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士心情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反正不太好。

他的人生觀被一隻女鬼顛覆了。

他的身體早就被方雲馳埋葬了，現在爛都爛了，他現在真的隻是一隻鬼。

想到這些年來，方雲馳沒有少追殺他，他臉色難看了一些。

以及，他認識的好幾隻鬼，關係都還不錯，也都是被方雲馳殺了。

要不是唐果對他做了什麼手腳，估計他也被方雲馳殺了。

方天士站在那個曬不到太陽的角落，一直在思考著什麼，直到太陽下山，他才抬起頭來。

他看著街道上的燈光，最終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錯了。”

他明白了。

他，方雲馳，都以為隻要誅殺掉鬼就能夠還人間一片安寧。

他還好一些，隻殺害人的鬼。

而他一手養大的徒兒，竟然因為他變得這樣偏激，什麼鬼都殺，完全不分青紅皂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教導失誤。

就說當年被他魂飛魄散的宋曉雲，後來他才知道，是唐祿生的新妻害死的。

死了的鬼，肯定是要找凶手報仇。

就像他的徒兒方雲馳，也不是因為他被唐果殺了，才要找唐果報仇的嗎？

原本，這一切是可以改變的。

是他做的那些事，所有的因果纏身，延續到方雲馳的身上，最終方雲馳走上他的老路，甚至比他還要偏激。

現在他能夠做什麼呢？

方天士有些迷茫，站在原地依舊不動。

“方天士他會做什麼？”秦九好奇的問。

唐果搖頭笑道，“你以為我是神仙啊？”

“在我的心中，果果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比神仙還厲害。”

“嘖，秦道長的甜言蜜語，真的是越說越順溜了，嘴裡吃了蜜嗎？”

秦九笑道，吻了一下唐果的唇角，說，“可不是剛吃了蜜嗎？”

“秦道長，說好的隻捉妖賺錢呢？”

“捉妖賺錢和寵老婆不衝突。”

“秦道長，你可真厲害啊。”

“過獎過獎，能夠被果果誇獎，我心裡才是真的很高興。”

秦九握緊唐果的手，“我背你吧，果果，我喜歡你趴在我背上的樣子。”那樣子，她整個人就在他的身上，被他所擁有，不會讓他覺得，她隨時都可能會飄走。

唐果依言趴在了他的背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兩人就這樣漫步著，享受著彼此之間的溫馨。

唐果都差點昏昏欲睡過去，她是突然被驚醒的，驚醒她的不是彆的，而是當年送給寧相思的那顆珠子。

“怎麼了？”

“還記得那顆珠子嗎？”

“送給寧相思的防禦珠？”

“寧相思告訴我明玄大師會來找我，我順手送了。”

秦九可不再相信她這些鬼話，明明她是有想法的，“出了什麼事？是寧相思，還是她的女兒方思雲？”

“方思雲。”

“要去嗎？”秦九不愧是最了解她的，哪裡有熱鬨她準會去。

“去，當然去，有熱鬨不看白不看。”

且說寧相思找不到方思雲，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最後不得不回去找方雲馳。

方雲馳一開始不在意，可是三天了，方思雲還沒有回來。

他不得不為方思雲算了一卦，這一算，他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