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巡訪慰問災民，軒轅墨將宮內高位的嬪妃都帶上了。

包括唐果這位皇貴妃，一共有八位。

儘管一切從簡，他還是沒有打算委屈這些妃子，尤其是唐果和他的白月光安凝香。

唐果是明著照顧，安凝香則是暗地裡照顧。

人多眼雜，軒轅滅就不便出現在這裡，隻能夠暗地裡跟著。

軒轅墨與唐果同乘一車，其他的妃嬪分為幾輛馬車乘。

其實，軒轅墨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和唐果同處一室，這是一輛算不得太寬敞的馬車，隻有他們二人。

他竟然生出了一種緊張之感，他麵色不顯的看著那靠在軟墊上的人兒。

比前些年，她更出眾了。

這些年，他是下意識的忽略她的一切，雖然每天都見麵，但每一次見麵，他心裡都是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兄在警告他，總會在這人兒露出來的皮膚，留下顯眼的痕跡。

“皇貴妃的身子還好？”

唐果點頭微笑，“還好。”

“路途有些顛簸，委屈你了。”

“不委屈，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宮過，也想出來看看。”唐果美眸凝著軒轅墨，“還是和阿墨一起出來，我很開心。”

她掀開簾子，看著外麵飛快掠過的風景，臉頰上浮現著有幾分飄渺的笑，“阿墨，這些年，我總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軒轅墨無意識抓了抓膝蓋的位置，將衣服抓起了褶皺，生怕被發現，連忙撫平了。

唐果沒有回頭，視線一直看著外麵，“阿墨，我總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了。”

軒轅墨心裡一凜，趕緊說道，“皇貴妃多慮了。”

“阿墨，有時候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吧。”唐果回頭對著軒轅墨笑了，“不管如何，阿墨曾經是很喜歡我，真心待我的，對嗎？”

軒轅墨不敢直視她的笑，那雙明亮的眸子，太乾淨，乾淨的讓他不敢麵對，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汙穢，會將那雙眸子染臟。

隻硬著頭皮回答，“自然，除了待你好，朕還待誰好過？”

“聽到這個回答，我很開心。”唐果又望向車窗外麵的風景，“不管將來如何，阿墨待我好過就行，此生也無憾了。”

緊跟著她低低的喃語，“人心，哪有不變的。”聲音實在是太低，又因為車軲轆聲音的乾擾，軒轅墨並沒有聽清楚她說的什麼。

“皇貴妃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女子微笑的回頭，“阿墨，我很好奇，從前我是貴妃，你便稱呼我為貴妃，如今我是皇貴妃，你則稱呼我為皇貴妃。”

軒轅墨心裡一緊，是啊，他的稱呼是不是太生疏了。

“阿墨，你真懶，是懶得稱呼名字吧。”

不等軒轅墨解釋，她便為他尋了個理由。軒轅墨看著她嬌笑的模樣，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繼而不說話。

很久，他道，“要是不舒服了，記得與朕說。”

“省得。”

馬車內安靜下來，她一直看著窗外的風景，竟讓軒轅墨生出一種，她隨時都可能飄走的感覺。他想伸手去抓，很快想起了什麼，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餓了嗎？”軒轅墨問。

“不餓。”

她回眸一笑，這一笑，笑進了軒轅墨的心底，他沒由來的一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