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的思維再放開一點,那入夢能力幾乎是萬能,且沒有其他成本的。
現實裡弗萊迪想弄個這種遊樂場,首先就要考慮保密,然後要考慮改造,要考慮電力通訊交通等等等等。
路克設想中的那個正規秘密基地一直沒建立起來,就有這些因素在內。
但在夢境裡,這裡想變成什麼樣,就僅限於能力的大小強弱。
可惜弗萊迪這老變太暴殄天物,將這裡當成了他的殺人遊樂場。
誰讓他既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金錢,唯一的愛好就是虐人殺人呢。
心中轉動著這些念頭,路克邁步走去。
暗紅而搖晃的光線,從幾處燃燒著火焰的鍋爐傳來,讓整個空間顯得燥熱而恐怖。
一陣哈哈哈的大笑從遠處傳來,還有鐺鐺的金屬敲擊聲。
那是弗萊迪。
“我的小南希,你真以為帶個男朋友進來,就能救你嗎?”低沉的聲音響起,突然聲音一轉:“那隻會讓他陪著你一起死!因為他是個弱雞慫包,他救不了你,甚至救不了他自己。比如這樣……”
“啊!”昆丁一聲痛呼,應該是受傷了。
路克卻依然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
他對弗萊迪的性格,隨著一係列的事,逐漸了解起來。
這家夥,獵物到手前,絕對要狠狠地玩弄一番,才會真正動手。
是嘴炮?還是惡趣味?路克不確定,或許還有其它原因。
貓戲老鼠,是一個比較形象的比喻。
“啊~”又是昆丁發出了一聲略長的驚叫聲。
“小南希,你看看,你的男朋友好差勁,自己都能把自己摔暈過去。他怎麼能保護你呢?”弗萊迪的聲音再次響起,變得異常輕佻:“來,快來弗萊迪叔叔這裡,你可是我的最愛,哈哈哈哈。”
路克這時繞出了這條通道,從兩個鍋爐的空隙中,看見昆丁正躺在那裡。
而南希滿臉驚惶地退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鐵樓梯,開始逃跑。
弗萊迪不緊不慢地跟上,右手在樓梯的鐵管護欄上起伏彈動,鐵爪和鐵管摩擦著,發出有節奏金屬刮擦聲,吱吱嘎嘎的回蕩在這鍋爐房裡。
路克歎了口氣:這貨真會裝比!好想打死他。
那邊弗萊迪追著他的“小南希”一路上樓消失在了某處通道中。
路克走到昆丁身邊,把他拉了起來。
這家夥沒事,隻是被弗萊迪嫌礙事,但又不想一下殺掉,乾脆就弄暈了扔在這裡。
把昆丁拎在手中,他加快了腳步。
路克還想看弗萊迪的那些騷操作呢,但又不能讓弗萊迪操作舒服了,順手就將南希乾掉。
追著弗萊迪那騷氣的笑聲過去,路克在踏入一個通道口後,發現這裡變成了另一個場景。
他突然進入了一棟普通的民居小樓中。
雷鳴閃電的窗外,這棟小樓裡顯得很是寂靜。
當然,要排除樓上傳來的跑動尖叫聲,那是南希在被弗萊迪來回dou弄著。
弗萊迪的聲音繼續回蕩在房間中:“哈哈,讓我們來玩一場捉迷藏的遊戲好不好?如果被抓到,小南希你就要嘿嘿嘿!好了,弗萊迪叔叔要數數咯!十、九、八……”
路克翻翻白眼,這位的惡趣味沒完沒了啊。
樓上的南希此刻卻是驚恐萬分地躲在一個房間的櫥櫃中。
至於她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她不知道,隻有腦子裡不斷加強的恐懼感。在拚命催促她躲起來。
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變得遲鈍而迷糊,甚至連一起進來的昆丁都忘記了。
路克?她根本就想不起這人。
南希緊張地用雙眼從櫥櫃的縫隙處向外打量著,突然她的身體僵住。
片刻後,她緩緩地側頭,一張被燒得稀爛,血肉模糊的猙獰醜臉就在她的臉邊。
兩人的視線對上,這張醜臉燦然一笑:“撒普瑞斯!抓到你了哦。”
南希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一條筆直的通道中,她才跑出幾步,腳下的地板突然變成了黑色爛泥狀的東西,讓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再慢慢地向下沉去。
弗萊迪在她不遠處,他腳下的地麵依然是木板:“嘿嘿,你跑不掉了哦,小南希。”
南希拚命地掙紮著,可整個人卻被越來越深的泥潭吞了進去。
她口鼻中全是那些近乎黑色粘稠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所以,這是一潭腐敗血液的泥沼。
“啊!”她最後發出了一聲絕望地呼喊,整個人徹底淹沒進了這潭汙血之中。
弗萊迪嘿嘿嘿地笑著:“哀求,恐懼,絕望,真是太美味了。”話語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道中。
路克此刻剛好邁步而上,聽見了弗萊迪的那句話,心中無語:這麼可愛的女孩紙,你就想到做這個?哼,陰陽人,爛屁股!
走到那汙血泥潭的邊緣,他的腳下還是木地板,一步之遙外就是那腐臭惡心,看著就黑膩膩的汙血。
路克的靈敏嗅覺已經把這汙血分析過了。
結論很簡單:它既是真實的,也是虛假的。
和之前克麗絲夢境裡的那些雪花一樣,它們擁有現實世界裡實物的大部分屬性,卻又缺乏真實世界實物的複雜性。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雪花!同理可得,世界上也很難有一大潭氣味如同克隆出來般的汙血。
這可能是弗萊迪的能力還不夠強的問題,也可能是他沒想過弄那麼複雜的問題,被他拖進來的人也沒幾個能像路克這樣好整以暇地分析夢境。
路克思考片刻,歎了口氣:“算了,遲早都會經曆這種事的。”
說著,他一步踏出,帶著昏迷的昆丁進入了汙血泥潭中,緩緩地沉沒了下去。
“原來,被血淹沒,是這種感覺。”他苦中作樂。
感謝弗萊迪,感謝靈敏嗅覺,讓路克能確定這些都是高仿真的幻覺。
不然,現實裡他還真未必有這勇氣跳下來。
因為……真的很臭很惡心。
感受著滑膩膩,臭烘烘的液體包圍了自己,這些液體的溫度還各有不同。
有的溫熱,有些冰涼,就像是剛流淌出來和已經冷卻的血液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