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電話

“不敢當，我是莊睿，叫我名字就好了，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裡的男聲莊睿很陌生，可以肯定從來沒聽到過，隻是這人說話的口氣很客氣，莊睿連忙在電話裡謙虛了幾句。

“我姓鄔，莊老師叫我烏賊就好了……”

對方的話差點沒讓莊睿笑出聲來，本來聽到那個姓，還以為是和鄔佳一個姓呢，誰知道居然是個水產品。

“嗯，不知道烏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莊睿忍住笑，出言問道，這世上總有一群很另類的人，給自己起一些烏七八糟的外號，而且還不允許彆人說他是好人，誰說跟誰急眼，看樣子電話裡這位就是。

“叫我烏賊就行了，是這樣的，聽聞莊老師想購買幾件古董是吧？”

莊睿一聽這話，心裡打了個激靈，連忙坐直了身體，說道：“我是搞收藏的，最近買了處宅子，想淘弄點小玩意兒粉飾一下，怎麼，烏先生手上有好東西？”

“嗬嗬，手上沒貨，自然不敢煩擾莊老師的，我們最近幾天要組織一些在京城裡的藏友，舉辦一次古玩學術交流會，不知道莊老師有沒有時間參加？”

烏賊那咬文嚼字的話語，讓莊睿實在是忍不住了，捂住手機的話筒大聲的笑了起來，這黑市就黑市嘛，非要說成什麼古玩學術交流會，這人真夠幽默的，和當年馮鞏那《小偷公司》的相聲都有的一拚了。

“搞什麼嘛？”

一旁開車的古雲，被莊睿突如其來的大笑嚇了一跳，差點沒將方向盤打歪掉。

“沒事，沒事，古哥，您開穩點……”

莊睿忍住笑，放開了捂著話筒的手，說道：“具體是什麼時間？烏先生你也知道，馬上就過中秋了，這幾天都會比較忙的……”

“初步定下的時間是後天上午，不知道莊老師有空沒？”

“後天上午！那不是中秋節了嘛，沒空，肯定沒時間的，我說你們也真會挑日子，那時間誰能有空啊？”

莊睿這說的倒是真話，後天外公那邊的表哥表姐、大舅二舅連帶舅媽的都要來，自己雖然長得不是那麼很英俊，但是也要呆在母親身邊充充門麵吧，招呼下客人吧。

至於答應了苗菲菲的事情，莊睿根本就沒多想，這幫人辦事是沒錯，但是總歸要等自己有空閒的時間嘛。

烏賊聽到莊睿的話後，倒是心中一喜，乾他們這行的，肯定不能是光明正大的，對於第一次邀請的客人，都是要經過幾道盤查的，如果不是這個叫莊睿的上過電視，的確是古玩行裡麵的人的話，即使有介紹人，他們也不會輕易對其發出邀請的。

雖然說辦黑市被抓進局子裡，一般都是關個三五天的就能被保出來，但是那些貨肯定是被沒收掉的，自己應得的那份錢沒了不說，還會挨幕後老板的罵，所以像烏賊這樣具體辦事的人，都是比較謹慎的。

莊睿要是開口就答應，烏賊有可能直接就掛掉電話了，反而這一推脫，讓烏賊有點確定莊睿不是警方的托了。

“莊老師，您是行裡人，應該也知道我們的難處，有些物件是不怎麼見得了光的，所以嘛，這時間上的安排就必須要嚴謹一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

烏賊話中的意思莊睿是聽出來了，這所謂的安排嚴謹，其實就是想著過節的時候警察會比較忙，鑽這個空子而已，其實他們自己心裡也明白，警察要是真想對付他們的話，把時間安排在年三十都沒用。

莊睿想了一下，那天可能還真走不開，於是說道：“可是中秋節那天真的是沒什麼時間呀，要不，我下次再參加吧。”

電話那頭一聽莊睿的話，急了，連忙說道：“彆介，莊老師，這次可是有不少好物件，唐宋的古畫，明清的瓷器，還有一些帶銘文的青銅器，過了這村就沒店了啊。”

誰邀請來的客人，等到黑市結束，那可是有獎金拿的，而且那錢絕對要比單位發的厚實，烏賊聽聞過莊睿在山東濟南出手買了件青銅器，知道他是有購買力的人，所以不遺餘力的出言邀請著，連這次黑市裡的物件都透露出來了。

不過這話聽在行家耳朵裡麵，怎麼都透著個假字，彆說唐朝的古畫，壓根就沒保留下來幾副，而且大多都流失在了國外，就是宋朝的古畫，那也是鳳毛麟角極其罕見的，這烏賊張口就是唐宋古畫，純粹就是扯淡的。

不過那帶銘文的青銅器倒是讓莊睿留心上了，要知道，青銅器上麵有銘文和沒有銘文的，那價格可是天差地遠，像莊睿那件三足鼎，如果要是帶有幾個銘文，就遠不是幾十萬能買到的了，價格翻上十倍都打不住。

雖然事先吳局長也說了，青銅器不能私自買賣，不過自己去見識一下也不錯，青銅器不比那些字畫類的古玩，流傳下來的比較多，說不定裡麵還真有些珍品呢。

還有一點就是，此次虢國國君墓被盜掘的物件裡，有很多都是青銅器，或許真流失到這些開黑市的人手裡也說不準，想到這裡，莊睿有點猶豫了。

“莊老師，咱們這交流會時間不會很長的，上午七八點鐘就開始了，用不到中午就能結束，耽誤不了您過節，話再說回來了，節日裡您要是能掏到件好東西，不也會心情舒暢嘛，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烏賊見到莊睿在電話裡沉默了下來，連忙鼓動自己的那三寸不爛之舌遊說了起來，要說烏賊這張嘴還真是巧，即使不做黑市這買賣，去做推銷也是能混口飯吃的，莊睿還真是被他給說動心了。

“這樣吧，你後天給我打電話，我再決定去不去，還有啊，要是去的話，我會帶個女伴，不知道可不可以？”

莊睿沒把話說死，他想晚上回家和母親商量一下，要是能走開就去轉悠一圈。

“成，帶一個人沒問題，那就不打擾莊老師，後天再給您電話……”

能去黑市的人，一般都是身家不菲，帶女人去顯擺一下是很正常的，基本上每次主辦黑市，都會出現幾個讓烏賊看的流口水的女人，所以說莊睿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見到莊睿掛掉了電話，開車古雲說道：“怎麼了，要去黑市淘弄物件？去那種地方眼睛可是要擦亮一點啊……”

“古哥也知道黑市？”莊睿奇怪的反問道。

“當然，我家老頭子就去過，買了好幾塊說是剛出土的古玉回來，當時高興的不得了，後來仔細一把玩琢磨，全部都是假的，嘿，這事你可彆亂說，誰說老爺子跟誰急……”

古雲說的莊睿笑了起來，沒想到古師伯這位在玉石界的泰鬥人物，居然在黑市上吃過虧，可見那裡的水有多深了。

兩人說著話車也開到了東來順，中午這會生意正好，等了好一會才有位子，吃完飯後，莊睿先把古雲送回了家，然後開車回到了玉泉山療養院。

“四哥，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忙著操辦婚事嗎？”剛一走進院子，莊睿就看到歐陽軍從屋裡出來，連忙上前打了個招呼。

歐陽軍看到莊睿之後，拉著他就往外麵走，嘴裡說道：“彆提了，忙死我了，這不是知道國棟你們來了，過來看看嗎，馬上就要走，對了，你沒什麼事吧？走，跟我幫忙去，下午還有許多東西要買的。”

“哎，四哥，我這連門還沒進呢，你要買什麼去啊？”

“買些床上用品，徐晴在那裡等著呢，你說女人真麻煩，找人買了送去不就完事了，非要是自己去買。”

“床上用品？等等，我帶白獅一起去……”

莊睿心中動了下，自己那十幾個臥室裡都是空蕩蕩的，順便一起買了也不錯，把白獅帶上，正好先讓它在四合院裡熟悉下環境。

歐陽軍看到莊睿打了個呼哨，白獅興衝衝的跑出來，不禁愕然問道：“你帶它乾嘛？咱們去的可都是鬨市區。”

“我那宅子也裝修好了，就差床上用品了，回頭買多幾份，我拉四合院去，咱們買東西的時候，把白獅留車上就行了。”莊睿拉開車門，讓白獅上了車。

歐陽軍聞言搖著頭笑罵道：“你小子又不結婚，也趕著湊這熱鬨，成，你買的物件全算四哥的，算是給你以後結婚隨份子了啊。”

“小氣，這點東西就打發我了啊。”莊睿看到歐陽軍的車子已經開了出去，連忙跟了上去。

要說陪女人逛街真是力氣活，圍著那商場上上下下的跑了七八層樓，才算是將東西買齊活了，隻是莊睿要買的東西，比歐陽軍兩口子結婚用的還多上好幾倍，他那輛大切諾基根本就放不下，到最後還是商場安排了輛送貨車，跟著莊睿返回了四合院。

走在通往莊睿宅子的巷子裡，歐陽軍埋怨道：“我說，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啊？合著這一下午全幫你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