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魁安扯了扯嘴角,表示明白,起身離開,管家立即讓人把他們點的早點送到鎮外去。
等他們人走遠了,管家才問,“老爺,他們會不會碰上回來的大雨他們?”
鎮長道:“碰就碰吧,大雨他們人也不傻,這些人一看就跟我們一個味兒,車隊的事必定不會露口,現在要緊的是要不要派人去給他們示警一下呢?”
鎮長有點兒煩惱,“去吧,咱還得出錢出力出人,不去吧,這心裡又有點兒過意不去,我還想著他們回來後再在鎮上住一段時間呢。”
周滿他們在這兒二十天的時間治好了多少人啊。
鎮長猶豫了一頓早飯的功夫,到底還是歎息一聲吩咐了下去,“選三個機靈些的,讓他們帶上食水現在就走,不從大漠走,繞道肅州快馬去趕他們。”
他道:“他們人現在不是已經出關就是還在沙州城內,讓人直接去衙門裡問,要是走了,就出關去追,把消息送到他們手上就回來。”
管家問:“從肅州那邊走豈不是和大雨他們錯過了?”
“錯過就錯過,”鎮長道:“這些人又不傻,他們要是發現了你們的蹤跡,不就都露餡了嗎,和大雨他們碰上麵也沒啥用處。”
管家就哈哈笑道:“小的還以為老爺想讓大雨他們追去保他們一保呢。”
鎮長就哼哼道:“沒聽他說嗎?他的人在關外,大雨他們就二十個,送上去讓人當瓜砍嗎?”
他道:“他們和我們這些爭地盤的人不一樣,他們是官兒,用不著我們救,就那些公子小姐的身份,要是知道有人要搶他們,多的是人想保他們。”
白善將信交給一個護衛,叮囑道:“速度要快,送到沙州後得了蒙將軍和何刺史的信兒就回來,我們在進大漠的口子那裡等著你們。”
護衛應下。
驛丞趕了馬車過來,護衛們將兩個捆得特彆嚴實的人拖了出來扔進車裡。
本來白善想說要不要把人弄暈了好運送,但見人臉色蒼白幾乎站不住,而衣服上還能看見一些血,便收了話口。
聶參軍卻是主動道:“還是讓人暈著安全些,他們的人也不知道在哪兒,萬一他們在路上鬨出動靜來讓人察覺到了呢?”
其實他們可以直接把人拍暈的,但拍暈有風險,一不小心就會把人拍死,所以貌似藥會比較好用一些?
滿寶就轉頭吩咐了周立如一聲,周立如上去拿了一個藥包下來,直接放在他們鼻子前讓他們聞了聞,不一會兒倆人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她把藥包放在一個紙袋子裡封好,交給護衛道:“要是醒了就給他們捂一捂就行,藥效挺好的,所以你們彆捂太久,拍會死人,捂藥也會的。”
護衛驚奇的接過,連連點頭應下。
一個護衛兩個兵丁,外加驛丞趕車,四個人趁著晨光就出發了。
護衛見驛丞都走一段路了還在糾結,便道:“這是立功,您這麼還在為難?”
驛丞就道:“哎喲,您不是這兒的人不知道,這大半年來關外的馬賊就跟大旱後的螞蚱一樣,可猖狂著呢,您是一人可好漢,小的家小還在這兒,可不敢太冒頭。”
護衛就道:“這有什麼,我們是悄悄的進城,你的功勞何刺史和蒙將軍會記著,暫時不往外明發就是。你要是還不放心,回頭就把家小送到城裡去,我不信那些馬賊有膽敢進城。”
驛丞就笑道:“他們自然不敢進城的,但這城裡豈是好謀生的?”
護衛便笑道:“你該早些說的,我們少爺心善,要是知道必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驛丞笑了笑,其實他在決定要這一份功勞時就想好了,等回來後就讓婆娘帶著孩子都回娘家去住一段時間,反正驛站也不是很忙,少了他們也能忙得過來。
白善他們正一邊看人收拾東西一邊吃早飯。
桌子和凳子不夠,大雨就蹲在他們旁邊吃,到現在他都沒理解,“把人送回沙州城乾嘛,留在手上,等人找上來時說不定還能威脅一二。”
白善就問,“我要是用你的性命去威脅鎮長,鎮長會放過我們嗎?”
大雨道:“那必須不會呀,我就一個人,我們老大背後還有那麼多兄弟呢,放過你這一條肥羊怎麼和兄弟們交代?”
白善點頭,“就是,鎮長都不會,他們又怎麼會?”
他道:“我們又不是商隊,我們是官兒,既然發現了山賊想害我們自然是要報官了。”
大雨不解,“可我們就要進沙漠了,裡麵可沒多少人煙,也沒有官衙和官差。他們總不能從沙州城裡派一支軍隊跟著你們吧?”
白善道:“那就不是我們的事兒,是他們的事兒了,反正我告訴他們了,他們要是什麼都不乾,回頭我們出了事,朝廷問起罪來他們一個都逃不過。”
大雨:……好無賴哦。
白善自然不可能真的這麼無賴的,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大雨在沉思了一下後還是決定不違反契約,畢竟,隻是來了兩個人,還是被發現的兩個人,要是就這麼被嚇跑了,顯得他們也忒沒膽了。
吃過早飯,大家便準備著出發,因為想著要等他們,所以他們今天動作慢悠悠的,他們一來一回要兩天,就算他們快馬加鞭會縮短時間,那他們也多出不少時間來,完全不用急嘛。
富有沒想到白善他們是這麼處置他們兩個的,一直到在地牢裡醒過來都還有些晃不過神來。
看守他們的人見他們醒了,立即把人拖出去給何刺史和蒙將軍看。
何刺史和蒙將軍就看稀奇一樣的看著倆人,蒙將軍跟關內關外的馬賊土匪打過這麼多交道,這種動手前先派人混進車隊裡的馬賊還是第一次見。
這樣的信息隻標明了兩點,要麼他們人少,胃口卻大,想要來個裡應外合;要麼他們的目的不隻是為了搶東西而已,這樣聰明的人所謀必定不小。
而不論是哪一種,這樣的馬賊都決定不能夠存在,不然以後他們的商路就彆想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