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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豫縣城門開啟,翟弘率領兩千士兵殺了出去,他吼聲如雷,揮刀向正準備逃跑的數百名隋軍士兵殺去。
戰馬踏過紙人,還有一隻紙糊的肥豬上寫著‘翟弘祖父’,這雖然是小孩伎倆,但對翟弘這種凶殘且脾氣暴躁之人卻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翟弘氣得失去了理智,大吼大叫,催馬狂奔,將兩千士兵遠遠甩在身後。
這時,為首的年輕校尉冷笑起來,他哪裡是校尉,正是大將蘇定方,雖然他是唯一的騎馬之將,但他身邊還有兩名勇冠三軍的大將,一個是尉遲恭,一個是雄闊海,兩人都可以充當步將,穿著小校衣甲混跡在士兵之中,李靖早就摸透了翟弘的底細,翟弘平生最恨彆人辱他父母和先祖,他十六歲時,有人辱罵他父親為豬,被他一刀殺了,從此亡命天涯。
而且李靖知道翟弘此人驕狂自負,頭腦簡單,在瓦崗軍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個小小的參軍邴元真怎麼可能勸得住辱父之怒。
蘇定方不慌不忙,金背虎牙刀一繞,頓時像凝膠一樣纏住了翟弘的大刀,就算翟弘兩臂有千斤之力也使不出來。
緊接著蘇定方一連三十六刀如閃電一般劈去,頓時上下左右寒光閃閃,刀鋒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殺得翟弘左支右擋,手忙腳亂,翟弘這才發現對方這個年輕的校尉竟然武藝比自己還高得多,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再偷眼看四周,五百名隋軍士兵完全變樣了,剛才還精神萎靡不振,現在卻變得生龍活虎,殺氣騰騰,個個都仿佛具有強大的戰鬥力,他們衝上去攔截住了自己的兩千士兵。
翟弘知道自己真的上當了,他抽空想逃,這時尉遲恭和雄闊海各執一根百斤銅棍,一左一右將他包圍,使他沒有逃跑的機會。
就在這時,翟弘忽然認出了尉遲恭,嚇得他猛地一哆嗦,被蘇定方抓住了漏洞,伸手抓住他的絆甲絲絛,將他拉下戰馬,雄闊海一腳踩在他後背上,翟弘痛入骨髓,動彈不得,幾名士兵將他迅速捆綁起來。
尉遲恭大吼一聲,轉身殺進了敵軍,如殺神下凡,銅棍所過之處,無論人和馬都被打得飛出去,筋骨皆斷、腦漿迸裂,瓦崗士兵被殺得慘叫哀嚎,個個跌跌撞撞奔逃,這時,有人認出了尉遲恭,嚇得大喊起來,“是巨靈神!”
尉遲恭的巨靈神綽號威震天下,兩千瓦崗軍士兵聽說巨靈神尉遲恭出現,他們救主之心消退,紛紛轉身向城內狂奔而去。
尉遲恭也不追趕,笑罵道:“這群王八羔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蘇定方看了一眼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翟弘,笑道:“抓到條大魚,可以向司馬交差了。”
城牆上,邴元真看得清清楚楚,隋軍挖了一個陷阱,輕易地便將翟弘抓住了,看似簡單,卻又精準無比,對方顯然是摸透了翟弘,他不由心中哀歎,翟弘被抓,自己怎麼向大王交代。
就在這時,一名騎兵飛奔而來,在城下大喊,“我家將軍有信給邴參軍!”
他張弓搭箭,將一封箭信射上了城頭,有士兵拾到,飛奔去呈給邴元真,邴元真看了看,是李靖寫給他的信,責令他半個時辰內率軍北撤,否則將翟弘人頭送來。
邴元真無奈,隻得令道:“全軍北撤!”
一刻鐘後,一萬瓦崗軍離開宿豫縣向北撤退,李靖遠遠望著狼狽逃走的瓦崗軍,心中冷笑一聲,有翟弘在手中,就不怕翟讓前來挑釁
宇文化及在控製了江都以及百官群臣後並沒有立刻率大軍北上,原因是還有一支隋軍力量他沒有收服,那就是大將軍陳棱率領的兩萬餘江淮軍。
陳棱原本是在江南一帶剿滅沈法興和孟海公的軍隊,但江南一帶亂匪十分頑強,魚俱羅和吐萬緒先後失利,王世充雖然以殘酷的手段一度剿滅了江南之患,但很快又重新造反起兵,陳棱屢剿不絕,連楊廣也失去了信心,便停止了江南剿匪,令陳棱軍隊北撤,接替張鉉的江淮招討使之職,負責在外圍拱衛江都的安全。
宇文化及雖然掌握了驍果軍,沒有沒有掌握陳棱的江淮軍,當江都兵變發生後,陳棱立刻集中兵力,將二萬六千士兵駐紮在江都城以東五十裡外的海陵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宇文化及的一舉一動,並揚言,若宇文化及膽敢對皇後無禮,他將屠儘天下宇文氏。
宇文化及兩次派人去給陳棱送信,承諾封他為廬江郡王,但陳棱卻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宇文化及十分苦惱。
宇文化及心中此時異常煩躁,對效仿帝王尋歡作樂也沒有了興趣,他在江都宮鳳棲閣官房內來回踱步,心中就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他已經得到消息,張鉉數萬大軍封鎖了淮河,截斷了他北上之路。
而陳棱始終不肯向自己屈服,一旦自己率軍北上,前麵是張鉉,後麵是陳棱,他將麵臨腹背受敵的威脅,他根本就無法應對。
此時宇文化及心中又慌又亂,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栽贓陷害、欺君瞞上他很在行,但讓他帶兵打仗,他卻是眼前一黑,沒有了任何主意。
宇文化及心中煩躁之極,又回頭怒喝道:“元尚書怎麼還沒有來?”
元尚書就是元敏,他被宇文化及封為吏部尚書、雍國公,同時也是宇文化及的軍師,朝廷政務之類宇文化及都是丟給元敏處理,他自己隻管尋歡作樂,儘情享受帝王奢侈無度的生活。
宇文化及話音剛落,元敏便出現在門口,笑嗬嗬道:“殿下為何事煩惱?”
元敏當然不是真心輔佐宇文化及,他和族弟元禮擔負著元家交給他們的重任,將驍果軍安全帶回關中,然後誅殺宇文兄弟,將這八萬驍果軍變成元家的軍隊,便可以和李淵抗衡。
所以至少在回關中以前,他和宇文化及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帶著財富、軍隊、百官和太後順利返回關中。
宇文化及就像見到救星一樣,連忙迎上來道:“現在前有張鉉,後有陳棱,軍隊糧食又不足,我怎麼不煩惱,請元尚書教我!”
元敏大搖大擺坐了下來,笑道:“其實耐煩隻有張鉉,陳棱問題很容易解決。”
宇文化及頓時大喜,陳棱是迫在眉睫要解決之事,有辦法解決他當然求之不得,他連忙坐在對麵,問道:“先說說如何解決陳棱?”
“殿下有沒有想過,陳棱為何至今沒有表達,也不接受殿下所許諾的王位?”
宇文化及搖搖頭,“我就是看不透他啊!”
元敏笑道:“陳棱是廬江人,他肯定願意繼續留在江淮,這一點殿下一定要明確,第二他未必想要王爵,我建議最好讓太後封他為荊國公、江都太守,讓他繼續率軍留在江淮,但這一切和殿下無關,都必須是太後的懿旨,我想把這兩點做好,陳棱的問題就解決了。”
宇文化及悻悻道:“說到底,他還是不想與我合作。”
元敏心中冷笑一聲,誰會願意和宇文化及這種亂臣賊子合作,連祖宗都會蒙羞,若不是為了元家大業,他才不會理睬宇文化及這種蠢貨,元敏假惺惺安慰他道:“他不是不想和殿下合作,而是不服氣殿下,原本殿下資曆遠遠不如他,現在居然成了他的上司,換做誰心裡都會不舒服,而且他對太後很敬重,太後下旨,他自然就會接受了。”
宇文化及想想也對,陳棱和自己父親關係很不錯,甚至還得到過父親的提攜,他確實沒有仇視自己的必要,應該是心態作祟。
宇文化及心中釋然,便從桌上取過太後寶印,笑道:“太後讓我不要打擾她,直接將大印給了我,隨便我怎麼頒旨,那我就依尚書之言給他下旨。”
他隨即令道:“把封德彝找來,太後要下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