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級聲波開啟,路克很快找到自己的目標——年齡最大,已經七十三歲的老修女瑪麗。
念頭一動,老修女就將那位安娜-埃塞克的真名:貝爾修女。
讓路克奇怪的是,這位貝爾修女沒有和其它人住在一起,而是在修女院深處的潛修室。
潛修室是修飾性的說法,其實就是很早前的苦修室或禁閉室,專門給苦修修女靜修,或懲罰違規修女的地方。
因此修女院裡知道貝爾修女的人隻有最老的兩個修女和院長。
而讓貝爾修女在那裡靜修的,是上一任院長。
瑪麗修女還說,貝爾修女已經將一切奉獻給了上帝,是最堅定的信徒。
路克滿臉古怪:精神病院殘留下來的資料裡,這位安娜-埃塞克似乎不是這種人設啊。
他邁步走進一條隱秘甬道內,石頭鋪成的道路很平坦,四周卻漸漸變得陰冷潮濕。
這是進入修女院靠後的山坡底部。
一米五寬的甬道內,隻有幾盞黯淡的白熾燈照明。
沿途擺放懸掛著各種十字架,被燈光在甬道內拉扯出各種支棱尖銳的陰影,讓這裡越發幽暗詭異起來。
路克取消了隱身,亮出北鬥的樣子,大模大樣地繼續前進。
該給本尊背鍋的時候,第一背鍋王絕對不慫!
冤有頭債有主,某些情況下一定要讓對手知道收拾他們的是誰。
前進五十多米後,甬道到了儘頭,一扇老舊的木門橫亙在這裡。
刀光一閃,從粗大的門縫中筆直劈過,輕微的叮叮幾聲,背後的插銷被劈斷。
路克長刀回鞘,推門而入,淡定得跟回自己家差不多。
一個圓形的房間,麵積不小卻屋頂低矮。
這很正常,畢竟是修進了山坡下的老古董了。
房間正對門處是一個十字架,基哥在上麵凹著那百年不變的造型。
下方是一排白色蠟燭,散發著朦朧黯淡的光芒。
嗯,有內味兒了。路克視線落到十字架前跪著做祈禱狀的一個修女……身下地麵交叉的暗色線條上,心中如此評價到。
“安娜-埃塞克。”他開口就是一個招呼過去。
對方的身體一顫,片刻後緩緩起身扭頭,露出一張半老女人的臉,依稀有幾分檔案裡安娜-埃塞克的樣子。
她聲音乾澀地問到:“你,是誰?”
路克:“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想問你,認識一個能通過鏡子殺人的鬼魂麼?”
安娜身體顫抖起來,似乎很驚恐的樣子:“你,你被她,被她迷惑了!”
這麼快就找對人了!路克心中嗬嗬:“不,你可以把我當成那個……嗯,獵魔人,專門獵殺這些怪物的那種。”
安娜愕然:“你是梵蒂岡派來的?”
路克很坦然地搖頭:“梵蒂岡說這任務委托給我了。”
安娜:“what?”
她從沒聽說梵蒂岡會把這種任務委托給……眼前這種人?
但早已脫離社會的她也有點懷疑:難道,時代變了?現在的驅魔人不穿牧師袍,而穿騎士鎧甲?
路克卻沒興趣多耽擱,費洛蒙操控+真實夢境用出:“好了,說說那東西的來曆?”
安娜:“我……也不知道,隻是那年我爸爸買了一個叫安娜貝爾的洋娃娃給我,然後家裡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後來有人說是我精神有問題,把我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療。”
路克來了興趣:“精神病院的病人全死是怎麼回事?”
安娜:“我被弄進了一個周圍全是鏡子的房間,然後他們把椅子通電,說這樣可以治療我。然後安娜貝爾就從我的身體裡被逼了出來,進入了鏡子裡。周圍的人突然就瘋了,開始相互廝殺,直到第二天才有一個牧師把我從那裡帶了出來,送到這裡生活。”
路克似乎想明白了其中關聯:“所以,那個鬼就是那個安娜貝爾洋娃娃?她什麼來曆?”
安娜:“我隻知道她叫這個名字,似乎曾經是個小女孩。”
路克等了數息,卻沒聽見後續,詫異問到:“這就沒了?”
安娜低下頭,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我隻知道這些。”
路克沉吟片刻:“那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安娜搖頭:“我隻是住在這裡。那個牧師和院長說,如果我離開這裡,很可能被安娜貝爾找到,重新控製我。”
路克托著下巴,似乎在琢磨什麼的樣子。
“你說的那個安娜貝爾洋娃娃在哪兒?”他突然問到。
安娜這次猶豫了好一陣:“我被送進精神病院後就沒回去過,可能……還在家裡?”
路克:“OK,把你的家庭信息告訴我。”
片刻後路克重新關上了大門,走出甬道,隱身飛上天空。
此刻山間的修女院籠罩在清晨燦爛的陽光中,顯得分外寧靜安詳。
他低頭看向它,眼神中流露出玩味的笑容:這事兒……有點意思了啊!
埃塞克女士,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早日脫離苦海吧!路克心念轉動,戰甲緩緩加速,向東北麵更偏遠的山區飛去。
安娜-埃塞克的家就在那個方向,衛星地圖上那裡確實有幾間老房子,也有人活動的跡象。
路克隻用最低速的隱形巡航,足足飛了十多分鐘才到。
看著那棟老朽得似乎都像鬼屋的民居,他還是隱形而進,順便用真實夢境控製住裡麵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這人是安娜的哥哥湯姆-埃塞克,一個隱居在這裡自給自足的農民。
湯姆沒有任何抵抗,自言自語般地交代了一切。
路克沒與他照麵,直入地下儲藏室,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玻璃櫃。
櫃子裡有一個穿著蕾邊連衣裙的小女孩洋娃娃。
它有著深深的法令紋,兩片偏暗的腮紅,臉上的笑容看著就很詭異。
路克站在玻璃櫃前,湊近了觀察。
事實上,他的視線很快就從洋娃娃移到玻璃櫃的玻璃上——這幾片玻璃居然有著淡淡的信仰力存在。
這東西如今極其罕見。
現代社會長大的教徒和牧師虔誠者太少,大多數教堂的十字架和聖水連一絲信仰力都沒有,絕對的樣子貨。
這幾片玻璃在一百年前或許不算什麼,但如今已經算是一種驅魔利器。
遇上真正識貨的人,花幾百萬美金買下它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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