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氣瘋了(第三更!!)(1 / 1)

醉迷紅樓 屋外風吹涼 1762 字 1個月前

牛繼宗手持皇帝金牌,連夜出宮調兵。

而賈環所要求的五位營指揮使,也被各自宣到位。

內閣閣臣及軍機閣大臣,均宿值皇城。

這個時候,隆正帝放哪個在外麵都不放心。

到天將將明時,從灞上大營調來的五千精銳進入皇城。

賈環這個臨時大統領,當時剝奪了嶽鐘琪的差事,將五千人分配給五位臨時營指揮使。

牛奔、溫博、秦風、諸葛道四人,各領一千兵馬,分守皇宮四門。

沒有皇帝旨意或大統領手書,許進不許出!

至於方衝、葉楚、傅安、李武四人,則給牛奔他們打下手吧……

賈環讓趙虎領五百五城兵馬司特彆行動營的兵馬,和五百灞上精銳,分守大明宮四周。

而他自己,則領剩餘的各五百人,及家將親兵,駐守在紫宸書房殿外。

賈環之所以重用趙虎,便是因為趙虎對殺氣極為敏感。

方圓數裡內,有殺氣生,他都能感覺到。

再加上他對賈環極為信服,忠心耿耿,所以賈環將他安排於僅此於他的內圍。

其實,賈環原本是想讓趙虎在上書房周圍的。

不過當隆正帝得知他是壽山伯府的世子,那眼神差點沒把賈環給吃了……

老子今天才抄了壽山伯府,你讓壽山伯府的世子帶兵給老子守門?

你是嫌老子死的太慢是吧?

賈環抽著嘴角,將嶽鐘琪手中的三千人打發到各個宮門去把手。

說來嶽鐘琪這老小子也是晦氣。

第一天從天牢裡出來,剛升官,結果直屬手下就出了謀逆弑君的大亂子。

謝瓊屬榮國一脈的身份隻是潛在的,是私底下上不得台麵的說法。

他如今真正的身份,就是禦林軍副統領,是嶽鐘琪的副手。

副手出了岔子,還被砍了腦袋,論罪,嶽鐘琪又可以進天牢裡待罪了……

這次出來,就相當於一次保外就醫,權當出來放了一天的風吧。

當賈環隱晦的將這個意思說出來後,當著滿殿文武大臣的麵,隆正帝抄起禦案上的鎮紙,朝賈環砸去。

結果賈環接過鎮紙收進懷裡,灰溜溜的逃了……

往事已矣,總要向前看。

經過昨夜之事,賈環忽然明白了許多事。

真相如何,不重要。

“同門”情意如何,不重要。

君恩如何,似乎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隻有利益……

事實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如果認不清這個現實,很難在這條路上走長,走遠。

人啊,總是要在不斷摔打中,摔的鼻青臉腫之後,才能一點點“進步”,才能漸漸認清這個世界。

當冷了熱血,硬實了心腸,沒了臉皮後,才能在這紅塵中,強大起來……

因此,榮國一係在天家心裡丟的分,賈環必須找回來……

這種事,牛繼宗他們辦不得,也不適合,唯有他賈環去一點點的彌補……

……

雖然隆正帝之前命賈環將宮中的奸邪都斬儘殺絕,可真正動手的,自然不可能是他。

外官怎能進內宮?

賈環一個人倒也罷了,可那些臭丘八若是也闖進內宮,天家威嚴,天家體統何在?

因此,皇帝麵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將賈環叫來,也隻是為了多上一層保險罷了。

在這種時候,隆正帝必需要做的,就是穩定軍方。

畢竟,他自知得位不正……

賈環也知道這點,所以他把牛奔等人都喊來了。

一來,安隆正帝驚悸之心。

二來,還是為榮國一脈在天家心中討回些印象分……

第三嘛,也讓他們在隆正帝麵前露露麵。

賈環總感覺,太平的日子,不多了。

他不敢保證,那群瘋子,還能做出什麼石破天驚的事來。

他必須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隆正帝真正的殺招,是中車府衛士。

如果說黑冰台類似於前朝的錦衣衛,那麼中車府便相當於臭名昭著的東西二廠。

中車府衛士,多為黃門內侍出身。

然而愈是這等斷子絕孫輩,手段也愈發狠辣。

看著這些人一群群的將各個宮內的宦官宮女拘出來,在路上便動輒抽打甚至殺死。

當那些宮女甚至是和他們一般的太監,一路上哭泣慘嚎哀求時,中車府衛士的麵色竟顯得格外興奮。

由此就能知道這群人的心理已經扭曲到了什麼地步……

隻是,賈環並沒有什麼同情的心理。

他不是聖人,連謝瓊、吳恒等人,他都護不住,不得不心裡滴血,忍痛斬殺之。

他又如何能護的住這些宮人……

況且,他真不能保證,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因為他不知道,那一夥子,在宮裡滲透的到底有多深……

不過,當手下通報他,中車府的衛士圍了景仁宮,要進雲光樓裡抓人時,賈環就冷眼旁觀不下去了。

因為景仁宮、雲光樓,是贏杏兒的閨樓。

……

“朱正傑,你好膽!”

贏杏兒攔在雲光樓門前,怒視著一身白衣孝服的朱正傑。

看著他臉上還包紮著白紗,一張以往諂媚的臉,今日猙獰一片,贏杏兒明亮的眼睛中滿是憤怒。

朱正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贏杏兒,陰測測道:“公主,不是咱家不懂規矩。可是,之前陛下被奸賊圍攻,賊子臨死前曾說,是宮人所授謠言。因此,咱家才得陛下旨意,大索皇宮。

公主,您是極懂規矩的人,還請不要讓咱家為難才是……

再說,不過是兩個年老體衰的賤婢罷了,交給咱家應付了差事,既方便了咱家,陛下那邊也寬心,豈不是兩便?

公主您素來為宗室裡第一聰慧貴女,當明白輕重才是……”

贏杏兒聞言,心中又驚又怒,放在幾天前,朱正傑這種東西,都要跪著跟她說話。

開口“奴婢”閉口“奴婢”,何曾敢自稱一句“咱家”?

可是如今……

他竟敢如此放肆,讓她知輕重!

不過,贏杏兒畢竟非同一般的公主,暴怒之後,她卻漸漸冷靜了下來。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漸漸眯起,麵無表情的看著朱正傑。

多年積威之下,這派尊容的贏杏兒,竟讓朱正傑心裡一寒,腿差點就彎下去了。

好在,一屈身,身上的傷口觸發,劇痛感讓他回過神。

反應過來後,朱正傑簡直惱羞成怒,見贏杏兒眼中的鄙夷之色,他厲聲道:“公主之前出寺,尚不過一祭太上,如今為區區兩個賤婢,竟如此維護,賤婢貴於太上耶?”

朱正傑的意思是說,公主你從感業寺出來後,也隻不過去拜祭了下太上皇。

如今為了兩個鄙賤的奴才,公主你卻如此維護,比對太上皇還上心,難道賤婢比太上皇還尊貴嗎?

此言一出,贏杏兒秀眸通隱隱通紅了,麵色卻煞白。

她一步步向前,似欲擇人而噬一般。

這般氣象,又將朱正傑唬了一跳。

隻是,這次他卻極快的反應過來。

這大秦的天,已經變了。

曾經大秦最尊貴的皇家貴女,已經成了過去式。

若贏杏兒在皇太後那邊還得寵,他或許還敢收斂些。

可自上次隆正帝朝堂兵變,意圖用兵一舉將忠順王一脈拿下後,皇太後對贏杏兒的態度便急轉而下,由曾經的疼愛變成了極度的厭棄。

甚至還想將她指到紮薩克圖……

這已經是,恨其不死了!

如今太上皇大行,皇太後厭棄,忠順王不認,至於隆正帝,本也不過淡淡。

她憑什麼還敢拿捏?

念及此,朱正傑完全撕破臉皮,獰笑之下,包紮著半邊的臉愈發可怖,他咬牙道:“來人,進去將那兩個老賤婢給咱家帶出來!如有阻擋,一律……”

然而朱正傑撕破臉皮的話還沒說儘,看著贏杏兒漸漸慘白的臉,猙獰的麵容上得意的神色還沒來得及展現到快意,麵色卻陡然大變。

他身負武功,雖然隻將將突破七品,但亦是難得的高手。

耳目通靈。

又怎會聽不到極速飛來的破空厲嘯聲。

他想都沒想,強行扭轉身子,往地下滾去。

將將離開原地,就聽“嗡”的一聲,一道黑影“砰”的一聲射在了他之前站立之處。

定眼一看,一把腰刀,連刀鞘都沒去,卻生生插碎了半尺厚的青石板,一半沒入地麵。

看到這一幕,朱正傑麵色唬的蒼白。

若是再慢一點,他的血肉之軀難道會比這石板還結實?

可後怕之後,隨即而來的就是無儘的暴怒。

什麼人,敢當場射殺他這個天子心腹,中車府的主事!!

驚怒交加的朱正傑轉頭看去,看到來人後,麵色卻又是一變。

不過,他依舊憤怒不已,厲聲道:“寧侯,你這是何意?”

賈環連看他一眼都沒有,而是看向了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淚水的贏杏兒,溫柔一笑道:“彆怕,我儘快想辦法讓你出宮就府。”

贏杏兒點了點頭,粲然一笑,道:“不怕。”

賈環又笑了笑,然後手向後伸,眾人不解其意,卻見他的家將烏遠,將馬鞭遞上。

朱正傑麵色大變,急呼:“寧侯你不要自……啊!”

自誤二字未說儘,便是一聲慘叫。

賈環一鞭子抽在他包紮著紗布的臉上,血肉橫飛。

隨即,一鞭子接著一鞭子,將朱正傑抽的慘嚎連連。

中車府的衛士中也有高手,看到這一幕,隱隱想上前。

然而剛一動,就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機盯住自己,駭然看去,卻是賈環身後的那名家將。

抱著一把黑鐵劍,眼神平靜,但給人的感覺卻滿是殺機,讓人不敢輕動。

於是,雲光樓前,無數宮人,就這麼看著麵無表情的賈環,用馬鞭將朱正傑打的淒厲慘嚎。

直到,麵色凝重的蘇培盛帶著數人疾步趕來。

看著依舊不住手的賈環苦笑道:“寧侯,快停手吧,陛下都要氣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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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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