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你看”
韓池將一個精致的木盒放在楊玄麵前,將木盒打開後,一顆通體紫色,內部散發著一道道銀白色弧光的珠子出現在楊玄麵前。
“雷靈珠”感受著那不同於土靈珠的狂暴靈力,楊玄輕輕頷首,手一揮,便將雷靈珠收入了百寶囊中。
給韓家的那些財物和能延年益壽的丹藥,都是楊玄得自鬥破世界的,對他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用來這些東西換取雷靈珠,可以說是賺翻了。
東西到手,楊玄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便叮囑道,“韓村長,貧道幫的了你們一時,幫不了你們一世。”
“道長此話怎講?”韓池眉頭緊皺的看著楊玄,說道,“你給的那些丹藥不是能延年益壽嗎?”
“即便有丹藥能讓你們延壽,你韓家人陽壽耗儘後,也會因為你們背負的因果,被罰去鬼界做苦役贖罪,”楊玄想了想,又補充道,“韓北曠如今就在人鬼兩界之間當擺渡人,為生前盜墓之事贖罪。”
“那我韓家又該怎麼辦?”韓池憂心忡忡的問道。
楊玄沉吟道,“以後不要盜墓了,做些正經的營生,平日裡記得多行些善事積累功德。貧道留下的那些財物,也足夠你們一二十年的生計了。”
“好好,我待會就召集族人,將那些盜墓工具銷毀,”韓池語重心長道,“我韓家再也不乾這勾當,以後也會多做些善事來贖罪。”
“既然如此,那位貧道就告辭了。”事情辦完,楊玄便拱手施禮,離開了韓家村……
離開韓家村,楊玄就朝著神農洞趕去。
“這就是說中炎帝出生、植百草、馴百獸的神農洞嗎?”
楊玄麵前是一座看起來頗不起眼的大山,這山光禿禿的,上麵寸草不生。那黑漆漆的洞口前,被一層紫紅色的霧氣繚繞著。
走進洞中,隻見洞中深溝大壑,遍處都是,溝壑中滾動著冒著氣泡的岩漿,熔岩散發出的熱氣四下彌漫。
若是普通的凡人修士,定然會覺得此地炙熱無比,簡直如被烈火焚燒。不過對於楊玄來說,不算什麼。
釋放著神念,楊玄一路向洞中西北方向走去。走了沒有多遠,就來到了一處山洞之前。
“炙炎洞”
楊玄看著三個龍飛鳳舞,刻在山東之外的牆上的大字,沒有多想便走了進去。
遠處山壁上有一塊凸起的石塊,一塊赤紅色晶石飄浮在上麵,雖然距楊玄足有十餘丈遠,仍能讓人感到它發出的灼灼熱力。
“誰敢擅動!”正當楊玄伸手去取那炙炎石之時,身後傳來一個雷鳴般的聲音。
轉身隻見岩洞後方,一隻妖獸兩腳站立,全身上下像是用燒紅了的石塊壘成,周身皆是火焰,體形龐大無比,足有六七丈高,行動卻是毫不笨拙,雙腳踏過岩漿,轉眼間離楊玄已不過數丈,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掃視楊玄。
楊玄看著麵前的妖獸,淡淡道,“熔岩獸王,這炙炎石,貧道是打算交與楚碧痕。”
“楚碧痕?”熔岩獸王聞言也是愣住,隨即道,“人類,你雖是好心,但你此舉卻會隻會害了她!楚碧痕那丫頭根本無法與炙炎石身合成仙,反而會魂飛魄散。”
熔岩獸王說的,楊玄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不過他對楚碧痕可沒有什麼好感。這妹紙私心過重,為了成仙離開這裡,連一直嗬護關愛她的姐姐的死活都不在乎。
既然這妹紙一心要去作死,那楊玄也無話可說了,乾脆送她上路吧。
“定”
楊玄雙手掐動手訣,又伸出一根食指指著熔岩獸王,輕聲喝道。
話音落下,熔岩獸王那巨大的軀體猛然間動彈不得。
定住了熔岩獸王後,楊玄便帶著炙炎石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山洞。
走出炙炎洞後,楊玄很快又來到了一個青褐色的岩洞中。他剛一走進去,目光便被岩洞正中央一株三丈餘的古樹所吸引,隻見那樹雖高,枝葉卻不茂盛,僅有十餘杆披散在四周。古樹頂端,幾絲花蕊微微顫動,卻看不到花瓣所在。
而樹根旁斜靠著兩位青衣少女,正在閉目沉眠。
仔細一看,卻見那兩位少女的容顏看上去頗為相似。
“你二人就是楚碧痕和楚寒鏡嗎?”楊玄對著二人開口道。
兩位少女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麵前不知何時闖進來的白衣道人,其中一位從樹上落下,對著楊玄厲聲道,“你是什麼人?這裡不歡迎陌生人,請離開!”
楊玄將炙炎石放在楚寒鏡麵前,沉聲道,“貧道來此是為尋一件至……”
還未說完忽然,眼前綠影一晃,炙炎石已被人搶了去。
“炙炎石……我終於得到了!”說話的是另外一位青衣少女,也就是楚碧痕。她緊緊地將炙炎石抱在胸口,連退數步,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她冷冷地看著楚寒鏡,臉上竟是一副交織著慶幸與嫉恨的神情。
接下來便是楚碧痕對楚寒鏡的各種冷嘲熱諷,楊玄全程在一邊當吃瓜群眾,隻覺得楚碧痕這妹紙真的沒救了。
“永彆了,姐姐!待我成仙之後,永遠也會記得你的。楚碧痕放聲大笑,眼中驀地湧起一股決絕的狠意冷笑著說道,雙手用力一握炙炎石竟已融進她的胸膛!
然後……然後這妹紙就香消玉殞了。
梭羅樹頂,四片巨大的白色花瓣緩緩展開,一顆翠綠色的果子升了起來,發出無比絢麗的光芒,將整個石洞照耀得光彩奪目——然而,就在同時梭羅樹也開始枯萎了,楚寒鏡俯在已經枯萎的梭羅樹上,抱著樹上落下的梭羅果失聲痛哭。
“生生死死,真的需要這麼執著嗎?梭羅樹一生隻結一個果實,即使碧痕沒有成為真正的仙身,我卻也要消散而亡了……但死,真的是一件壞事嗎?……能夠從漫長的時間裡解脫出來,我很開心,我覺得自己死了以後,一定能回到主人的身邊……你不用覺得有愧……若是想要梭羅果,就把它帶走吧……”楚寒鏡閉上了眼睛,身體也開始緩緩消失,用儘最後一點力氣,微笑著說道。
“何苦呢?”
楊玄拾起洞中僅剩的梭羅果,見上麵淚痕點點,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後便離開了已空無一人的月之幽境,隻留下一顆已經枯萎的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