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多時間，唐諾月被唐果授命行走各地，去查訪貪官汙吏，哪裡有黑暗哪裡就有她的存在。

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現在的遊刃有餘，唐諾月已經發生質的變化。

景承仿佛看出了些什麼，一日練劍之後，他握著劍走回唐果的麵前，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一下，“果兒，有一個疑問，已經困惑我許久了。”

“想知道什麼？”唐果笑吟吟，那樣縱容的眼神，讓景承心裡一熱，將劍扔給宮人，蹲在她的麵前，握住她的雙手。

“唐諾月。”

一開始的唐諾月，看著很蠢，實際上有些小聰明。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唐諾月的變化，誰都能夠看得出來。

就是因為唐諾月的變化是唐果一手促成的，為此還專門派了兩個老臣跟著唐諾月奔波，如此用心良苦，越是叫他心裡不安。

“果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培養唐諾月？”景承終於問出。

唐果捧著他的臉，眸子直視他，說道，“要聽真話嗎？”

“要。”景承回答，“我問果兒，肯定隻想聽真話。”

唐果唇角彎了彎，“那說好了，聽完之後，不準生氣，也不準難過。”

“好。”景承答應的好，實際上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多，握住唐果的手也越來越緊。

他問過太醫了，她的身子很好。

至於久久不孕，這點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有果兒這個人，起先他讓太醫檢查過他自己，確定沒有問題。

所以，是果兒的身體原因。

隻要不危及她的性命，孩子什麼的，他根本不看重。

“阿承。”

“在。”

“我的壽命可能隻剩下十幾年了。”唐果平靜的說，要說穿越這麼多世界，她唯一不能夠掌控的是什麼，那就是這固定的壽命，至多隻能夠延長二十年。

其實她是一個比較知足的人，醒悟之後，她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扭轉人生，得到許多。隻是，這壽命就沒有辦法了。

景承果然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說，“我問過太醫了，你的身子很好。”

“是很好，可還是隻剩下十幾年。阿承，不要難過，如果你乖一些，下一輩子還會遇到我。”

雖然她不知道景承是誰，從前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乾係，是敵人還是朋友，但在彼此都沒有從前記憶的時候，他這樣可愛，她還是不介意和他談一場戀愛。

至於以後，那是以後的事。

將來記憶清醒，要真是仇人，那就各自報仇好了。

如果不是仇人，那就是重新開始一個世界，對她來講，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彆。

她分得很清楚，一個世界的事情，一個世界了卻，從來不帶去下一個世界。

景承停頓許久，終於將頭埋在她的膝蓋，聲音傳出，“行，我乖一點，下輩子果兒一定要找到我，我也會努力，早一點遇到果兒。”

唐果笑道，“我自然可以一眼認出你。”

景承想到他們見麵的場景，“果兒，你是不是記得我們的前世，所以那天遇到我的時候，才會對我笑，吸引我的注意力？”

現在想想，還真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