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不解的看向白善。
白善看著她,眼中忍不住流露出笑意,道:“你彆傻,高價就是那些店鋪掛著而已,他要真能賣出八百兩,就不會隻放在那裡不賣出去了。”
滿寶這才想起這一點兒來,懊惱道:“糟了,被錢衝昏了頭腦。”
一旁的白二郎就可勁兒的樂,問道:“你買這兩盆花花了多少錢?可不要虧本才好呀。”
周立君也很憂心的看著滿寶。
滿寶道:“沒花多少錢,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就算它不值八百兩,價格也不會很便宜的,不然店家敢打出八百兩的價嗎?”
白善卻有不一樣的觀點,“周四哥不是說過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且物以稀為貴,尤其是花草一類的東西。本來全益州城可能隻有一盆白牡丹,結果你又一下拿出兩盆來,便是有了三盆,本來稀罕的白牡丹也就變得不稀罕了。”
滿寶一聽,想了一下,將其中一盆擺到了他們的書房裡,道:“這一盆我們留著自己看,這一盆就賣出去。”
他們不拿出去,誰知道益州城內有三盆白牡丹呢?
最多兩盆。
白善問:“定價幾何呢?”
滿寶猶豫道:“六百兩?”
白善對花草的價格也不熟悉,道:“你試一試。”
然後滿寶沒賣出去,問價的人倒是挺多,但一聽價格,大家便看了看花後走了,就地還錢的人都沒有。
滿寶最後又把花給抱了回去,周四郎都忍不住憂愁,“不會賣不出去吧,滿寶,你買這花到底花了多少錢?你告訴四哥,就是虧大了四哥也不罵你。”
滿寶看了他一眼道:“我才不怕你罵我呢。”
她道:“我在想這東西到底要怎麼才能又快又高的賣出去。”
周四郎以己度人,道:“恐怕很難,這不當吃不當喝的,誰買?”
是啊,誰買呢?
滿寶沉思起來,還真想到了一個人會買,“益州王妃應該會。”
嚇得周四郎左右看了看,然後才小聲道:“你瘋了呀,那可是咱的仇人。”
滿寶嚴肅的點頭,眼中帶著幾分凶惡道:“沒錯,所以要賺他們的錢,再拿去對付他們。”
周四郎:“你拿去買生藥材跟對付他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我越厲害,就顯得他們越弱小,要對付他們就更容易。”
白二郎在一旁問,“你們什麼時候跟益州王府結仇了?”
白善道:“你再厲害也就是個禦醫,他再弱小也是個王爺,你總不能想著以後不給他治病,讓他病死吧?”
白二郎:“還是因為季浩的事?”
滿寶把頭扭到一邊去,道:“總之就是很有關係,等很久很久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周二郎:“為什麼要很久很久以後?”
白二郎:“你們倒是回答我一下呀。”
滿寶:“我打算寫一個自傳,將我的一生都寫下來,等我死了,你們就知道了。”
白善嘲笑道:“你才十二歲呢就想著寫自傳了,羞也不羞?”
自傳是誰都可以隨便寫的嗎?
不對呀,白善問,“你讓誰幫你寫?”
“都說了是自傳了,當然是自己寫了。”
白二郎都忍不住說了句,“從來留傳都是史家留,你,你竟然要自己寫,羞也不羞?”
從小沒少看百科館內各種人物自傳的滿寶理所當然的道:“不羞,彆人能寫自傳,我為什麼不能寫?”
白善一臉驚詫的問,“你見過誰給自己寫過傳書?不都是以文、以詩明誌而已嗎?”
滿寶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這才想起她把書看混了。
她撓了撓腦袋道:“好吧,是我記差了,那我開個先河。”
白二郎:“先生不會高興你開這樣的先河的。”
白善卻想了想問:“你自己寫自傳,豈不是想怎麼誇自己就怎麼誇自己?”
滿寶遲疑道:“誇肯定是要誇的,但也要公正一些,比如我一些不好的思想也要寫下來吧,這樣後人才能知道我怎麼想。”
白二郎:“後人為什麼要知道你怎麼想,你又不出名?”
白善卻問,“寫了不好的,不怕後人罵你嗎?”
“不怕,天下無完人,我要是把自己塑造得太好反而顯得虛偽了,”滿寶道:“而且那會兒我也死了,他們罵我我也聽不到。”
白善就若有所思的點頭,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書房,見沒把先生驚動出來,就湊到滿寶身邊小聲的問,“你打算怎麼寫自傳?”
“我有一個本子,記下了很多很多的事,不敢說一日一記,但平均下來應該有三日一記,等我年老了,我就把這些記事整理出來,自然就成了自傳了。”
白善覺得這個法子不錯,打算晚上他可以試一試。
白善:“可這麼私密的本子,若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一旁沉思的白二郎連忙點頭,問道:“是啊,是啊,裡頭好的壞的記了我們不少的秘密呢。”
滿寶就撓了撓腦袋道:“反正我藏的東西不會被人找到的,你們的話……要不你們試著自己發明一種隻有自己能看懂的字?一些很重要,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事就讓那種字記著。”
白二郎橫了她一眼道:“聖人倉頡耗儘一生才造了字,你們竟然也想自己造字?羞也不羞?”
白善卻已經有了主意,和滿寶一起搖頭道:“不羞,不羞。”
白善道:“我們當然沒法跟倉頡相比,但次一些也是可以的,我們可以把一些字刪減了用,或是組合著用?”
滿寶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
倆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決定找時間一起討論討論。
這個話題周四郎就跟不上了,他隻能默默地在一旁聽,等他們討論完了便問,“所以我們真要把花賣給益州王府?”
滿寶點頭。
白善也不在意的揮手道:“賣吧,賣吧,又不是什麼大事,他們隻要買就賣,賺他們的錢總比賺彆人的錢更爽,對了,你買這花用了多少錢?”
滿寶道:“很便宜。”
白善:“那就賣貴一點兒,周四哥,明天一大早你便端著花去益州王府的側門外等著,一般來說,那會兒府中的采買會出門采購東西,益州王妃既然喜歡牡丹花,下人肯定會投其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