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特彆大方的付了四本刻印的積分,刻了兩套書出來。
打算下次來送醫書時連著這個一起送給道和。
五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等錢氏和小錢氏拉著大丫出來時,他們才說到京城裡也有個道觀,叫玄都觀,裡麵有一片桃林特彆的好看。
馮氏幾人也拜過天尊老爺,想問簽的也問過了,於是招呼上滿寶就要回家。
滿寶三人去和守清觀主行過禮,這才依依不舍的和道和二人話彆。
守清觀主親自把滿寶送到觀外,當著前來上香禮拜的客人們的麵拍了拍她的腦袋後笑道:“周小居士以後要常來呀。”
滿寶點頭,“我有空會來看守清觀主的,觀主保重。”
守清觀主笑眯眯的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領著兩個徒弟回後院。
道虛看了全場,到了後院就忍不住悄悄問他,“師父,你真信周八是仙子轉世嗎?”
守清觀主瞥了他一眼道:“不是真信,而是就是。”
他摸著胡子仰望天空道:“貧道平生所見的人中,沒有哪一個孩子有她這樣的福氣和靈慧,除了仙子,誰有這樣的福德呢?”
道虛愣住,連道和都忍不住抬頭問,“師父,您說的是真的?”
守清觀主嚴肅的點頭,“自然是真的,為師騙你們做什麼?”
見倆人一副驚呆的模樣,他便搖了搖頭道:“你們呀,還是學識太淺,等你們將來學有所成,見的人多了就知道了,周滿身上隱有金色功德,就是大善之人都沒有的,所以隻能是仙了。可惜我等凡軀不能窺視啊……”
說罷一臉惋惜的搖頭往後麵園子去了。
道和道虛被鎮住,倆人認真的思索起來。
道虛道:“我記性沒你好,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錢大娘抱滿寶來我們觀裡拜老君時師父是怎麼說的?”
道和仔細的想了想,“師父好像說過,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好好養,肯定能養好的,然後還給了好些藥材給錢大娘。”
倆人恍然,原來那個時候師父就看出周滿不一樣了嗎?
守清觀主把撩起衣服紮在腰上,選了一塊看起來還不錯的菜地去摘菜,守實正在給菜園澆水,這兒離後院不遠,所以他自然聽到了守清和兩個少年說的話。
他忍不住低聲道:“師兄,你騙外麵的人也就算了,怎麼還騙道和道虛?”
守清麵色有些尷尬,壓低了聲音辯解道:“誰說我騙他們了,周滿的確有福嘛,且她名字也取得極好,命格與名字兩相助益,將來肯定大有成就……”
“那她也不是仙子轉世……”
“哎呀,師弟,你何必如此老實,既然錢居士說她是,那她就是。”守清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這種事又不損人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我是說不該連道和道虛一塊兒騙。”
守清不在意的揮手道:“沒事,他們現在年紀小呢,等以後長大,見的人多了,經的事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會兒周滿是不是仙子轉世也不要緊了。
守清笑眯了眼,把菜摘了以後起身,看著這一小塊菜園搖頭道:“這菜種得不好呀,師弟,你還得再精進精進。”
守實:“……大冬天的,我能種出菜葉子就不錯了,哪兒那麼多要求,有本事你來種。”
守清抱著菜走了,道:“中午吃菜粥,晚上再炒幾個雞蛋吃吧,今天有三位居士送來了雞蛋,錢家送的最多。”
周三郎把牛車趕了過來,錢氏他們坐上車,方氏和陸氏抱著孩子和婆婆說了一聲,便領著孩子先回一趟娘家,下午再回去。
滿寶見大梨村的集市還挺熱鬨,也不急著回家,先和白善白二郎逛了一圈,然後就趴在一家的院牆外看熱鬨。
這家人在賣牛,還是母牛,在他家看熱鬨的人不少。
他家的院牆特彆的低,白善他們這樣的個子都能趴在牆頭往裡看,本來占了有利位置的青少年們看到白善三人,看了一眼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後便往旁邊讓了讓,讓出一個空隙來,正好讓他們三個能夠趴著往裡看。
大吉跟在他們身後,一臉的無奈。
院牆裡發生了激烈的討價還價,要不是三人能聽懂他們說的話,光看表情和說話的聲音,他們幾乎以為他們要打起來。
賣家喊道:“這是母牛,還是帶崽子的母牛知不知道,帶回去養幾個月就多一頭小牛了,你就出四兩銀子,你蒙誰呢你?”
買家也有理有據,“這肚子一看就是沒懷上多久,且還有得等呢,眼開著就要開春耕種了,它懷著牛犢就不能乾重活兒,我還得伺候它,這母牛下崽也是有風險的,萬一它死了,或者生的崽子死了怎麼辦?”
“就算是母子平安吧,那母牛一時半刻的也不能乾活兒,這牛崽子更不用說了,最少得養一年半,我這買一頭牛回去一年都乾不了活兒,還得白伺候,你還想要五兩銀子,你覺著可能嗎?”
“我這是兩頭牛你懂不懂,你上外頭買兩頭牛不得七兩銀子?”
“七兩買回去就能乾活兒了,多重的活兒都能乾,你這還得等一年半呢,我還得承擔風險,你要出五兩,我還不如買一頭犍牛呢,一頭犍牛也就三年半。”
“放屁,不可能了,你到縣裡的牛馬市打聽打聽,現在還能三兩半買到一頭犍牛嗎?”賣家道:“從十一月開始,縣城裡的犍牛就沒下過四兩。”
白二郎不解,“就是漲價也不至於漲這麼快吧?”
白善蹙眉,“因為楊縣令走了?”
一旁的青年道:“可不就是因為楊縣令走了嗎?楊大人一走,城裡的糧價還上浮了兩文錢呢,但到我們村裡來收糧食的糧商反倒把糧價往下壓了壓。”
他看了眼滿寶,道:“你是七裡村的周滿吧?”
滿寶愣愣的點頭,“你認得我?”
“我認得你四哥,你這眼睛眉毛跟你四哥挺像的,怎麼,你爹還想買賈家的這頭母牛啊?”
滿寶恍然大悟,“這頭母牛就是我爹想買的那頭?”
“可不是,上次你爹就和賈家兄弟吵了一架,最後沒買成,你爹也隻願意出四兩銀子,多的不肯出了。”
滿寶看向院子裡的母牛,點了點頭道:“五兩銀子的確不值,四兩銀子差不多了,不然還不如去縣城裡買呢。”
反正他們家有一頭犍牛了,不怕母牛懷不上,根本就不用特意買帶崽的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