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四百九十五章投資(一、二)
緬甸的冬天是屬於旱季,通常幾個月都不會下雨,此時太陽西落,在天邊出現了紅彤彤的火燒雲,半邊天色的雲彩似乎被大火點燃一般,美麗異常。
站在軌車上的莊睿發現,身旁彭飛和胡榮的身上,都被映射成金黃色了,就連前方的山岩,也是紅通通的一片,遠方鬱鬱蔥蔥的森林,也被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火燒雲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幾分鐘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軌車還在向山下行駛著,沒個20分鐘的樣子,很難下到山腳處。
由於礦脈的原因,胡榮的心情不太好,莊睿和彭飛都沒有說話,耳邊隻有山風吹過的音響。
無聊之下,莊睿看起了這平衡的四道鐵軌,四道鐵軌寬約四米,加上周圍清理出來的地方,總共有六米多寬,而這個坡度的總長,應該有近千米左右。
沿途的樹木都已經被砍伐掉,鐵軌下鋪著一些細小的石子,能在如此陡峭的山上開出這麼一條軌道來,可見胡榮前期的投資有多麼大了。
“這山體內會不會有翡翠的存在呢?”
莊睿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在山頂的時候,好像自己並沒有觀察軌車附件,或許真在這裡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裡,莊睿微微凝了下神,眼睛看向由於天色變晚而顯得黑黝黝的岩石。
“一米……五米……十五米……二十米……”
莊睿搖了搖頭,看了將近20多米的深度,入眼看到的岩石內部,雖然也都是輝石岩,但是並沒有成塊的翡翠出現,偶爾閃現在莊睿眼裡的幾抹綠色,顏色也是很淡,都是散落的玉石。
莊睿不死心的又往裡麵看了十米遠,這已經是他現在靈氣所能達到的最大距離了,不過還是沒有翡翠脈的跡象,莊睿略微有些失望,目光向下稍移了一下,就準備收回靈氣了。
“不是吧?”
誰知道就在莊睿的目光下移的時候,一團冰冷的氣息,突然被靈氣感應到了,並且這股靈氣十分的純正,莊睿隻在冰種翡翠裡麵,才感受過。
“翡……彭飛……”
莊睿差點脫口喊了出來,還好見機的快,順口叫出了彭飛的名字。
“莊哥,什麼事?”
站在旁邊的彭飛,還以為莊睿有什麼事情呢。
“沒事,晚上睡一覺,明天咱們就不上山了,去森林裡打獵去……”
莊睿也沒什麼借口好找,乾脆就提起了這事,雖然早先心裡有些打退堂鼓,不過想想那些黃橙橙的金子,不去忒可惜了一點。
隻是莊睿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對麵的岩壁,好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旁邊的人也沒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如果是在白天,彭飛和胡榮一定可以看到,莊睿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著,而抓住軌車扶手上的那雙手,更是因為用力,而導致手背上青筋暴露,可見其現在的心情緊張之至。
“老弟,明天要是不想上礦的話,我叫珠番珀陪你們去山裡轉轉吧,他對這周圍的環境很熟悉,不過你們彆走遠,這野人山雖然遍地是寶,可也是步步殺機的……”
胡榮明天是沒空陪莊睿去打獵的,他要陪著兩位教授繼續勘探下礦坑的情況,這可是關係到他日後的決策的。
“嗯,好,好,我們不走遠……”
莊睿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一旁的彭飛不禁用胳膊碰了碰他,他不知道莊睿為什麼答應胡榮,和那娘娘腔一起進山的,彭飛也是有些吃不消那位。
“嗯,什麼事?”
莊睿側過頭去,看向彭飛,他其實都沒聽清楚剛才胡榮在說什麼。
“胡哥說讓那個“煮飯婆”陪咱們去野人山打獵……”
“什麼?!”
莊睿聽到這名字,就渾身不自在,連忙說道:“胡哥,給我們兩把槍,我們就在邊緣轉轉就行了,不用那人陪了吧?”
“那不行,看你們兩個這樣子,進山走個幾百米說不定就迷路了,要是沒人陪的話,我可不放心……”
胡榮一口拒絕了莊睿的話,雖然莊睿生的身材高大,但是對緬甸的叢林並不熟悉,而那個彭飛,更是長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想必也是個富家子弟,要是萬一在野人山出點什麼問題,胡榮可是沒辦法向秦浩然交代的。
“那……那明天再說吧……”
莊睿一反常態的沒有堅持,讓身邊的彭飛有些奇怪。
彭飛哪裡知道,莊睿此時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這座大山裡麵了。
在莊睿剛才感應到靈氣的同時,他也看到了岩壁裡麵的情形,那種景象莊睿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出來,入眼之處,完全都是綠色,就像是身處春天的大草原裡一般,除了綠色,再也看不見彆的東西了。
一團團被包括在石皮裡麵的翡翠,在莊睿眼中散發著動人的熒光,剛開始的時候,莊睿甚至懷疑是不是先前的火燒雲,讓自己出現了錯覺,但是隨著軌車的移動,那一條條的翡翠礦脈,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這條礦脈距離莊睿現在軌車所處的位置,大概要深入到岩石內二十六七米左右的樣子,距離山頂大概有200米左右。
翡翠礦脈的長度,到目前為止,從莊睿最初看到的地方,已經往下延伸了六十多米了,寬度他無法預測,但是最少在四米以上,因為在他靈氣所能達到距離的邊緣,依然有翡翠的存在。
由於軌道車一直都在移動當中,莊睿無法停下來具體的觀察那些翡翠的品質,但是眼中所感應到的那些冰涼的氣息,顯示出這條礦脈的翡翠等級應該不會太差,並且他直觀看到的幾塊翡翠,都在豆青種以上,是中檔翡翠原料。
“沒了?”
在軌道車向山下方向又駛出一百米左右,莊睿眼中的礦脈,驟然消失掉了。
“一百六七十米的翡翠礦脈,天哪……”
莊睿此刻心中那叫一個激動啊,長一百六七十米,寬度最少在四米以上,這樣的翡翠礦能值多少錢,十億?二十億?莊睿根本就不敢想象。
上麵所說的那些數據,並不是說一塊翡翠有100多米,而是指在這一百多米的長度裡,翡翠生長的較為集中,每隔上一段距離,就會有翡翠的存在,是為礦脈。
胡榮先前所說經過勘探得知,這是緬甸最大的一個礦的話,並非是虛言啊,隻是他現在沒有找對方位,偏偏把出礦脈的地方做成了運送原石的軌道,如果從這裡掏進去幾十米,礦脈馬上就可以顯現出來。
不過莊睿的想法有些簡單了,這座山的坡度都達到了近1000米長,而莊睿發現礦脈的地方,位處於六百到八百米左右的地方。
由於山體全是岩石,用鑽孔勘探的辦法,是很難從山頂打下去數百米之深的,所以想在這麼一座占地廣闊的大山上,準確的尋找到礦脈,那難度是非常大的,和大海撈針也差不多了。
雖然在國際上曾經有專家學者推斷,翡翠是在低溫和高壓的環境裡形成的,但是一直都沒有定論,對於翡翠的生長環境,至今沒有一個能被公認的說法,並且在實際開采當中,翡翠礦脈也是飄忽不定,很難琢磨。
就拿莊睿剛剛看到的這個礦脈而言,居然在半山腰裡,要說低溫高壓,應該在山腳或者山頂這兩處才比較吻合,但是偏偏就出現在了半山處,不知道那些地質專家們日後了解到這個情況,又會下什麼樣的推斷。
在往山下的這幾百米的山壁裡,莊睿再也沒有發現翡翠礦脈的存在了,莊睿也恢複了冷靜,他現在開始在思考,自己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胡榮。
能看不能說,這一直都是讓莊睿苦惱的地方,他總不能拉著胡榮到那有礦脈的山體處,直接給他說裡麵20多米深的地方就有翡翠吧?這純粹是找死的行為。
而且那塊山體露出體表的岩石,都很正常,沒用什麼出翡翠的跡象,自己也不能像在新疆忽悠玉王爺那般,說從某某處看出那裡麵有翡翠,實在是一點依據都沒有。
在山腳下住的四五十個人,都是全副武裝的護礦隊,山上的工人平時是不下來的,在山上有簡易的住處,並且也有大師傅做飯,除了夜裡山風大一點之外,蚊蟲倒是比山下少多了。
在莊睿後麵下來的,是那個工頭珠番珀和一個小夥子,本來他們也不用下山的,是胡榮用對講機特意把他們喊下來,明天陪莊睿進野人山。
山下已經點起了兩處篝火堆,護礦隊的一些人在下午的時候,進山打了一隻野豬,另外還有些鳥類,早已經洗剝感覺了,用鐵叉穿起來架在火上烤,在另外一堆小篝火堆上,架了一個鍋,裡麵似乎在煮著什麼東西。
胡榮雖然有心思,不過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招呼莊睿和兩位教授坐在鋪墊好了的地上,麵前擺著低矮的長桌,不時的有人將燒烤好的食物送到桌子上來。
他們所喝的酒,是一位護礦隊員拿出來的,是散裝的烈酒,放在一個大的透明玻璃容器裡,隻是裡麵那條五顏六色,足以嬰兒手腕粗細的花斑蛇,讓莊睿嚇了一跳。
“來,為了感謝兩位教授,咱們飲了這一杯……”
胡榮站起身來,對二位教授敬了一杯酒,兩位老人來到這裡之後的工作態度,是很值得人欽佩的。
“莊哥,這酒喝了沒事,毒蛇泡酒,可以醫治風濕關節炎,越毒的蛇,泡出來的酒效果越好,對身體沒壞處的……”
彭飛見到莊睿的眼睛,不時瞄向那裝酒的容器,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彭飛雖然不喝酒,但是蛇膽沒少吃,知道這是好東西。
莊睿聞言喝了一口,除了有一絲甜甜的感覺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適,當下放懷大口吃喝了起來,今兒顛簸了一下午,肚子卻是早就餓了。
上前來敬酒的人很多,兩位教授沒一會就不勝酒力,胡榮招呼人扶他們去木屋裡休息了,莊睿和彭飛頓時成了眾矢之的,那些護礦的漢子們,紛紛端著酒碗找上了莊睿。
這酒說是烈酒,其實就是緬甸人自家釀造的米酒,度數並不是高,莊睿喝了足有小二斤,居然還沒倒下,不過也有些迷糊了,隻是彭飛見機快,早就躲的遠遠的了。
“莊老板,我敬你一杯,你可一定要喝呦……”
一個聲音傳到莊睿耳朵裡,頓時讓他酒意醒了八分,抬頭一看,那位泰國先生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在這二十幾度的氣溫中,莊睿還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喝,喝……”
回頭看了一下,彭飛那義氣的小子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莊睿端起碗來,仰口就喝了下去,順勢倒在了桌子上,哥們跑了不了,總能裝醉吧?
誰知道這米酒喝起來口感不錯,度數也是不高,但是喝多了,那後勁一點不比二鍋頭差,莊睿這一頭倒在桌子上,頓時就感覺到天旋地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幸好胡榮是叫護礦隊的人把他抬進的木屋,否則要是被“煮飯婆”占了便宜,那莊睿可就虧大了。
喧鬨了幾個小時之後,山間恢複了平靜,那熊熊篝火也熄滅了,隻是在黑暗中,不時亮起幾個光點,那卻是護礦隊守夜的人在抽煙。
胡榮對這個礦的重視,自然是不用多說了,僅是在進山那一公裡多的通道裡,他就安排了七八處明暗哨,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這邊的人馬上就能趕過去。
睡得半夜的時候,莊睿醒了過來,頭疼已經緩解了,不過嘴卻是乾的要命,並且想噓噓的感覺十分強烈,掀開不知道誰給蓋在身上的一張毯子,莊睿從竹床上坐了起來。
在屋裡有一股香味,那是緬甸特產的驅蚊草製成的蚊香,一炷香就可以使一間屋子裡沒有任何蚊蟲。
“誰?莊哥,您醒啦?”
莊睿木屋的一角,響起了彭飛的聲音。
“嗯,我沒事,你繼續睡,我去解個手……”
摸索著從地上找到鞋子穿上以後,莊睿推開了木屋的門,沿著那六七階木頭樓梯走了出來。
緬甸人所搭建的木屋,為了防止夏天的山洪,往往都是要高出地麵一兩米的,用粗大的木頭作為砥柱,在上麵用竹子和木頭混合搭建起房屋的架子,然後鋪上頂就可以了,在屋門和地麵處,會有一個木頭樓梯。
等到夏天山洪流過的時候,衝擊在這些作為底乾的木頭上,卻是無法摧毀這些木屋的,這樣的建築,在緬甸、老撾和泰國等地隨處可見。
這些木屋基本上都不用釘子的,而是用浸過油的繩子捆紮的,十分的結實,木頭上的樹皮都沒有刨去,籍著月色望去,看起來很是粗獷。
莊睿在木屋後麵爽快淋漓的噓噓一番之後,正準備找點水喝,看到在被木屋環繞的空地上,坐著一個人,在默默的抽著煙,仔細看去,正是胡榮。
“嘴乾了吧,來,喝點水……”
胡榮見到莊睿走過來,從身邊拿起一個綠色的軍用水壺,給莊睿遞了過去。
“咕咚……咕咚……”
莊睿嘴是渴的厲害,接過水壺之後,幾口就把一壺水給喝完了,這壺裡麵裝的是山間的泉水,很是甘甜。
“胡大哥,怎麼不睡覺啊?”
莊睿盤腿也坐在了地上,把水壺隨手放在了一邊。
遠處茂密高大的樹木顯得黑森森的,這個季節的緬甸,似乎也沒什麼蟲子在鳴叫,四周很是寂靜,靜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壓抑,似乎天地間就隻剩下自己一人。
“睡不著啊,我也想象你那樣,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管,呼呼大睡,可是這還有一幫子跟著我們胡家數十年的人,放不下啊……”
胡榮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煙頭在夜色裡猛的亮了一下,然後將之撚滅在地上,臉上顯出一絲愁容來。
“胡大哥,您也不用太著急,這座礦經過那麼多人勘測,應該是有礦脈存在的,隻要挖下去,肯定會出翡翠的……”
莊睿心裡雖然知道翡翠礦脈的所在,但是苦於不能明言,這話說出去,聽在胡榮耳朵裡,卻是安慰的意思多一些。
“再挖下去?嗬嗬,兩三個月還好說,時間長了,我是撐不下去的……”
胡榮苦笑了一下,這些苦悶壓在他心裡很久了,現在算是找到了宣泄的閘口,滔滔不絕的和莊睿說了下去。
原來胡氏家族現在看似風光,但是實際上,已經很難維係下去了,就是因為這座翡翠礦,幾乎掏空了胡氏所有的資金,而且現在每天這數百個工人的支出,都是一筆不菲的數字,如果不是此次緬甸公盤上,胡榮也有所斬獲的話,恐怕現在就支持不下去了。
翡翠價格暴漲,不過是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的,而胡氏在這20多年裡,也就是積攢了相當於十多億rmb的資金,當然,這個數字在緬甸而言,那已經是相當多的了。
隻是胡榮近幾年在東南亞做了一些投資,花去了好幾個億,加上現在這座翡翠礦的支出,幾乎是掏空了胡氏所有的資本,所以現在胡榮家族的資金鏈,幾乎是無以為繼了,如果礦脈再不出翡翠的話,那後果會相當的嚴重。
即使胡榮現在放棄這座翡翠礦,在資金上也不會有絲毫的好轉,等到他在東南亞以及台灣的投資見效益,估計胡家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在這次公盤上,胡榮之所以那麼想走私給秦浩然一批翡翠原石,也是有想籌措資金的意思在內,雖然不會很多錢,但是多少也能緩解一下胡榮的壓力,隻是由於莊睿的橫插一腳,幫秦浩然賭到幾塊好料子,這件事情並沒有辦成。
莊睿聽完之後,不解的問道:“胡大哥,就算現在這座翡翠礦開出了礦脈,你不是仍然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把這些翡翠變成現金嘛?”
現在緬甸軍政府嚴格控製翡翠原石出口,所以即使像胡榮這樣的大翡翠商人,也隻能依靠翡翠公盤來銷售大量的翡翠原石。
至於走私出去的原石,價格低不說,數量也不會很多,對胡榮現在的經濟情況,沒有根本性的幫助,所以莊睿才有此一問。
胡榮搖了搖頭,說道:“不一樣的,隻要這個礦坑不是廢礦,這種局麵馬上就可以扭轉過來……”
莊睿不知道,在緬甸,翡翠就是錢,各大翡翠公司之間,也是有生意往來的,用翡翠做抵押,周轉一筆資金,這都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為。
隻是現在胡氏這座礦沒有找到礦脈,很多翡翠公司都在等著看笑話,並不肯接受胡氏公司的翡翠,或者是將價格壓的極低。
這樣一來,就導致胡榮手上有翡翠,但卻無法在短時間內使其變成現金,不過這座翡翠礦要是開始大批量出產翡翠原石的話,就說明胡氏走出了困境,那些公司自然會改變針對胡氏公司的策略了。
“胡大哥,您現在的資金,究竟還能支持多久?”
“節省一點,應該能到下次緬甸公盤,不過,那時候要是再沒有發現礦脈的話,就……就……”
胡榮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莊睿明白了,這等於就是一個無底洞,隻要一天找不到礦脈,就不停的吞噬著大量的資金,胡榮現在是想抽手不乾,卻又舍不得前期的投資,正是進退兩難的時候。
想著那條一百多米長的礦脈,莊睿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當下說道:“胡大哥,緬甸可以接受外資的資金投資嗎?”
“可以啊,緬甸的翡翠公司,有些就是外資,隻是限製比較多,這幾十年了,也不過就引進來5、6億歐元的外資而已,老弟,你不會想投資這個礦坑吧?”
胡榮說著說著忽然抬起了頭,吃驚的看向莊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