫衣,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引得炎陽仙國,乾坤書院,甚至是紫軒仙國出麵來救!
這一切,隻是因為一個人。
正因為此人的插手,才讓大晉仙國數十位真仙,數千刑戮衛灰頭土臉的撤走,還留下了一具真仙強者的屍體。
回想當年,這個年輕人還是那般狼狽,被人追殺的無處躲藏。
也不過幾千年的光景,當年的那個弱小修士,竟然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在神霄仙域調動三方頂級勢力來援!
蘇子墨對著神駒上的舒戈寒拱手行禮,沉聲道:“在下乾坤書院蘇子墨,多謝舒統領援手相助。”
舒戈寒點了點頭,道:“墨傾仙子,還有你,我家小姐有請。”
一邊說著,這隊禦林軍紛紛散開,露出一條通道,通向中間的那輛簡單樸素的馬車。
若是換做旁人,邀請她登上馬車,她絕不會理睬。
但此時,墨傾也已經猜測出來,馬車中人的身份,對於這個請求,自然不會推辭。
蘇子墨拍了下謝傾城的肩膀,微微點頭,道:“謝兄稍等,我去去就來。”
隨後,他對風紫衣和葬夜真仙點了點頭,示意兩人不必擔心。
蘇子墨兩人走過去,禦林軍再度合攏,擋住眾人的視線。
楊若虛、謝傾城等人仍是不知道,馬車中這位神秘人的身份。
蘇子墨兩人登上馬車,裡麵正有一位素衣女子端坐在一邊,麵帶笑意的望著他們,正是書仙雲竹。
在紫軒仙國,能調動禦林軍的人,本就不多。
能指揮禦林軍統領舒戈寒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連雲霆都沒這個資格,但雲竹卻可以。
“果然是姐姐。”
墨傾對著雲竹微微一笑。
當初在阿鼻地獄中,便是他們三人共同一起經曆生死危機,兩大仙子的關係,也因此變得極為親密,互稱姐妹。
墨傾因為性情的原因,沒有什麼朋友,阿鼻地獄之行後,她幾乎將雲竹視為自己唯一的知己。
蘇子墨的印象中,似乎很少見到墨傾師姐笑。
如今,見到墨傾師姐對雲竹微笑,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驚豔之感。
“我與師姐同在書院,不少見麵,尚且如此,旁人見到這笑容,怕是會被迷得神魂顛倒。”蘇子墨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
“想什麼呢,我幫你這麼大的忙,連聲招呼都不打?”
就在此時,雲竹的聲音傳來。
蘇子墨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笑著說道:“道友莫怪,今日之事,真是多謝了。”
雲竹笑了笑,沒有為難蘇子墨,轉頭看向墨傾,道:“我不願露麵,所以才將兩位叫過來。”
蘇子墨兩人自然理解此事。
墨傾問道:“但這次畢竟是你們的禦林軍出麵,帶走那兩個人,若大晉仙國追究起來,你該如何處理?”
雲竹不答,看向蘇子墨,問道:“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蘇子墨道:“我想將他們送到魔域。”
這也是他最初的計劃,讓風殘天和風紫衣兩人能夠團聚。
雲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蘇子墨,故意說道:“送到魔域的天荒宗,那邊有‘荒武’保護他們吧。”
蘇子墨心中發虛,偷瞄一眼墨傾師姐,見後者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支吾道:“嗯……那邊有風殘天,聽說已經洞天封王,可以照顧他們。”
雲竹不再捉弄蘇子墨,正色道:“若大晉仙國問起,倒也容易應付,就說兩人中途被人劫走,或是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搪塞過去。”
“若是前往魔域,走紫軒仙國這邊的方向,我護送他們,不會有什麼危險。”
“好!”
蘇子墨心中大喜,道:“我這就安排他們過來。”
走紫軒仙國的方向,又有書仙雲竹護送,就等於風紫衣兩人,徹底擺脫大晉仙國的視線和追殺!
蘇子墨起身,離開馬車,先來到謝傾城的旁邊,道:“謝兄,此番真要多謝你,隻是沒想到,今日還連累你遭到重創。”
“沒什麼。”
謝傾城瀟灑的擺擺手,笑著說道:“這點傷不算什麼,回去調養幾天,就能恢複如初。”
“謝兄,我還有其他事,今日無法與你痛飲,隻能就此道彆。”
蘇子墨沉聲道:“但謝兄今後若有什麼事,隻管來乾坤書院找我,若能力所及,我定竭儘全力!”
“嗯……”
謝傾城神色微動,沉吟少許,似乎想要說什麼,又有些猶豫。
蘇子墨見謝傾城欲言又止,便道:“謝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謝傾城沉默少許,才笑了笑,道:“也沒什麼,以後再說吧。”
蘇子墨微微皺眉。
謝傾城明顯是有什麼心事,但他不願明說,蘇子墨也不好追著詢問。
謝傾城深吸一口氣,拱手笑道:“蘇兄不必擔憂,你去忙吧,我也準備回去了,咱們後會有期。”
蘇子墨點點頭,道:“還是那句話,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就來找我。”
“好,就此彆過!”
謝傾城再度拱手,隨後與楊若虛、赤虹郡主等人道彆,帶著麾下數百位天仙,駕馭靈舟疾馳而去。
楊若虛和赤虹郡主也上來,與蘇子墨道彆,攜手離去,返回乾坤書院。
蘇子墨和攙扶著葬夜真仙,和風紫衣穿過禦林軍。
在那輛簡單馬車的旁邊,雲竹這邊早已準備好另一輛寬敞貴氣的輦車。
蘇子墨將葬夜真仙攙扶進來,風紫衣也緊隨其後。
輦車之中,豁然開朗,諸多物品,一應俱全,與雲竹那個簡單樸素的馬車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彆。
葬夜真仙的狀態越來越差,連站著都做不到,隻能躺在床上,眼神中的光芒,也越發微弱。
這位在天荒大陸創立隱殺門,經曆上古之戰,刺客中的皇者,在飛升之後,又過去四十萬年,還是走到了生命儘頭。
葬夜真仙已經油儘燈枯。
他身上的傷勢,都沒有一點多餘的力量去修複愈合。
輦車已經開始行駛,但車內卻是異常沉默,彌漫著一股離彆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