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凱也沒有考慮太久。

或許是費洛蒙操控降低了她的戒備心。

或許借貸終歸不是贈送，這表明路克不是想當她的年輕甜爹。

又或許她也清楚，自己不會一直隻在這裡當一個社工。

她需要找尋自己的身世，遲早會踏上離開的行程。

路克給她提供了一個更好的機會，更好的環境，這讓她有充足的準備去完成它。

就像他說的那樣，她更該記住善意，並做出回報，而不是一直留在這裡，靠著彆人的捐贈勉強度日。

等到聖誕節後，斯凱就將離開了待了幾個月的社工處，離開了這個她長大到現在，唯一感受到安穩與溫暖的地方。

她會去新澤西的一所學校，進行半年的寄宿學習，然後爭取考進一所社區大學。

路克已經幫她打聽好了一所新澤西的社區大學，隻要給出高額學費，這所社區大學就會“適當”降低錄取門檻。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斯凱自己願意付出努力，以這個不靠譜的社區大學為跳板，進入更好的大學。

在她離開前，路克還是專門與她進行了一次長談，明確她未來的方向，確保這個女孩不會急功近利。

畢竟她的能力，想撈偏門真的不難。

這時，時間接近聖誕。

路克和賽琳娜兩人提前和沃爾特打了招呼，確定了時間，趕在平安夜那天飛回了德克薩斯。

現在兩人已經不用去擠普通航班，一架私人商務機專程在機場等著他們。

但上了飛機後，賽琳娜就麵色古怪地瞥了某人一眼：“你可沒說，還要帶個人回去。”

路克笑著到：“都是熟人，我就不用介紹了。嗯，金妮她今年聖誕沒有安排，所以想去見見羅伯特。”

賽琳娜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見羅伯特？”

路克聳聳肩：“再怎麼說，斯塔克集團的股份可是在羅伯特名下，金妮這個董事還是需要和他見一麵的。”

賽琳娜無語，她根本沒想過還有這茬兒。

金妮在那裡保持微笑，對兩人當著自己麵討論一切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

不過除了賽琳娜進來時，她主動打了招呼，就再也沒對賽琳娜說過一句話。

她是靠路克吃飯的，又不欠賽琳娜什麼。

招呼隻是出於禮貌，但套近乎就免了，因為賽琳娜也沒這意思。

路克鎮定自若，上了飛機就拿在平板寫寫畫畫，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金妮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她這一趟行程完全不在預料中，一大堆事需要調整。

賽琳娜和金塊自己拿著平板，在另一邊上網追劇。

不過某狗頭偶爾會在賽琳娜腳丫的提醒下，給出一點回應，表示大魔王一切正常，絕沒有和那個沒胸沒屁股的金發醜女人摟一塊兒。

耳聰鼻靈的它，乾起偵探這活來，不比路克差。

但此刻某狗頭覺得五官敏銳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一路上它的追劇過程就被打斷了七八次，連劇情都不連貫了。

在心裡，它隻能默默吐槽賽琳娜的天真：大魔王真那麼蠢，他就不會上這架飛機。

事實上，狗頭在某些事上很聰明。

金妮到了沙克福德，對路克一家表現出很得體，卻又沒有過分黏糊的熱情。

除了和羅伯特正式討論斯塔克集團的一些事務外，大部分時間她都與凱瑟琳和克萊爾在一起。

去了牧場後，她玩的也很開心。

這倒讓賽琳娜滿頭問號，忍不住把路克逮住，拖到一旁逼問：“她真是來度假的？”

路克也不急，扯著她坐到屋後門廊的椅子上，將手裡捏著的兩大串烤肉分了一串給她：“大概是她家裡鬨了點小矛盾，我不想她這時一個人留在紐約過聖誕節。”

賽琳娜順手接過烤肉，咬了一口：“什麼矛盾，錢？”

金妮身為路克的超級錢袋子，她還是仔細看過相關情報的，所以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路克也咬了一口烤肉，遺憾地點點頭。

這肉還差了點火候，還有點血絲，但也能吃了。

賽琳娜忍不住甩過膝蓋，在他大腿上撞一下：“少賣關子，直接說。”

路克：“她爹幾個月前有筆大單，結果遇上紐約大戰，在期貨市場上被殃及池魚，損失了十多億美刀吧。”

他說的語氣淡淡，好像說約瑟夫丟了十塊零花錢似的。

賽琳娜瞪大眼，努力回想了一下金妮她爹的資料，不太確定地問到：“她爹好像個人資產也就十億左右，所以他……破產了？”

路克聳聳肩：“差不多是這樣，除非金妮肯掏錢。”

賽琳娜分析了下金妮大小姐的過往和性格，問到：“所以大小姐其實是想出錢幫她爹？”

路克再次點頭：“她嘴裡說不想……”

話才出口，他就感覺到邊上賽琳娜又開始翻白眼，於是馬上說出了下半句：“但心裡卻是和你說的一樣。”

賽琳娜切了一聲，重新開始吃烤肉：“果然是個麻煩的大小姐。想做就做，隻要提前考慮好後果和麻煩，有什麼大不了的。需要一副死了……咳咳。”

現在可是過節，某些話她可不能亂說。

路克欣慰地點頭：“你進步很大啊，我也是這意思。不過她什麼時候能想通，我也管不了。”

賽琳娜哼哼：“我就是拿小警探的薪水，日子也一樣能過，可體會不到她這種富人的煩惱。”

路克：“那是因為大家不知道我們有多少錢。換成你登上什麼財富榜，你遇見的煩惱也不會比她少。”

賽琳娜想了想自己身價被曝光的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立刻說到：“我可不是什麼商界女強人。要是誰查到我頭上，你自己把股份拿回去，我還是當個沒錢的小警探就好了。”

路克看著慫如金塊的某女，不禁無語：跟成千上萬的外星人開戰，你都不怕，難道還怕有錢？

吐槽了一句，他卻隻能承認：好吧，我也怕！怕被人知道我太有錢。

有錢人的煩惱，確實是沒錢的人難以想像的——難以想像的舒坦。

他現在能如此安心，一大半倒是因為很有錢。

錢不光解決了絕大部分問題，還幫助他解決了很多製造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