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牛軍負傷(1 / 1)

大國戰隼 步槍 2257 字 26天前

李戰決定強行著陸接老虎分隊的時間點選擇在了飛豹B小分隊到達戰場的時刻,白頭鷹師的四架飛豹B組成了火力小分隊,根據李戰的目標指示從兩個方向建立攻擊航線,接替了高新-P壓製敵方火力的任務。

此時操作綜合戰術吊艙的牛軍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根據偵察到的情報整理目標,通過語音指示迅速報給四架飛豹B,再由飛豹B的飛行員對各自負責的目標進行打擊。

雖然因為飛豹B沒有戰術數據鏈終端,在響應方麵顯得稍慢了一些,但是牛軍訓練有素,她的語音指示非常的及時準確,飛豹B火力小分隊的壓製效果非常好。

李戰抓準時機壓機頭對準跑道俯衝式降落。

在戰場上降落不能按照平常的來了,怎麼樣落下去最快就怎麼樣來,低空的慢速飛機顯然是很好的靶子。

俯衝式降落的大致做法是飛機不提前減速,以俯衝式的方式迅速下降高度之後,在更近的高度和距離上拉起機頭同時減速,通常這個高度和距離是相當的有限的。

A島機場跑道前後隻有1100米,正常情況下高新-P至少需要1350米的跑道長度,不過,高新-P采用的渦槳發動機具備反槳功能,是一款能夠在野外機場進行短距起降的戰術運輸機,性能全麵超過了C-130係列的早中期型號,個彆性能比C-130的最新型號先進。

東條一機的判斷顯然是有誤的,情報的不對稱性使得他無法作出準確的判斷。

飛豹B火力小分隊對機場裡的敵方火力進行了全力打擊壓製,掩護高新-P的行動。

高新-P在數十米的高度才拉起機頭,起落架早就放出來,此時距離跑道不到一公裡。在準備觸地的時候,李戰提前開啟了發動機的反槳功能,四台發動機的槳葉開始反向旋轉,提供了巨大的製動力。

在產生強大製動力的時候,飛機距離跑道麵的高度是三米,然後飛機就幾乎平行的往下砸,前後起落架觸地的時間幾乎一致,飛機猛地顫了顫,高強度起落架很好的支撐住了飛機龐大的身軀,緩衝一陣子後飛機以相對正常來說要慢得多的滑行速度往前跑。

借著飛豹B火力小分隊的掩護,老虎分隊從塔台裡衝出來,全速向跑道儘頭的高新-P衝了過去。高新-P在跑道儘頭迅速掉頭,這個時候隻有兩門730速射炮可以開火了,但是李雲瀟組織了兩個武器操作手各自拎了一把使用彈鼓的95式輕機槍通過人員登記艙門設計窗口向外射擊,掩護老虎分隊。

李戰扭頭頂著冒著槍林彈雨奔跑過來的老虎分隊,看到他們已經開始登機,就踩死刹車把油門推到了底。

袁博寧讓兵們先把東條一機弄上去,然後其他人再迅速登機,等到他登機的時候,李戰已經放開了刹車開始滑跑。袁博寧在隊員的幫助下堪堪登上了飛機,驚險得像是在拍電影。

這個時候對高新-P來說是降落容易起飛難,李戰可以采取極端操作進行降落,但是如果速度達不到起飛要求甭管你用什麼辦法飛機都是不會飛起來的。

高新-P上沒有可以拋掉的重量,好在此時燃油消耗了一大半了,重量比之前要輕了十來噸。饒是如此,整個滑跑過程也是驚心膽戰的,因為跑道儘頭是一處高地,比跑道麵高出了大約二十多米,李戰靈活處置提前收起起落架,這才堪堪飛躍那個高地。

跑道是南北走向,在霸王群島這裡,在這個季節一般是由北向南起飛,這樣才逆風。李戰為了縮短降落滑行的距離是從北邊進入逆風降落的,但是他不可能滑跑到北頭去再掉頭過來起飛,那樣一來暴露在敵人火力之下的時間會很長,危險性極大。

在地麵上的高新-P是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

因此為了縮短暴露在敵方火力的時間,李戰直接順風起飛,滑跑距離無疑會被延長,也就出現了差點撞上跑道儘頭小高地的情況。

高新-P全馬力爬升,武器艙的所有火器的備彈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這次任務隨著高新-P接上老虎分隊順利回撤宣告成功,接下來如何應對模擬藍軍部隊的對抗看樣子是和李戰無關了。

飛鯊小分隊護送著高新-P全速回撤,撤到了一定距離之後飛鯊小分隊前往與加油機彙合補充一些燃油,然後繼續返航。前指有新的任務給他們,返航補充燃油和彈藥之後需要再次出動參加與模擬藍軍部隊的對抗演練。

打擊西太海盜的行動隨著對方主力艦隊的凋零以及東條一機的落網,已經到了宣告一段落的時候了。

高新-P的實戰表現讓人非常的吃驚,包括郭北牧帶的團隊,雖然他們已經做過多次實戰測試,但是還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實戰中測試過這款武器的威力。根據郭北牧的初步預估,就戰場空中火力支援來說,一架高新-P的的火力相當於十二架強擊機,已經是一個加強的強擊機大隊的規模了。

高新-P另一個最大的優勢在於續航時間長,滯空時間達到了八個小時,這是任何戰鬥機、攻擊機都做不到的。

不過高新-P的缺點同樣非常明顯——自保能力弱,可以說遭遇敵方戰機的話是幾乎沒有防禦能力的,空戰能力更是基本等於零。那架被高新-P打下來的F-2主要是因為輕敵造成的,同時還有情報不對稱的原因。

戰鬥機也好戰鬥轟炸機也罷,至少是有一定的空戰能力的,飛豹再不濟也能打打空空導彈,機動性在戰鬥轟炸機裡也算是不錯的。

所以,高新-P的使用時機和肩負的任務注定是有所區彆的,這款飛機適合在奪取了戰場製空權以及嚴重打擊敵方地麵防空網絡或者是低烈度武裝衝突的時候使用。

實際上,高新-P的出現對特種作戰來說可以說是戰鬥力倍增器。這次抓捕行動中,如果沒有高新-P的參與,老虎分隊隻能依靠戰鬥機提供有限的火力支援,然後隻能依靠水麵部隊接應撤出。要承擔更大壓力不說,整個行動時間也會更長,如此一來無疑就增加了行動失敗的幾率。

老虎分隊毫發未傷就完成了抓捕任務已經充分說明了高新-P的意義。

從A島起飛一個小時後,高新-P降落在了福指所在的場站,也是前指的位置。前指彭洪兵在停機位那裡迎接抓捕行動的成員們,當他看到已經清醒了的東條一機被押下飛機,頓時笑開了顏。

抓捕部隊提前完成抓捕讓己方掌握了主動權,接下來無論是清剿西太海盜的殘餘兵力還是應對模擬藍軍的乾預對抗,己方有了更多的餘地。

眾人的腎上腺素隨著平穩落地而慢慢下降,濃重的疲憊感這才慢慢的襲來,倦容頓時就都出現了。

簡短的迎接儀式之後,李戰等人直接進入內場招待所休息,躺下就睡著連澡都沒洗。他沒有注意到牛軍是被抬下來的。

牛軍受了傷,機身被擊破,一小塊彈片打進了她的腦袋裡。一開始除了流血和感到一點痛沒有其他症狀,她拖了很久才下飛機,郭北牧檢查飛機的時候才發現她受傷了,那時李戰已經乘車離開。

救護車把她緊急送往軍醫院。

整整一夜李戰都沒有醒來,早上六點天蒙蒙亮的時候他醒了,洗了個澡後精神氣爽,換了身衣服出門找人詢問戰場情況,被告之清剿海盜的行動已經進入尾聲,部隊轉入了與模擬藍軍的實兵對抗階段。

他一顆心才完全的放了下來。

西太海盜作惡多端早就該收拾了,相信這一次打擊後他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恢複元氣,西太海域獲得了一段時間的安寧。

李雲瀟跑過來找他,李戰看他的精神不太好,便問,“昨晚沒休息?”

“剛從醫院回來。”李雲瀟沉聲說,“牛軍負傷了,有塊彈片打進了頭部,前期感覺沒有太大問題,昨晚發現後送醫院檢查路上人昏迷了過去,我回來之前人還在搶救,軍區總院的專家已經到位……”

李戰已經跑了出去。

李雲瀟連忙追上去,“機長,我帶你!”

“在哪個醫院?”李戰拉開外麵一輛霸道的駕駛座車門冷冷地問。

李雲瀟說,“空軍醫院。”

李戰跳上去打著火瘋了一般的走了。在不遠處抽煙的駕駛員愣呼呼的看著車子走遠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這是啥情況?

李戰非常的自責,他居然沒有發現牛軍負傷了。歸根結底是他當時壓根就沒想起牛軍也在飛機上。實際上在飛豹B火力小分隊到達戰場後,和高新-P、飛鯊小分隊之間的火力銜接能夠如此順利地完成,牛軍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牛軍所在的位置是最靠近機身底部的,是一個相對獨立的操作崗位,機身被擊穿之後飛機沒有任何受損報告,飛機的各個係統也沒有遭到破壞,但是牛軍卻被彈片擊中了。

她當時覺得隻是擦傷,自己使用單兵急救醫療包處理了一下後除了感到有些頭疼頭暈沒有發現其他症狀,所以她也沒報告,而是堅持工作一直到返航回到福指所在的場站。

此時李戰哪裡還有汽車駕駛恐懼症了,把霸道越野車開得飛快。他雖然沒有地方機動車駕駛證,但是軍隊車輛駕駛證是有的,他什麼不會開,連老式的59坦都會開(老式坦克是駕駛杆,和飛機差不多,都是拉杆蹬舵)。

一路狂奔到空軍醫院急診大樓,在大樓門前一個急刹差點撞到了牆壁上,下車的時候連車門都顧不上關就往裡麵衝。

急診手術室很好找,郭北牧和場站的一位領導守在那裡。看到李戰臉色陰沉沉地跑過來,郭北牧連忙迎上去擋住李戰,說,“手術還沒結束,你彆著急,總院的專家說了,不會有很大問題。”

李戰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坐到一邊。

郭北牧在他身邊坐下,斟酌著措詞,道,“檢查報告出來了,彈片可能會造成一些影響,比如記憶。”

“什麼意思?”李戰問。

郭北牧說,“以前的一些記憶會消失。”

“處理得不是太及時,我在她昏迷之前問過,是在A島起飛的時候負傷的,到送到醫院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現在專家組正在研究是否取出彈片,有意見認為也許留著更好。總而言之沒有生命危險。”

李戰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無數狗血劇都用過的橋段——男主或女主失憶。然而失憶不是影視劇體現出來的那麼美好,失憶是一種病症,因為腦部終究是受到了破壞,也許年輕的時候問題不大,可是年紀上去之後,一堆後遺症就會出現。

病理學上的失憶從來都不是編劇筆下那麼美好。

李戰以手加額腦袋靠到了牆壁上,盯著走廊天花板發愣。此前他還在為抓捕行動的巨大成功沾沾自喜,認為這是一次零傷亡的特種作戰行動,未來也許會寫進教科書被後來人視為經典戰例爭相研究和學習。

現在這些歡喜和優越感蕩然無存了。

李戰突然的感到了疲憊,深深的疲憊,前所未有的疲憊。自從老部隊解散撤編,他就發誓再也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老旅長薛向東的犧牲對他來說已經是巨大的打擊,當初調離北庫同樣有個人的原因,那是他的一個傷心地,而非其他人認為的聲譽鵲起的福地。

對他來說再多再高的榮譽都抵不過犧牲了的戰友,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以及所有的榮譽來換取戰友的生存。

可是犧牲是軍人的天然使命,你總不能要求老百姓去犧牲,如果需要犧牲的話。在大我和小我之間他明確地選擇了大我,站在軍人的高度來思考問題。隻是每一次遇到這樣的付出都會讓他傷心欲絕從而內心極度疲憊。

也許該勸說牛軍轉業了,她應該過一過正常人的生活。

在軍中,郭北牧是最了解李戰的人之一,除了李戰的師父劉國堅,能全般把握李戰思想活動的大概隻有郭北牧了。

正是如此,郭北牧才沒有第一時間把牛軍負傷的消息告訴李戰。一來是尚不能確定牛軍是否能救回來,二來則是因為當時李戰處於精神亢奮狀態,一旦知道這個消息沒準就會做出情緒化的事情來。

之前在北庫的時候李戰就犯過一次錯誤,得虧當時被打的軍區乾部充分體諒李戰失去老旅長的心情,否則嚴格處理的話一個大過處分是跑不掉的。

牛軍的情況穩定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郭北牧這才讓李雲瀟回去通知李戰過來。

不過郭北牧明顯地感覺到李戰的意誌有些消沉了。

得想想辦法才行,郭北牧想了想,起身走到遠處去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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