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毫不猶豫地選擇追向斯黛茜的腳印。
他沒那麼偉大，做不到先人後己。
所以那個女人死活暫時管不著，女警跟斯黛茜在一起，算她運氣好。
空氣中，斯黛茜的氣味若隱若現。
這個小鎮的規則古怪，但路克隱隱察覺出，控製這裡的存在也不是全知全能。
像他擁有靈敏嗅覺，對方不知道，所以並沒有修改氣味分子的性質。
濃烈的煤炭燃燒氣味隻是乾擾他的追蹤，並不像聲光電這三種波的影響那麼誇張。
很快，他鼻尖斯黛茜的氣味越來越明顯。
路克也從一扇打開的小門進入了一個似乎是學校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陣拉長的嗚嗚聲響起，巨大的音量在這個寂靜的小鎮刺耳無比。
路克愣了瞬間：防空警報？這裡怎麼有這玩意兒？
而且這證明小鎮裡……有人？
如此想著，他卻沒有奔向警報響起的地方，而是繼續向斯黛茜所在的位置而去。
不到三十秒，路克就發現了兩個在走廊裡邊小跑邊四下打量的女人。
“斯黛茜。”他開口喊了一聲。
斯黛茜渾身一震，猛地扭過頭來。
看到那張經常出現在夢裡的笑臉麵具，她心中一時間竟有點想撲過去的衝動。
但夢裡這個麵具老讓她做“好好學習”，“注意安全”，“背誦安全守則一百遍”這些事，她就按捺住了這種衝動，隻是小步快跑過來：“巫師。”
路克嗯了一聲：“你沒遇上什麼事吧？”
“沒什麼大事。”斯黛茜跑到近前，搖頭又點頭：“就是在外麵遇見了一個怪物，看著就跟輻射汙染似的，不過被西比爾開槍打死了。”
那邊女警也慢慢走了過來，神情間帶著戒備，手就按在槍柄上。
斯黛茜這才回過神來：糟糕，自己與V認識的事，不該將暴露給西比爾這個陌生人的。
路克卻沒在意。
西比爾是女人是其一，她還是淺綠善良陣營是其二。
最後她能不能活著出去，是個未知數。
畢竟女警祭天，法力無邊，弄不好她就是那種正義的小便當呢。
他隻是對西比爾問到：“你追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西比爾下意識答到：“我在公路上聽見同事說，她在到處找一個小女孩，看著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就跟過來看看。然後發現她車上有血，我才一路追到了這裡。”
路克：“那個小女孩呢？”
西比爾：“沒見過。我過來時警局那邊的同事還在查資料。”
路克皺眉：“所以那個女人和小女孩的資料裡麵都不清楚？”
西比爾：“是的。”
路克有點無語。
現在他也沒辦法查資料，賓夕法尼亞的資料庫不可能隨身攜帶，隻能讓本尊去查了。
問了一下西比爾，她說那個女人自稱羅斯-達-席爾瓦。
除非這是那女人完全瞎編的假名，否則她的資料會好查很多。
談話間，長達三分鐘的防空警報突然停止。
三人幾乎齊齊停止交談，看向四周。
連綿而細微的剝裂聲在周圍的地麵、牆體、天花板上響起，讓人心中很不舒服。
同時，不遠處窗口的偏白天光迅速黯淡。
感覺這不像是天黑，倒更像是日食。
十秒鐘時間，光線完全消失。
短暫幾秒鐘的黑暗後，眾人周圍再次亮起微弱的昏黃光芒。
但這種光芒很怪異，它似乎來源於建築物的反光，卻看不到光源。
斯黛茜的頭左扭右扭，看著四周的情形，下意識靠向了路克。
路克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不過他頭轉動得並不快，隻是緩緩掃過周圍大變的場景。
原本正常的廢舊樓房，各處都剝裂開，無數碎片崩碎飄落，半空就變成片片黑色消失在空氣中。
各種建築和物品的表皮都在剝落與變形，重新露出建築與剛才大相徑庭。
木門變成了鐵門，把手變成了鐵鎖，地麵也從木板變成了鏽蝕鋼鐵。
建築的表麵到處都是鏽蝕的黃色與紅黑色的血痕，三人的嗅覺裡充滿了鐵鏽味和腐臭味。
再混合上煤炭燃燒後的味道，讓人心理相當不舒服。
路克心中微動，從披風下拿出一個箱子打開，麵向斯黛茜：“先穿戴裝備，保證安全。”
斯黛茜輕輕歡呼一聲，立刻將黑色麵具往臉上一蓋。
黑色麵具立刻融化，像液體麵膜一樣在她臉上流動起來。
五秒鐘不到，她的整個頭部就多了一個光滑的黑色頭罩，連頭發都被包裹了進去。
西比爾嚇了一跳，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高科技”的玩意兒。
斯黛茜手上不停，又從箱子裡取出兩件東西，分彆是納米手套和飛毛腿1.0的靴子。
她穿了納米護甲，其它配件可沒有。
納米戰服拆分成四塊，主要有體積限製的原因——這種外流版的全套納米戰服不比托尼最早的馬克五小多少。
比如護甲主要是要害防護及能量供應，其餘功能很少。
手套是各種輔助和戰鬥功能，靴子主要是行動附帶一些輔助功能，頭盔則是數據處理中樞，以及空氣過濾等功能。
二十秒不到，斯黛茜渾身黑色，如同一尊女性大理石雕塑。
在斯黛茜拿走屬於她的裝備後，路克又從箱子塞給西比爾：“還有一套，你也穿上。”
他剛才取出箱子時，就順手多放了一套給這女警，當然不能浪費了。
西比爾麵色糾結。
從內心而言，她是拒絕這個要求的。
納米裝備外表看就黑黢黢一坨，著裝時還會變成類似水銀那種液態，將人包裹起來。
那場景就像科幻片裡液態怪物吃人一樣邪惡。
她是真不敢戴。
可路克話一出口，她就老實地照斯黛茜的方法，穿戴起裝備來。
在兩女穿戴裝備時，四周先是寂靜，然後各處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暗降臨後，空氣中那如同濃霧的白灰也不知不覺間散去。
現在三人的視線範圍大了不少，空氣還有一點霧氣，但五十米內都能看清。
路克眯起雙眼：規則改變了？
初級聲波發動，明顯聽見了來自幾十米外各處傳來的響動。
一架無人機從他披風下飄出，飛向遠處。
果然，直到其徹底隱沒在七十多米的薄霧中，它的信號才完全消失。
路克心中有數，又是好幾架微型無人機從披風下飛出，以他為圓點散布在五十米的距離上。
（第3更正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