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年俗（下）

“得了，你們這小哥幾個，出的題都是這麼沒水平，喝酒吧……”

魚的講究被莊睿說出來了，從歐陽振山開始，又是每人一杯酒下肚，這已經是第三杯二兩多酒了，酒席間的氣氛也變得愈加熱烈起來。

“這雞鴨魚肉中的肉，是紅燒肉，代表著紅紅火火，讓咱們紅紅火火過大年！”

莊睿的話說的幾人不知道是搖頭還是點頭好，莊睿這話沒說錯，繼續喝酒吧。

“行了，你們幾個接著鬨吧，我們去休息一下……”

歐陽振山哥倆也都是差不多年近六十的人了，連著幾杯酒下肚，這會也泛酒勁了，當下他們離開了餐廳，去正房說話去了。

“你小臭小子，剛才灌我們灌的爽啊，給我喝……”

長輩們都走了，歐陽軍來了勁，拉著莊睿接連灌了幾杯酒。

要說這酒還真是感情的催化劑，幾杯酒下肚，歐陽龍兩兄弟也放開了，表兄弟五人最後又喝了兩瓶茅台，這才算結束了今天的年夜飯。

“舅舅，舅舅，給我放花炮……”

莊睿剛走出餐廳，就被小囡囡給拉住了，她在這群孩子裡麵年齡最小，雖然兜裡裝了不少炮仗，但是她不敢放啊，眼睜睜的看著彆人，那叫一著急，現在看見莊睿，連忙掛在了舅舅的身上。

“好，帶我們的寶貝公主放炮仗……”

看到這院子裡的熱鬨情形，莊睿也是童心大發，自己似乎有10多年沒有放過這些東西了，小時候過年揣著一挎包鞭炮到處跑的記憶，出現在腦海中。

這一轉眼就是20多年，自己也快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莊睿心中頗多感慨，當下牽著囡囡的小手，帶她在院子裡玩了起來。

而莊睿手捏豆芽炮的舉動，更是引來一幫子小孩的驚呼聲，這讓莊睿想起小時候為了顯擺，手指被炸得像個胡蘿卜似的情形。

在院子裡鬨騰了一會後，莊睿去到前院，看了張媽和那些警衛們，除了吃飯的地點不同之外，今天所有的菜都是一樣的，並且在前院和門房裡，都有電視，這會春晚剛開始，張媽李嫂和彭飛，都湊在一起在看春晚。

回到中院正房，歐陽婉對莊睿招了招手，說道：“12點的時候就彆放炮了，你外公睡覺淺，彆再驚醒了……”

嘿，老爺子還不領情，眼睛一瞪，說道：“怕什麼！想當年老子就是聽著槍炮聲睡覺的，還怕鞭炮？放，放的越響亮越好……”

“行，知道爸您不怕，可是媽怕啊……”

歐陽婉有些哭笑不得，這真是老小孩，彆看曾經的金戈鐵馬，這到老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彆。

“你媽才不怕呢，那會也是抬著擔架戰鬥在第一線的，要不我能認識嗎？”

老爺子似乎感覺說漏嘴了，連忙閉上了嘴，而歐陽軍等人則是在偷笑，這爺爺的戀愛史，可是難得聽到一次的。

老爺子到了9點多鐘的時候，精神就有點不濟，回房睡覺了。

“四哥，得了吧您，坐一邊幫我哄囡囡去，看您那餃子，叫包子得了……”

一家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包著餃子，要說這歐陽家的幾兄弟，論文玩槍遛鳥作詩或許都行，但是這活他們還真是乾不來，一個個的餃子包的東倒西歪的，不用下到鍋裡，恐怕肉餡都會露出來。

就是那幾兄弟的媳婦，動手能力也都不怎麼樣，倒是莊睿一家乾起這活很麻利，趙國棟擀皮，莊睿和歐陽婉還有莊敏三個人包，動作很是嫻熟，三人包出來的餃子大小個頭，幾乎都是一樣的，不多時就排滿了整個桌麵。

莊睿還包了幾塊糖在餃子皮裡麵，這也是年俗裡的一個風俗，大年初一誰要是能吃到特彆餡的餃子，就代表著來年會有一年的好運氣，本來是要放硬幣的，不過小孩子太多，莊睿隻能拿糖來代替了。

大年夜總是過的特彆的快，在小品相聲引起的歡聲笑語中，春晚馬上就要結束了，一幫小孩子早就在外麵掛好了鞭炮，準備用鞭炮聲來迎接新年的到來。

這幫小家夥平時過年，基本上也都是被關在家裡，今兒全都玩瘋了，沒一個願意上床睡覺的，小囡囡的眼睛都已經快睜不開了，還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丫丫的後麵。

“等下再放炮，我去看看外公……”

莊睿交代了歐陽磊的兒子一聲，鑽進了歐陽罡的房間裡，老爺子這會已經睡熟了，莊睿連忙用靈氣幫他梳理了一下身體，然後又到外婆房裡如此這般的來了一遍，這才退出了房間。

老年人最忌諱的，就是大悲大喜，雖然莊睿經常幫他們梳理身體，但是年齡已經到限了，或許一個驚喜或者悲傷，都會讓他們離開人世，莊睿不能不小心一點。

當電視機裡的鐘聲響起，那首由李穀一老師，已經傳唱了整整二十年的難忘今宵歌聲響起的時候，外麵整耳欲聾的鞭炮聲也響了起來。

不單是莊睿的四合院裡，這一瞬間，似乎整個天地之間，都充斥著鞭炮的聲音，即使近在咫尺，相互間說話都很難聽到聲音了，這向人們預示著，新年，到了！

年齡稍大點的孩子，拿著花炮放了起來，那一朵朵花炮飛上高高的夜空爆炸後，閃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將整個夜空都照的明亮了起來，北京，此時是一個不夜城！

莊睿本來正打電話給未來丈母娘拜年呢，聲音也突然中斷掉了，他此時根本就聽不清電話裡傳來的聲音，趁著這會沒自己什麼事，莊睿連忙鑽回到自己的房間，和秦萱冰視頻了一下。

白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鞭炮聲嚇了一條，竄到了池塘的假山上，仰天低吼了起來，儘顯獒王的風采，看的一幫小孩子們拍手不止。

從11點多的時候，就等在了廚房裡的歐陽婉和幾個侄媳婦們，也把看電視時包好的水餃，下在了水已經沸騰的鍋裡麵。

老爺子老太太也被鞭炮聲給吵醒了，起來吃了兩個餃子才睡下，說來也巧，兩位老人居然每人都吃到一顆帶糖的餃子，這也預示著在來年，二老的身體會更加的健康。

在兒孫們的一片祝賀聲中，老爺子像打了勝仗一般，又回房去睡覺了，隻是把那兩位保健醫生給糾結的不輕，這環境實在是太吵雜了，要不是老爺子堅持，說什麼都不會到這裡來過年的。

……

年三十折騰的挺晚，初一的時候，都睡起了懶覺，還好親戚們都住在了一起，也不用出門拜年。

莊睿這宅子夠大，起床之後，小孩子們玩起了遊戲，而歐陽振武和歐陽振山則是離開去工作了，歐陽龍更是一早就搭乘飛機離開了北京。

初一初二莊睿都是呆在了四合院裡，他準備初五和姐夫回彭城，然後初十再回北京，準備自己訂婚的事情。

這次回彭城，莊睿也是要把請帖送到一些長輩鄰居，和來往比較多的同學的手裡，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莊睿從小可沒在彆人家淘氣，那關係好的和親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大年初三一大早起來，正在家呆的有些無聊的莊睿，接到了趙寒軒的電話，卻是那位趙老兄心裡沒底，打個電話問問莊睿，什麼時候去接手那店麵，當然，那話裡的意思，就是問莊睿什麼時候給錢。

左右今天也沒事，莊睿乾脆喊了歐陽軍趙國棟，還有住在這裡的歐陽磊的兒子歐陽亞等人，再抱上囡囡，去潘家園趕廟會了。

大年初三的北京城裡，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氛，認識不認識的，見麵都是一臉笑意，嘴裡也就倆字：過年好！

在潘家園廟會這，更是人山人海，要不是小囡囡坐在莊睿的肩膀上，恐怕早就被擠散掉了。

在各個攤位轉悠了一會之後，小囡囡手裡嘴裡口袋裡，已經裝滿了食物和玩具，小家夥手裡拿著把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嘴裡還依依呀呀的喊著，真是把莊睿當成是大馬來騎了。

“莊老板，過年好，過年好……”

進入到那重新開張了的“書雅齋”後，穿了一身大紅綢緞馬褂的趙寒軒，上來就是一拱手，他臉色比前幾天要好多了，想必有了莊睿的承諾，這心理壓力減輕了許多。

“過年好！”

歐陽軍也是對著趙寒軒拱了拱手，卻是被莊睿在後麵踢了一腳，這拱手也是有講究的，要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成拳，這是為“吉拜”、相反則為“凶拜”的說法，剛才歐陽軍那拜法，要是遇到個講究點的人，肯定當下就會擺臉送客了。

不過趙寒軒也知道歐陽軍不是圈裡人，當下也沒在意，招呼幾人進到裡間坐了下來。

“老趙，我這段時間比較忙，咱們把轉讓合同簽一下，這跑手續的事情，還是要靠你忙活了……”

莊睿坐下後也沒客氣，直接從包裡拿出兩份他在家裡打印好了的合同，擺在了趙寒軒的麵前。