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沒有阻止他。
這個男人的氣質很溫和,心靈溝通也感覺到他沒有惡意。
況且他沒有武器,沒有強壯的肌肉,沒有經過訓練的痕跡,隻是個普通人,或者說體弱宅男。
賽琳娜這時也上來了,看到布魯斯,她奇怪地問道:“這是醫生?”
布魯斯被她的話驚醒,轉頭過來:“她失血太多,這樣很危險的,急救人員在哪兒?她需要儘快手術,而不是臨時止血措施。”
路克沒吭聲,看向達斯丁。
“班納博士,我聽珍妮弗提過你。”達斯丁看到布魯斯焦急的眼神,雙手在自己臉上狠狠地拍了兩下:“救護車已經趕過來了,上麵有專業的急救醫生,但他們不可能飛過來。”
布魯斯也看出了達斯丁的緊張和無奈,而且救護車也在趕來,多說無用。
他也隻能在邊上走來走去:“那要快點,珍妮弗的情況可不太妙。”
路克在旁邊,默默接過了賽琳娜遞過來的急救箱,拿出幾針藥劑檢查了下。
等下要是有問題,他還能靠這些急救藥品拖下時間。
更重要的是,金塊也悄悄跟上來的。
他把這狗頭拉到旁邊房間,在手機上飛快打字給它看。
這狗頭一看手機上打出的要求,狗頭頓時狂搖:開什麼玩笑!金塊大爺修複身體,那都是秒速全恢複的,怎麼可能隻修補大血管。
可在路克的注視下,它隻能在手機上打出一個簡單的詞組:“不可控。”
路克也撓頭了,金塊能救珍妮弗。
珍妮弗內出血要涼,可是達斯丁和她表哥布魯斯親眼見到的。
等急救人員過來,發現她傷口全沒了,這特麼要怎麼解釋?
能瞬間自愈瀕死重傷,這可是很多大佬都無比關注的東西。
突然,他聽見外麵的達斯丁叫了一聲:“what?她不是B型血嗎?”
布魯斯愕然:“她是RH陰性血,B型血的一種啊。等等,你們不會隻給她配了普通的B型血吧?”
達斯丁懊惱:“我以前聽她說過自己是B型血啊。”
布魯斯:“向不懂行的人普及血型是很麻煩的,沒必要的話,我們一般隻說自己是B型血的。”
路克走了出來,皺起眉頭:“頭兒,先問問急救車帶的什麼血袋。”
達斯丁再次打了電話過去,麵色難看無比:“他們帶的是普通B型血。另外RH陰性血最近緊缺,醫院裡的庫存也不多。”
說到這裡,他的電話又響了。
接起來說了兩句,達斯丁麵色發黑:“我馬上讓人過去。”
掛斷電話,他說到:“救護車在兩個街口外,和幾個疑似醉駕的家夥的車撞上了,攔著救護車不讓走。”
路克翻翻白眼:“賽琳娜,過去把救護車帶過來,彆耽擱時間。”
賽琳娜轉身就走。
其它警員過去,很可能還會勸說警告幾句。
路克還讓她過去,那就是直接動手彆嗶嗶,。
身為達斯丁的鐵杆手下,這種關鍵時刻當然要全力支持他。
路克給金塊使了個眼色,狗頭立刻跟了出去。
沒這家夥跟著,賽琳娜出去都不安全,難保不會遇見個神經病掏槍亂打。
做完這事,他看向布魯斯:“班納先生,你剛才說“你們一般都說自己是B型血”的?”
布魯斯愣愣點頭。
“所以,你也是RH陰性血?”路克問道。
布魯斯再次點頭。
路克埋頭在急救箱裡找了下,拿出輸液管:“先問下,你沒有什麼傳染類疾病吧?”
布魯斯搖頭:“沒有,我上次體檢才一個月呢。”
“現在,你準備好緊急獻血,拯救表妹了麼?班納先生。”路克看著這張憨厚斯文的臉問道。
布魯斯:“what?”
片刻後,布魯斯就在表妹珍妮弗邊上的沙發躺下,手上的已經多了針頭和輸液管,體內鮮血也在向珍妮弗轉移。
達斯丁終於略微放鬆下來,猶豫了下,還是向路克示意。
兩人走到外麵走廊,達斯丁看了看左右,將手裡提出來的黑色挎包示意了下:“一個巨大而燙手的麻煩。我要先問問你,接不接這個案子。”
路克直接伸手,拿過了挎包,從包裡抽出了一份厚厚的卷宗:“你都差點被人滅口了,我能不接嗎?”
達斯丁一邊看著四周,一邊壓低聲音:“他們是來殺珍妮弗的,不是我。”
路克愕然:“那你怎麼……”
達斯丁知道他的意思,苦笑:“我今天出來吃飯時,接到了珍妮弗的電話,說她這個案子有重大發現,想谘詢我一下。”
路克點頭,表示懂了,繼續看手中的卷宗。
片刻後,他抬起頭,用同樣很低的聲音問道:“艾斯沃斯?”
達斯丁微微頷首:“知道珍妮弗是怎麼和我認識的嗎?”
路克搖頭。
“因為你。”達斯丁說到:“上次你收拾了迪蘭-艾斯沃斯,她就留意到了你,就想通過我來接觸你。”
路克:“……”那現在怎麼變成是你英雄救美了?
兩人隻是簡單交接完了這事就回到了房間。
路克找到珍妮弗屋裡的複印機,將那份卷宗複印了一遍,再將複印件套進卷宗封皮,塞進那個黑色挎包,扔進珍妮弗房間角落。
卷宗原件自然裝進了他自己的背包裡。
……
五分鐘後,急救人員帶著擔架床衝進了房間:“病人在哪兒?”
所有人齊齊指向沙發上的珍妮弗。
一個醫生上前飛快檢查了下,也看到了那簡易的輸血裝置,頓時大驚:“你們亂搞什麼?這樣直接輸血是會死人的,你們懂不懂!”
路克:“我們懂!她中槍有十多分鐘了,又是RH陰性血。這位先生是她表哥,血性相同。醫生,你需要的是儘快開始急救工作。”
醫生啞然。
他們車上可沒準備RH陰性血,剛才那一句隻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
話才出口,醫生也反應過來。
這種緊急輸血一看就是戰場手法,是在有限條件下的臨時保命手段,當然不會完全遵守醫院的急救規矩。
等送到醫院後再輸血,這個女人可能都活不到現在。
“帶她下樓。”醫生簡單地說了句,又看向布魯斯:“這位先生最好也一起去,我們沒有RH陰性血的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