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夫人不等劉尚書說話,立即讓人去把劉煥從祠堂裡叫回來,“快讓他去書房讀書,可彆誤了明日的考校。”
劉尚書:……
他運了運氣道:“告訴他,吃完飯我就檢查,他要是背不出來,我打斷他的腿!”
白家下人:……有種弄巧成拙的感覺怎麼辦?
他忐忑的回去將此事告訴少爺,白善不在意的道:“沒事,有劉老夫人在呢,他出來了應該就不會再進去了。”
不過白善也很意味,“竟然隻是罰跪,沒有挨打嗎?”
“沒有,小的打聽了一下,聽說劉少爺被罵了一頓就趕到祠堂去跪著了,也就去了三刻鐘不到。”
白善怕他被打慘,所以回家休息了一下下就立即讓下人過去了,誰知道人家壓根沒被打,隻是跪祠堂而已。
白善搖了搖頭,將這事丟在了腦後,然後跑去看下人們的布置。
白大郎的喜房放在了常青巷。
白老爺派人在城裡轉悠了一圈,又問了不少牙人,最後發現白善他們之前租住的那個宅子最好。
碰巧房東也有賣房子的意思,所以白老爺便狠狠心討了大價錢將房子給買下了。
兩進的院子,還帶了一個小花園,彆說住白直這對小夫婦了,就是他們全家住過來也是可以的。
而且常青巷這裡距離國子監和周宅都不是很遠,白大郎上學也好,跟他弟弟幾個來往也好,都方便得很。
白老爺用很快的速度買下了宅子,再要布置就容易多了。又有劉老夫人幫忙,很快就把那邊布置好了。
幾家商量了一下,最後成家還是決定聽從各家的建議從周宅這邊出嫁,所以周家也要布置一下的。
至少大門得掛紅,從內院到大門口的甬道也得掛上紅才行。
滿寶他們回來的時候,兩家其實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連窗欞上都貼了囍字,家裡一片喜氣洋洋。
因為第三天就要成親,白大郎要搬到常青巷那邊去住,白二郎和白善在宅子裡晃悠了一圈後就被白老爺趕著要一塊兒過去那邊住。
“後天一早你們要跟著過來迎親,知道嗎?”
白善就問:“那堂伯今晚住哪裡?”
白老爺道:“和你們一樣,也住在常青巷。”
不僅白老爺,就是莊先生和周立學幾個都被白老爺拉著到常青巷去了,“這樣後天迎親的人才多,才熱鬨。”
白善道:“明天再過去也是一樣的……”
“一樣什麼一樣,提早兩天過去暖房知道不知道,你們順道幫著看看還有什麼缺的,到底是你們哥哥第一次成親,可彆出了什麼差錯。”
白老爺也是第一次給兒子辦婚禮,很有點兒緊張,所以在他的強硬要求下,才回家還沒來得及坐穩屁股的幾人又轉到了常青巷去。
到了熟悉的常青巷,白善幾個都驚呆了。
跟著過來湊熱鬨的滿寶也驚呆了,她看了眼那大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問道:“這是之前我們住的地方?”
白老爺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去年有刺客上門,在門口死了好幾個人,血都濺到門口上了,我之前仔細看了看,也覺得門上有血跡未清,所以我就叫人重新換了一扇門。”
白老爺何止叫人換了一扇門,他連門檻,還有門前的青石板都給撬起來換了。
現在從青石板到門檻再到大門都是嶄新嶄新的,滿寶幾個哇哇的驚歎叫著,推開門進去,就見前院裡擺了不少大的花盆,裡麵樹木蒼翠,花開絢爛,上麵都掛著紅布,一派喜氣洋洋。
再進去,裡麵也是打掃得乾乾淨淨,煥然一新。
他們從來不知道,他們曾經住了快一年的地方原來竟可以變成這樣。
到了後一進的主院中變化更大,白老爺惋惜道:“要不是時間緊,我還想叫人把房子重新刷一遍呢,彆的不說,這些木頭都要上一遍漆。”
白大郎聽著都冒汗,連忙道:“爹,這宅子也不破,看著就挺好的,不用重新刷漆了。”
“這可是你第一次成親,怎麼能馬虎呢?”白老爺說到這裡就歎氣,“其實要不是時機不對,應該在家裡成親才對,你祖母和母親都在,在家裡也各種方便,到時候我們可以把紅彩掛到村口去……”
白老爺顯然在心裡暢想過許多次,這會兒說來惋惜得不得了。
說到最後,他看向白二郎道:“二郎,以後你的婚事就這麼辦。”
白二郎:……
白大郎同情的看了弟弟一眼,立即先一步去看新房了。
白善和滿寶卻同是有些欣羨的看著白二郎,然後兩人道:“其實我們成親的時候也可以這麼辦的。”
白二郎:……
他扭頭去看兩人,見他們竟然是一臉的認真,尤其是臉還都有些發紅,他更受不了了,“你們竟然覺得我爹的主意好?”
白善道:“不好嗎?紅彩都掛到村口去了,多隆重呀。”
滿寶道:“多熱鬨呀。”
白二郎扭過頭不理他們了。
大家跑去看白大郎的新房。
新房也都布置好了,白大郎對白二郎道:“這兩晚我跟你說。”
白善則好奇,“大堂哥,誰給你滾床?”
一旁的白老爺歎氣道:“滿寶的侄子八頭,可惜她也沒個適齡的侄女,所以我們在巷子裡找了一家,不過我問過了,他們家就一個兒子,目前就一個孫女,福氣遠遠比不上老周家,本還想讓媒婆幫忙去租一個更好一點兒的,但二十那天是難得的好日子,聽說全京城現在知道要在那天成親的就有八個,所以福男福女全被搶光了。”
這是唯一讓白老爺不滿的地方,“我們畢竟是外來的,搶不過人家。”
白老爺想了想,想出了一個歪主意,“要不那天讓七頭跟著八頭一塊兒上床滾一滾?三個福童,福氣說不定就盛了呢?”
白善幾個一想竟然都覺得這個主意好,連連讚同。
背著手逛了一圈過來的莊先生聞言抽了抽嘴角,總算是知道二郎像誰了,果然是白老爺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