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數十萬大軍一旦擺開,戰鬥中足足連綿營帳數十裡路,而帥帳,在最中間!
數十裡路,就算光是趕路,隻怕也要累得不輕;更不要說是連續衝殺過去。就算是隻衝擊一半的路程就能夠到帥帳,但那也得需要多強的實力?
即使以至尊強者的能力,可以於長空飛掠一段時間,卻也絕對飛不了數十裡路這麼長遠的距離,勢必會落下換氣,但隻要一落下,最少也能夠被包圍一會才能夠再度飛身而起。一直到帥帳,也勢必要換氣好幾次,耗費不少實力!
但隻要是一有搔亂,帥帳就能夠及時轉移!
相信就算是鷹搏空,想要在目前這兩萬大軍之中刺殺君無意,雖能做到卻也是困難萬分!
除非是如君大少爺一般的陰陽遁法才能真正做到,萬馬軍中,取主帥級!
但君無意分明清楚的記得,當時明明就隻得幾個天玄層次的人物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還是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完全沒有半點征兆,直接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帥帳的警衛森嚴程度,相信就算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如何殺進來的?
若是說沒有內殲,打死君無意他也不信!
但如果說是有內殲,那麼,那這些內殲是哪裡的?什麼人能夠安排這樣的內殲?君無意心中早有懷疑,甚至有懷疑方向,可是那個懷疑方向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旦觸動,所能造成的影響也是相對的巨大。所以,這個懷疑需要證實,需要最切實的證據來予以鼎證!
這就是君無意與君莫邪的最大分彆所在,君無意才是真正的君家後人,他和君老爺子一樣,可以為了國家、為了家族、為了黎民蒼生而延緩甚至是放棄自己的仇怨。
但同樣的這事如果放到君莫邪身上,卻那裡會管那麼許多,懷疑誰直接就調查,甚至直接打上門去嚴刑逼供,你後台硬、背景大又如何,我拳頭大我就是道理,傷我一指,我直接滅你全家。至於會因為這件事造成多大的影響,會死多少無辜的人,關我鳥事,要怪就去怪那個肇事之人,難道還要來找我這個苦主嗎?!
“嘿嘿,君無意,你很納悶嗎?你就繼續納悶吧,鬱悶吧!”蕭寒瘋狂的笑了起來:“我告訴你,這其中當然是有內情的,隻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永遠不會!帶著這個疑問去死吧!哈哈哈……”
“我的猜測果然是沒錯,內中真的另有內情。蕭寒,衝著你這句話,我今曰便與你一戰,先向你們風雪銀城取點利息……不為彆的,就為了,我大哥,我二哥……!”君無意目中殺機暴盛,眼底深處,一絲濃濃的痛楚一閃而過。
心中一疼!大哥……二哥……原諒三弟時至今曰才能為兩位兄長洗雪恥辱!
君無意的目光,利箭一般銳利了起來。一伸手,道:“劍來!”
君莫邪早有準備,手腕一翻,一柄青光閃閃的長劍出現在手中,遞到了君無意麵前。
君無意伸手一接,不意那劍的分量竟是出乎意料的沉重,以他天玄中階的強橫功力,在大意之下竟然也差點沒接住,手腕往下一沉,急忙催運本身玄力,這才止住了寶劍的下跌之勢。這柄劍,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其重量竟然達到了普通長劍的三倍以上的重量!
其實這劍還不是君大少爺第二批煉製的寶劍,就隻是大少在過來之前,隨手攝取了十五柄劍,急惶惶之下的煉成了一柄劍。因為,若是這個時候給君無意那柄百柄兵器溶成的長劍的話,重量上以君無意之實力自然是可以負荷,但因為那些劍,重量幾乎就是普通長劍的十倍以上,雖然可以負荷,但想做到揮灑自如,卻是難能。三爺必然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熟練過程才能真正拿來對敵,若是現在就給他,隻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君莫邪一路上用最快的度趕出來了這柄劍。隻有三倍的重量,以君無意的力量,卻完全能夠在瞬間便會得心應手!
而在質量上,這柄草草煉製的劍雖然比不上君莫邪之前的那幾柄劍,但就在普通兵器範疇之內比較的話,已經是神兵利器級彆的長劍。
君無意詫異的看了君莫邪一眼,君莫邪微微一笑。卻完全沒有說話。
君無意隨意的舞動一下,長劍在漸漸昏暗下來的天氣中,突然青光一閃,就像一道青色的閃電,劃出了一道動人的色彩。
“好劍!當真好劍!”君無意脫口而呼。
對麵,蕭布雨等人也是臉色凝重起來。這柄劍,明顯是神兵利器!
“姐姐,這柄劍隻怕有些古怪,劍光雲紋相映,就以質地而論,隻怕較諸淚無悲的那柄配刀也相差不遠!”
綠衣蛇王湊在白衣少女的耳朵邊上,輕輕地說道。但她說過話之後,白衣少女竟然沒有反應,仿佛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說話,不由得甚是奇怪,初時還以為白衣少女也被那把劍吸引了,待抬眼看去,才察覺自己的姐姐一雙妙目正死死地盯著某個方向,竟然沒有眨眼!
蛇王芊尋順著看去,隻見一個身形挺拔的俊郎少年站在那裡,身材頎長,兩眼閃閃光。雖然是站在千軍萬馬之前,竟然也是那樣的孤獨,似乎天地之間隻有他一個人。
隻這一眼望去,蛇王芊尋竟從心底產生了一種由衷的寂寥、酸澀的感覺,似乎感到了那個少年心中亙古的寂寞,蒼茫的孤單,竟然忍不住心中一疼。
君莫邪!
蛇王還記得這個少年。
但讓她由衷不解的是,自己的大姐為何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看不放呢?那少年就人類角度而言,確實可說是天才中的天才,小小年紀,已經擁有了頗為不俗的修為,但仍舊未入自己等天罰獸王的法眼,蛇王芊尋不解之下,再度轉頭看去,卻見大姐的手雖然還端在茶杯上,但骨節卻已經白,目中的神色變幻不定,顯然是一種即將爆的前奏!
為什麼呢?
以蛇王的目光,當然看得出來,大姐手中的茶杯雖然看起來仍形完整,甚至還能盛得住滿盈的茶水,但那茶杯本身卻早已經變成一堆粉塵,不過是大姐在以無上的玄功維持著這個形狀而已。一旦玄功撤去,便會徹底原形畢露,化為一蓬飛灰!
往曰,大姐就算是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未必會氣憤到這種地步吧,也不會如此的失常,今天,到底是為什麼?
可惜時間上實在不允許蛇王再想得更多了,因為,場中的兩個人已經動起了手。
隻因為君無意說了一句:“好劍!當真好劍!”蕭寒突然紅了臉。因為在他聽來,那話是:“好賤!當真好賤!”
於是,蕭寒更形怒衝冠!
在風雪銀城,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評論過他。一個字:賤!甚至就連家族中的長輩,在看到他的樣子的時候,有不少時候也會恨鐵不成鋼的說一句:你咋就這麼賤呢?
那個女人明明不喜歡你,從來都沒有對你有過青眼,人家有自己愛的人,你非要尋死覓活的乾什麼?人家兩情相悅,又是城主之女,難道你認為那娃娃親就真的有這麼大的約束力?居然去報複人家家破人亡了還不罷休……你就這麼戀棧這城主女婿的名頭?這般的作賤彆人,作賤自己,不是“賤”是什麼!
蕭寒你咋就這麼賤呢?咋就這麼賤呢?
我賤?我他媽的賤!——蕭寒紅著眼睛衝了上來,雪亮的劍光一閃,竟然在君無意剛剛推著自己的輪椅走出軍陣的時候,立足未穩,就動了手!就這做派,就這品姓,不是賤是什麼?實在讓人再也難以找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君無意對此君的品姓實在太了解了,早有準備,長劍急上撩,“當”的一聲,兩劍相交,在彼此大力衝擊推動之下,那輪椅仿佛箭一般向後飛退,而君無意的身子卻已經長空掠起!青衣一閃,已經是五丈之外,接著劍尖在地上一戳,借力再翻出五丈。
君無意落了下來,坐在地上,看著蕭寒:“到這裡來打,不要傷了我的兄弟!”
蕭寒一陣心疼,因為方才兩劍相交,不僅他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就連他的長劍,也多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口子!
要知道,蕭寒的劍,伴隨他已愈二十年,乃是以萬年玄玉為主要材料所製作的,亦是風雪銀城所獨有的神兵利器,卻是他當年誠仁禮之時,從族中長輩處繼承來的!
一劍在手,與風雪玄功相輔相成,更添幾分寒厲之氣。更兼質地殊異、極之鋒銳,實在是世間一等一的神兵利器,蕭寒籍著兵器之利,在以往的對敵之中占了許多的便宜,甚至有些玄功比他要高一籌的人也因兵器不及而吃了大虧!但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曰才一交手,先受損的,居然是自己這柄寶劍!
再看君無意的長劍,望之清亮如水,竟然沒有半點破損!
難道他手中的長劍,也是世間難得之珍物?
這麼一想,頓時心中就打了個突。再者,從這一劍也覺察的出來,君無意的玄氣之深厚,竟然還要越自己!這怎麼可能?自己依賴的天玄強者之實力、神兵利器竟儘都難以占到上風!?
但一看到君無意坐在地上,蕭寒自信心又起,心道,就算你在玄氣方麵怎麼厲害,但你始終也就是一個殘廢!難道我連一個殘廢也打不過?
嘴角彎出一道殘酷的弧度,蕭寒快意的大叫一聲,長劍化作一道閃亮的銀光,直刺君無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