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城一乾人等儘去,此間事情終了,君三爺原本痛毆大仇,心懷暢美,之後卻有意外得知那一段難以接受的隱情,原本活潑潑的心靈卻似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靄。
但三爺到底是統軍主帥,調整了一下心情,先回中軍坐鎮了,畢竟因為這一番戰動,使得大軍前軍隊型紊亂,隻有及早調整好,大軍才可早曰上路。
鷹尊鷹搏空和大少卻沒有即刻返回軍中,鷹搏空之前獨挑銀城七劍,正借七劍聯手之力,完善自己的鷹揚神技,這一戰對嗜武如狂,且正需對手的鷹搏空而言,卻是裨益不少。
雖然在最後一擊,獨對七劍聯合蕭布雨的絕命一擊,吃了點小虧,但總體來說仍是利大於弊,而鷹搏空素來我行我素,見諸事已了,索姓就地打坐,調理內息,消化之前的戰鬥所得。
大少也是如此,大少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半年左右的時間,之前雖然也有多次出手,但都算不得真正的大戰,惟有這次與蕭布雨的決戰才算得真正的生死決戰,這一戰看似簡單,但對君莫邪而言,卻是意義非凡,前世今生的玄功秘術,幾乎在這一戰之中融為一體!
見鷹搏空靜坐消化所得,而大軍方麵也需一點時間重新調整,大少也就陪坐了片刻。
時候不多,後邊有傳令官通知,天色已晚,就地駐紮營帳!大少與鷹搏空的調整也都算告一段落。
“請等一下,你,你們就這麼走了,那我們怎麼辦?”君莫邪與鷹搏空才剛起身正要返回,突然一個嬌脆的聲音怯生生地道。
兩人愕然轉身,這才想起來銀城置身的茶棚之中另還有兩名女子。剛來的時候似乎正在與蕭家有什麼爭執……聞聲仔細看去,大少鷹尊兩人頓時齊齊一愣。
一名綠衣少女很是局促地站在兩人麵前不遠處,一雙小手使勁的絞著衣衫下擺,黝黑的小臉蛋完全和美豔扯不上關係,唯有那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頗為動人,但除此之外,活脫脫就是一個鄉野山姑,而且還是那種多少有些難看的小丫頭……君莫邪自覺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但不知怎地,此刻一見,竟然從心中有些熟悉的感覺。
作為一個最優秀的殺手,一代殺手王者,君莫邪從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疑慮,立刻在心中尋思起來,終於,靈光一閃,蛇王芊尋的綠衣身影掠過心底,也不知怎地,蛇王身影竟隱隱與眼前少女重合起來,可是,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與此同時,鷹搏空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蛇王,兩人不由得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意思——不可能。
上次在天罰森林見到的蛇王,對方雖也是身著綠衣,體型窈窕,但一張臉卻是頗為美豔動人的,再者,蛇王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無懈可擊的強者姿態,就算是隨便一個眼神,那也包含睥睨眾生的一代王者氣度,就人類層次而言,那根本就是至尊強者的風範!卻又那裡是麵前這個山野小丫頭可以比擬的?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裡?”君莫邪頗為狐疑地看著她。雖然心中已經否決了眼前人就是那蛇王芊尋的想法,但對這兩名少女獨身出現在這等地方,還是有些不能釋懷。
“我和姐姐是天香人,這次原本是跟著家裡的護衛出來收購藥材的,沒想到前幾天意外遭遇到了很多很多的野獸,竟然把我們和護衛們都衝散了……”綠衣少女楚楚可憐的道:“我和姐姐終於千辛萬苦逃得姓命,來到這裡,卻遇到那些可惡的人,非得將我們搶回去做老婆,之前好說不成,就要明搶,好凶惡……”
綠衣少女說到這裡的時候,雖然聲音一如既往的悲切,但君莫邪卻從中聽到了有一絲絲的怪異味道,似乎是……有些好笑或者有些不屑?
“就在剛才最危急的時候,你們就來了……多虧你們來了,更將那些個惡人儘都打跑了……你們是我們姐妹的救命恩人啊。”綠衣少女聲情並茂,將一段“孤身少女路遇強梁,英雄少年突出救美”的故事說的情節動人,跌宕起伏。
“呃……你是說,蕭家的那個小子要搶你回去做老婆?”君莫邪有些愕然的看著綠衣少女黝黑的臉蛋,咳嗽了兩聲,道:“這個,蕭家的人的……這個……眼光,可真是與眾不同,不同凡響……”
“不是我!是我姐姐啦,我姐姐……”綠衣少女又羞又氣,差點就要直接祭出玄功,也不隱瞞身份了,將這個可惡的家夥轟殺至渣……就算不直接轟殺,也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奧,難怪嗬嗬,我就說嘛,蕭家的子孫再怎麼沒見過美女,也不至於這般的饑不擇食呀,恩,我的意思,其實是說你也不是那麼的太難看。”君莫邪釋然一笑。
蛇王一個俏生生的嬌軀都被大少的這一句話氣得了抖。這解釋簡直比不解釋更氣人,這小子天香第一紈絝的名頭果非虛妄,難怪姐姐那麼得看他不順眼。
原本還道這家夥也算重情重義,很有些男兒擔當之義,心中頗有幾分好感,此刻卻見他竟是以貌取人,不由得將之前的些許欣賞一掃而空,險些咬碎了銀牙,一代獸王至尊,居然被他氣得眼中含淚。
君莫邪暗中觀察,心中登時放了心,若真是蛇王的話,聽到自己的紈絝放肆,或者會暴起與自己拚命,或者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卻決不會流淚,這卻是尋常小姑娘的正常表現。
他卻不知道,蛇王縱然是一代獸王至尊,但現在剛剛化形還不過二十年,從化形之後才開始一切與人類一樣,之前雖也有靈姓,但與正常人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此刻的蛇王,就心姓而論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少女心姓,當她不能隨意揮本身實力的時候,她的承受能力還真的未必能比得上同齡的女孩子。
這其實也正是九階巔峰玄獸與獸王之間的根本分彆所在,之所以有些九級巔峰玄獸隻能是獸,而有些九級巔峰玄獸卻能夠成為獸王,便是因此!
但凡是女子,又有哪一個不愛惜自己的容貌?蛇王眼下雖然自己心中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麵容乃是易容,但心中仍是委屈的要命。
大凡男子都有一個想法,就是平凡的自己卻能夠獲得富家千金甚至是公主之尊垂青甚至是傾心相愛,而所有的女子也是一樣,即使自己打扮得並不怎麼樣,卻總盼望男人能夠現自己的內在美,不是因為自己漂亮的容貌才喜歡自己,有錢的男人總希望女子接近自己喜歡自己不是為了錢,美貌的女子總希望男人接近自己不是為了自己漂亮……總是認為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愛情……額,扯遠了……在眾人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坐姿的白衣少女終於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過來。縱然是鷹搏空這樣的定力,乍見白衣少女的絕代風華,竟也禁不住為之目眩神迷了一下。
就像是天空的明月,突然蒞臨人間。
鷹搏空怔了一會,這才回頭看君莫邪,料想這小年輕閱曆淺薄,那裡曾見過這等美麗女子?不定得出多大的洋相呢,起碼也得目瞪口呆,便是口水直流也不出奇。不見連風雪銀城蕭家的後人都能夠動了搶親的念頭,這個女子的美貌便可想而知了。
若是硬要比較的話,管清寒固然是國色天香,但這女子卻是風華絕代!獨孤小藝清純可人,嬌憨可愛,但這少女卻是人間絕色!
人世隻一人,天上無二色!
這位白衣少女,完全當得起這一句話!
完全出乎鷹搏空的預料之外,因為此刻的君莫邪麵容平靜,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這個人間難見的美麗;在他的眼中,就像看到了一個普通的人。
完全的無動於衷!
這,可絕不是做作。因為刻意的裝模作樣,是絕不會流露出如此自然的表情的。
“這小子真是個怪胎,看到如此級數的美女,我老人家都幾乎看直了眼,他居然眼皮也沒多眨一下,不會是因為之前的那次活動得太厲害了,現在不行了吧?!”鷹搏空心中嘀咕了兩句。
君莫邪倒也不是全然無動於衷,隻不過這少女雖然走過來道謝,但君莫邪卻沒有感覺到半點‘謝謝’的意思,反而是感到了一陣徹骨的森然寒冷!
這個白衣少女,美固然是美到了極點,但不知為何,身上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雖然她已經極力地隱瞞了,但君莫邪這種在十麵埋伏中過了兩輩子的人,如何能夠覺不出來?
這種感覺,嗯,就好像自己以前狠狠地得罪過她一般。難道,我前世的仇家也穿越過來了?不可能吧?就算是穿越過來也沒人知道我就是君邪呀……君大少爺實在很有些納悶。
“姑娘天姿國色,當真令人驚歎。卻不知姑娘芳名為何?因何來到了這裡?”君莫邪搜了一圈,實在沒現這姐妹二人身上有半點的玄力波動,技巧的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綠衣少女剛才已經說過了,現在君莫邪故意問的重複,就是想看看,這倆女子會不會犯這等低級的錯誤。
“小女子姓梅,梅雪煙。那是我妹妹,梅芊芊,愚姐妹謝過君公子之前的援手。”白衣女子臉上一紅,輕聲回答。
“在下也隻是機緣巧合與銀城蕭家了斷一些恩怨,卻並非是刻意援手地!姑娘不必客氣。恩,好名字,梅雪煙……不錯不錯,雪中寒梅若含煙。也唯有姑娘這般的絕世美人才配得起這般的美麗的名字。嗯,令妹的名字也很不錯,梅芊芊,嗬嗬呃……沒錢錢?”君莫邪一睜眼,順著嘴出來了一句。
沒錢錢?蛇王滿臉黑線,簡直恨不得咬君大紈絝一口,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是可以戲弄的。
“無論君公子是否有心,但就事實而言,確實是救下了我們姐妹!”白衣少女和聲道,對君莫邪的‘沒錢錢’並不回應。
“姑娘太客氣了,恩,姑娘怎知在下的姓氏!”大少反問道“之前那夥惡徒曾經道破了公子的名字,妾身姐妹也是天香人士,自然知道了公子的身份。”白衣少女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你們也是天香人士……恩,原來是老鄉啊,那就更沒說的了!嘎嘎,梅姑娘,我們真是有緣啊。”大少似是一愣,語氣卻愈顯熟絡了。
白衣少女很是隱秘的撇了撇嘴,有緣?老娘和你真是太‘有緣’了!有緣到能讓你終生後悔!
接下來,白衣少女梅雪煙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隨同軍隊,一起返回天香城。
君莫邪眼珠一轉,便答應了下來。嗯,覬覦之心是肯定沒有的,對大少來說,女人嘛,再漂亮也就這幾年,身材不錯臉蛋看得過去就行了,晚上燈一滅,誰還有興趣去看臉呀……不過借助這個白衣少女的天下獨有的美貌來打擊一下管清寒,倒也不錯。
若是因此激起管清寒的危機心理,使得自己能夠再……梅開二度,該是多麼美妙的事?至於這兩個丫頭是不是彆有目的,也無所謂,就憑她們兩個半點玄氣也沒有的小姑娘,難道還能夠搞出什麼大事來?
向鷹搏空看了一眼,鷹搏空沉思片刻,篤定地點點頭。君莫邪心中大定!若是這個世上有強者自己看不出來,那還情有可原,但若是連鷹搏空這等至尊強者竟也看不出來……那就太離譜了吧?
想要瞞過鷹搏空的話,最少也要擁有八大至尊之中排名前四的強悍能力!或者要再往上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梅尊者那樣的恐怖實力吧!
再說了,這倆黃毛丫頭,一看就不到二十歲,若是她們居然都是至尊級彆的強者,那我……就把鷹搏空這老家夥活活吃掉!
於是乎,梅雪煙和梅芊芊姐妹二人,就被君莫邪很愜意地請進了馬車。
當天半夜,生了一件怪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