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黑大媽是查理和拉卡的老娘，算是路克的“鐵杆心腹”。

查理和拉卡現在一個月能賺三千多美刀，全虧當初路克兩人提前“培訓”了他們的裝修技巧。

至於打掃建築垃圾和搬磚是否算裝修技巧，這兩位老娘顯然是不在乎的。

錢比什麼言辭都真實，且不會騙人。

這個救助站是紐約大戰後才弄起來的。

路克那個殘疾與貧困救助基金會，一直在向克林頓區社工處定期捐贈。

這次基金會買下了這棟破損的舊樓，並將其交給社區義工處收留紐約大戰後社區裡的無家可歸者。

家裝公司當初還全院停工，趕來加班了一天，將破損處大致修補了下，又將寬大的空間用複合板材隔出小房間，以及公眾衛生間和浴室。

雖然這裡一切都很簡陋，但提供二十四小時熱水，可以洗浴，有乾淨的舊衣服更換。

如果對發型沒有要求，還能讓社工大媽們幫忙剃個光頭或不太整齊的毛寸。

現在，這裡很安全。

每天都有十五分局的巡邏車從這裡經過，巡警固定早晚來排查一次入住人員，確保沒人帶著武器進來。

癮君子這裡是沒有的。

托路克兩人的福，克林頓區的販子團夥都換了差不多五茬了。

最早三茬的更新換代隻用了四個月，後麵兩茬則用了半年。

不是後麵的團夥更能堅持，而是前三茬沒經驗。

一個團夥集體住院，沒幾天就有另一個又出現了，前仆後繼地進來搶地盤。

但前三岔一過，豬都知道克林頓區的生意風險極高。

第四茬耽擱了兩個月進來，不到兩周就集體骨折。

第五茬耽擱了四個月，連一周都沒撐住，全體進醫院不說，連遠在布魯克林區的總部都一起被端掉。

二百多人一起進醫院，場麵極其壯觀。

從那之後，就沒販子團夥敢進克林頓區。

因為他們都明白，蝙蝠俠原來不是不會順藤摸瓜，隻是人家沒那麼閒而已。

紐約大戰後媒體的反複報道，讓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離開了”，蝙蝠小隊成員也徹底沉寂。

但依然沒團夥敢進克林頓區。

蝙蝠俠老爺是帶著武器“和平升天”了，黑貓女還好好的呢。

碎膝雙魔的傳說，黑貓女的貢獻率可不低於50%。

對於那些針對女性的暴力罪犯，她甚至比蝙蝠俠還狠，直接五肢全廢。

相對而言，很多罪犯寧願遇見蝙蝠俠，同為男人的他至少不會下腳太狠。

團夥成員躲得遠遠的，其它零散的搶劫者卻也不怎麼好過，時不時在搶劫時被敲暈。

這比起骨折待遇好得多，但動輒頭疼暈眩好幾天也不是個事，還得天天出來找飯吃不是。

於是，各色罪犯紛紛離開了這片堪稱地獄難度的街區。

現在克林頓區的治安是全紐約出了名的好，一到晚上，街頭犯罪更是近乎絕跡。

光路克這條街上就多出一家小超市和一家小快餐店。

沒有那些隔三差五就來搶劫偷竊的團夥和混混，這種小買賣做起來並不困難。

即便真有團夥和混混進來搞事，未必需要蝙蝠俠他們出現。

開這兩家店的就是附近的幾個大媽，她們的兒女基本都在家裝公司和社工處工作。

稍有異常，邊上就會出來幾十號人。

她們就是這片街區新的坐地虎——至少噸位足夠配上這個稱呼。

閒聊幾句，路克和賽琳娜在救助站裡巡查起來。

大概看了一遍，這裡除了有點吵鬨和簡陋，其它都還好。

比起大冬天的在外麵街角用紙板和塑料布搭棚子舒服得多。

但這裡規矩比其他地方嚴格，很多浪慣了的流浪漢並不願前來。

這是路克故意的。

他不想這裡變成一個罪犯收容站，它隻針對那些願意遵守規矩的平民。

突然，一個房間裡快步走出一個女孩，差點和他撞到一起。

路克一把抓住她的肩頭，笑了起來：“怎麼還不去休息？你工作應該沒有照顧小孩這一項吧，斯凱。”

女孩正是前段時間從下水道裡“撿”回來的斯凱。

此刻過去了兩個多月，她原本過分瘦弱的身體基本恢複普通女孩該有的樣子。

麵頰上的紅暈，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和略微急促的喘息，都在展示著少女的活力。

她看見路克，驚訝地輕呼：“路克？”

旋即她有點尷尬地把手裡“氣味芬芳”的垃圾桶拿遠了一點：“等等，等我先把它送去垃圾站，好麼？”

路克鬆開手：“沒問題，我在大廳那裡等你。”

斯凱連連點頭，又對他身後的賽琳娜也問了一聲好，一溜煙拿著垃圾桶走了。

賽琳娜扭頭：“看來她精神狀態不錯，還能幫忙照顧小孩。”

路克探頭看了小房間裡一眼，發現是一個母親帶著兩個小孩。

大的那個四五歲，正在看著自己弟弟傻笑。

小的那個才兩歲，同樣在看著自己哥哥傻笑。

他們的母親有點年輕，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

路克不用看都知道地上殘留的衛生紙和紙尿褲裡是什麼，靈敏嗅覺即便封閉了99.9%，也能分辨出那味兒。

他撇撇嘴，轉身也溜了：“她該找個大點的垃圾桶的。”

賽琳娜根本沒去看，早就轉身走向大廳。

幾分鐘後，匆匆扔掉垃圾的斯凱看到兩人。

才想過來，她又尷尬地舉手示意：“再等等，我先洗個手。”

路克揮揮手表示沒問題，然後對著查理老娘笑到：“來兩杯咖啡，瑪利亞。”

“你們認識斯凱？”瑪利亞手腳麻利地從服務台上抓過一次性紙杯，倒了兩小杯咖啡過來，有點好奇地問到：“這孩子不錯，做事老實，比我那蠢兒子聰明勤快多了。”

路克點頭：“無意間遇上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我就讓她來這裡了。”

糖和奶就在旁邊，他回答了瑪利亞的問題，同時給自己的咖啡放一塊糖加少量奶，賽琳娜則是兩樣都翻倍。

拿起咖啡，他坐回旁邊的塑料排椅上，遞給賽琳娜一杯：“嘗嘗味道怎麼樣。”

說到咖啡，賽琳娜的品味都比他高。

抿了一口，她嗯了一聲：“和上報清單上的那種檔次差不多。”

挖牆腳這種事，在哪兒都難以避免。

清單隻能看出買了什麼，但絕對無法杜絕人家把好的換回自己家去用。

這也是實地考察的作用之一。

喝著咖啡，斯凱從洗手間那邊小跑出來。

看到路克兩人還在，她鬆了口氣。

這兩位真的太忙了，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裡不出來。

她在這裡的工作不少，又不好意思直接找上門。

今天的巧遇，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