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你說他是人吧,人那有這樣子的;但若是說不是吧,除了沒有五官不會說話之外,與一個人類高手的舉動卻又沒有太大的分彆!
“我掠陣,你趕緊休息一下。”君莫邪從鴻鈞塔裡拿出一大壺水,一壺酒,和幾大塊香噴噴的肉塊以及十來個熱氣騰騰的饅頭:“趕緊吃!一會可能還要你接手!”
九幽十四少眼睛一亮:“沒想到你還隨身帶著這麼多的好東西,這是什麼技法?”
“反正是獨一份的高招就是了,你也不看看本少爺是誰。”君莫邪頗有一種炫耀的感覺。但卻沒聽到九幽十四少回話,回頭一看,這家夥正仰起頭舉著那一大袋美酒咕嘟咕嘟直灌。
隻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接連響起,水袋以肉眼可見的度乾癟了下去。然後也不洗手,一把抓起一大塊肉,啊嗚就是狠狠地一大口!
君莫邪眼睛一直:這一口,起碼吞了半斤!居然隻在嘴裡扁了扁就咽了下去。
看來九幽十四少這丫的兩天兩夜,真正是累得不輕,也餓得不輕!消耗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
然而反思九幽十四少如今的這個樣子,君莫邪非但不覺得好笑,心中反而充滿了震撼與驚怖!
九幽十四少是何等人物?
不客氣的說,就算是不吃不喝一年,也絕對出不了任何事!更不至於會到現在的這種地步!
更何況,以九幽十四少的精湛修為,渾身毛孔都能呼吸,也能吸納外物。隻要有喝水的念頭,隻需要略略一運功,就能夠使得空氣在極短的時間裡集結出足夠的飲用水!
就算是你把他整個人埋在土裡,他隻要想喝水,照樣能喝到甘甜的泉水,甚至不必動一動就能喝到!
但現在他卻渴成了這個樣子,餓成了這樣子。
這就證明了這兩天兩夜,九幽十四少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極限付出,直到把對方徹底打爆,卻還是不能休息,必須要節省每一點力氣,等待著下一輪的狂攻!
兩天兩夜裡麵,九幽十四少固然一直占據著絕對的主動地位,但麵對這樣一個無論以任何方式都打不死的對手,占據主動與否根本沒什麼意義,充其量隻是能夠保證自己不被對方殺死!
除此之外,什麼辦法也沒有!
這是一個怎麼樣恐怖的東西啊……而麵對這樣的怪物,錯非是九幽十四少,絕對無法支撐到現在,甚至連全身而退都未必能做到,幸虧最開始現他的乃是九幽十四少!
此刻的君莫邪竟是震撼到了無語的程度!
場中“轟”的一聲巨香,夾雜著古寒的一聲怒吼,充滿了憤怒和無儘的仇恨:“是你!原來是你!竟然就是你!你這大6的罪人,千刀萬剮的混賬……老夫要將你……”
君莫邪和九幽十四少同時閃電般轉頭看著古寒:這個怪物,古寒竟然認識?
那怪物依然沒有絲毫聲音出,仍舊沉默的應付著古寒的瘋狂進攻。不時的找著空子,意圖突破古寒的阻攔,遠遁進數十裡外的聯軍隊伍之中。
但古寒這一刻卻如同像是突然了瘋一般,不要命的瘋狂攻擊起來!口中怒吼連連,臉上青筋暴跳,君莫邪看得清清楚楚,古寒的兩隻眼睛,竟已變得血一般紅!
“他是誰?”君莫邪問道。
君莫邪這句話一問出來,連九幽十四少也是立即停止了咀嚼,望向古寒!
“這是九幻流沙!三大聖地積累了萬餘年的九幻流沙啊……”古寒的聲音如同嚎哭一般:“這天殺的混帳,竟然直接使用九幻流沙為他自己重塑了身體!這混賬,這個……這個王八蛋!喪心病狂的王八蛋!”
“竟是戰狂!”君莫邪驚震的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望向那個既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耳朵鼻子的醜陋之極的怪物;這竟然是戰狂?戰輪回?
難道他從火山口中逃出來之後,現自身**儘毀,沒奈何之下,竟然直接用天地異寶九幻流沙為自己重塑了身體?
可這……怎麼可能?
“戰狂?戰狂不就是幻府苗傾城當年的八大親傳弟子之一嗎?”九幽十四少嘴裡含著半塊肉,震驚的問道:“他竟然還沒有死?”
隨即不等君莫邪回答,就歎了一聲,道:“難怪如此難纏,原來是他,難怪……”
若說惱怒瘋狂之人,卻也不止古寒自己,那怪物自從君莫邪和古寒兩人過來之後,倒也始終沒有出過任何聲音,就在古寒意外識破他原本身份,陷入暴怒的時候,那怪物也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出一身突兀怪叫。
之前已經提到,他的腦袋上並沒有五官,自然也就沒有嘴巴,真不知道那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叫喊出來的……然而在那聲怒吼之中,竟然也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仇恨!
這個怪物,委實就是戰狂,也就是當曰的戰輪回!
一手毀去天柱山這一萬古屏障的罪魁禍!
然而此刻,在戰狂的心裡,卻也有說不出的憤怒與懊惱!
他固然一手是毀掉了天聖山,徹底引大6浩劫,更直接將三大聖地整個端了鍋,三大聖地方麵的人對他是恨之入骨;但他同樣也在君莫邪和三大聖地的人聯手之下被打進了火山口,**徹底焚化,不堪複用!
就好象是一個還有生機的人被強行推進了火葬場的焚燒爐中,雖然元靈尚存,也可勉強化做人形,但實質而言就隻是一股青煙一般氣體罷了!
戰狂也很悲憤啊……說起來,戰狂落到這步田地卻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錯非是萬不得已,他也絕不會強行使用九幻流沙作為重塑身體的原料。九幻流沙固然是天地奇寶,妙用無窮,但始終不是父精母血十月懷胎所孕育的肉身。比起一般的人類身體,九幻流沙多了不少用處,但失去的卻會更多!
而更重要的還在於,他此次甘冒大不諱盜走了的全部的九幻流沙,可說是戰家祖祖輩輩盼望了一萬年的重要東西!
九幻流沙乃是維係飄渺幻府曰常運作不可或缺、無可取代的必要物事!隻要掌握了這項寶物,就等於鉗製住了整個幻府的咽喉,擁有了這項東西,就擁有在幻府的主導地位,所以這項東西對戰家真正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
戰狂若不是如此的重視戰氏家族,又何必連續八千多年來籌劃這一係列的陰謀?若非萬不得已,戰狂又怎麼會舍得用這樣珍貴這樣無可取代的東西為自己重塑身體?
一切隻因為,時不我待,不用就隻有等待魂飛魄散!
一萬年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九幻流沙,卻隻能為自己凝聚**……戰狂怎麼能不暴怒?怎麼能不憋屈?
然而就算使用了九幻流沙,得以保住姓命,卻也不代表就萬事大吉了!
因為九幻流沙的獨特屬姓,融合之後,戰狂的神魂固然得到保全,但卻不再是一個人了!
一個沒有任何人類的特征,甚至沒有觸覺、味覺等等一切感官,就算還有一個類似人類的人型外殼,卻也不能再稱為人吧?!
就隻是一個怪物!
戰狂雖然是絕代強者,但他最根本的還是一個男人,還是擁有那啥衝動的。但用了九幻流沙重塑新的軀殼之後,就算他被心頭欲火燒成灰燼,那啥下麵也不會動一動的。
恩,貌似底下也沒有那啥來著,連五官都沒有的東西,又怎麼會有那啥那麼精密的物件,唯一保留的,就隻是曾經的回味還有再也無從宣泄的欲火而已。
可以想象以下,某人覺得餓了,在瘋狂地吃下一堆東西,卻感覺肚子不得勁,偏偏就沒得排泄,最後不得不直接挖開自己肚子完完整整的拿出來……作為任何一個心理正常的人遇到這種事情,相信無論是當事者還是旁觀者,都會感到受不了吧?更何況,九幻流沙質地幾乎是完全透明的。你喝下去幾杯水,卻能清楚地看到那水就在你身體裡麵來回晃悠……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玻璃瓶,不,應該說,現在的戰輪回就是一個人形玻璃瓶,還是相當厚實的玻璃瓶,輕易碎不了,就是碎了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恢複過來……所以麵對古寒的指責,戰狂也是鬱悶得狂。難道我想用這鬼東西嗎,我根本就還是想做人!可,就是你們,逼得我再也沒有了做人的可能!最最可惡的是,你們竟逼得我連做男人的資格也失去了!而今你還要對我使用了九幻流沙表示憤慨?
他若是沒有毀掉天柱山,令到周遭一切陷入空前災劫之中,那麼,這附近怎麼也能找到人體,隨便找一個先依附上去再說,等到離開這裡之後另覓上佳身體也就是了。
但他盜去了全部的九幻流沙,導致天柱山崩塌,更使的無數火山爆,方圓萬裡抵禦,除了三大聖地之中部分實力極強的部分人之外,可說已是荒無人煙!
而三大聖地經過他這一鬨之後,真真正正的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
將所有人都帶到了戰場!
是啊,連可以回去的“家”都沒有了,還需要留下看家的人手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